“可是我想改变主意,不如咱们先‘休息’如何?”
“你是一国之君哦!所谓君无戏言,你自己说先吃饭的。”
“好吧!就‘先’吃饭。”吃完饭‘再’休息。
“好好好,吃饭。”
丁剑舒松了口气,以为逃过一劫,岂知“危险”就潜藏在安全的后面。
莫继尧决定今晚就要让丁剑舒“弃械投降”。
丁剑舒狼吞虎咽地猛扒饭,没有一点形象可言,而她竟然就是母仪天下的鹰妃,天啊!这还有天理可言吗?那个传言中僻傲冷漠的鹰王还跌破天下人的眼镜,对这样的妻子反而是一副溺爱的样子,在一旁频频忠告她吃慢点、送茶水呢!
好不容易,像饿死鬼般的丁剑舒终于满足地打个饱嗝。
“吃饱了?”莫继尧啜了口烈酒。
“嗯!”丁剑舒没忘记要转移他的主意力。“喂,我问你……”
“我不叫‘喂’。”
“莫继尧,你怎么会有那一只神气巴拉的老鹰呢?竟然会有红色的老鹰耶!”
“它叫赤鹰,是我的宠禽。”
也可以说是另一个莫继尧,因为他和赤鹰可以心灵相通,莫继尧可以用王族秘技将灵魂心志转嫁到赤鹰身上,这只稀世罕见的珍禽可是莫继尧“拉拔”大的,它是天空的霸王,另一个至高无上的鹰王!“难怪,跟你一个模样自负又目中无人,一定也跟你一样‘鸭霸’不讲理,嗯!
照我看,它一定很会仗势欺人。”
“唷!你可观察入微了!不过,它跟我一样理智、贤能,受部属推崇钦佩。”
“瞧你说得跟真的一样,少自欺欺人啦!”
“敢情你是吃饱太闲了?我瞧你也休息够了,该来办办正事了吧?”
“办……办啥正事?”丁剑舒装迷糊。
“你说呢?”莫继尧懒懒地一笑,一把抱起邻座的爱妻。
“放我下来!不然我打你、咬你!”
“你想,你打得嬴我吗?”
丁剑舒当然打不嬴他啦,她懊恼地咬着下唇。捏他嘛,他的肉像铁板;掐他嘛,他也不痛不痒,难道她就该这样地把自己交给他?未免太随便了吧?偷尝禁果是要付出代价的……但,她和他是夫妻呀……咦!什么时候她开始默认了呢?
不知何时,丁剑舒已被安置卧床,莫继尧不给她任何机会企图临阵脱逃,他用吻吻乱了她的思绪、她的心防,他要挑起她深藏的情潮爱意,同她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丁剑舒只知自己沦陷了!如果,爱与不爱都是她作不了主的,又怎么能违背自己的心呢?既然,她的心选择了莫继尧的爱,那她一向不肯面对事实的“理智”……也该清醒了。
只是,她做对了吗?将自己献给莫继尧是明智的抉择吗?或许,丁剑舒该拋下二十世纪的亲情羁绊,因为从此刻开始,她已为人妻……
第六章
天方露出鱼肚白,清晨里等待绽放的花苞还淌着昨夜不忍太早离去蒸散的露珠。仔细观察,不难发现那层若有似无的薄雾,放眼望去,尽是一片隐约朦胧的庭园美景。
丁剑舒身披薄衫倚坐在窗前,望着天空发呆。
“唉……”丁剑书叹了口气。
“怎么了?一大早就独坐在窗前哀声叹气?”莫继尧不知何时,出现在丁剑舒身后,还为她添了件晨衫。
一见莫继尧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出现,并很自然地拥着她,令丁剑舒不由自主地忆起昨夜,不禁羞红了脸,不敢正视他。
“没……没什么……”
莫继尧的眼色倒是闪过一抹深沉,就算丁剑舒不说,他倒也猜得到她的心思——不就是想家嘛。
莫继尧扳过丁剑舒的脸,强迫她的视线迎向他道:“小舒,你是我的妻子,你属于我,知道吗?我要的不是你的身子而已,最重要的是你的心!你知道吗?知道吗?”
唉!你讲了不少次,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丁剑舒点了点头。
“只是你有所保留是吧?我可以感觉得到,你的心里一定有我的存在,但,你却不肯全部都容纳我,因为你想家、想回去,那也就是等于想离开我……为什么?
我比不上你的家人?我的爱无法彻底地驻进你的心吗?”莫继尧感慨地说,想他一代君王一向无往不利,今日竟无法获得妻子的心啊!
“我究竟哪里好?值得你用真情至爱来眷恋呢?”丁剑舒是苦笑、是喜悦的复杂笑容里还有一丝无奈。
“你哪里都好!爱上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只能意会不能言传,那种感觉来时是不会知会一声的。”
丁剑舒会心一笑。如今的她再担心这儿、懮心那儿是不是太迟了呢?其实也不重要了,现在的她已是他名副其实的妻子啊!面对丈夫如此真情至爱的对待,教她怎能视若无睹、充耳不闻呢?天意既是注定如此,她何苦逆向而行呢?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吧!一味地担心离别的痛苦又如何?该把握的不是历史性的过往,也不是充满变量的未来,而是用生命去感受的现在啊!
“莫继尧,我无法忘记属于我二十世纪的一切人、事、物,而且,我的去留并不是我可以预知、自主的,我当初既然会一声不响地出现,也就有可能再次毫无预警地消失,你不怕你的付出会得不到实质的回报吗?”
莫继尧似懂非懂,但,她的话意他十分清楚。“不怕,不论你到了天涯或海角,飞上了天或遁入了地,我一样会将你寻回我身边。”莫继尧的神态严肃认真,如同给了丁剑舒一个十分坚定不移的承诺。
丁剑舒感动得眼眶盈泪,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如此震撼过,这个生长在遥远神秘的远古时空中的男人,竟为她许下深情无比的承诺。也难怪有太多痴情种子坚信于那些“天长地久、海枯石烂……”骗死人不偿命的誓言啊!不过,话说在前头,若不是当事人,是无法体会那种激越的心情,尤其,她的丈夫面对的,可是无法超越的时空遥距啊!
“你不用那么辛苦,既然咱们都生米煮成熟饭了,我还能往哪跑啊?你只要祈祷别再发生什么异变把我带走就够了。”丁剑舒哽咽地说。
要她一个人担心得死去活来,明明爱上人家又不敢把所有筹码全梭哈,令她为情伤心、为爱伤神的活罪,一人扛不如两人扛,找个人加入“杞人懮天阵线联盟”,大家一起烦纔不寂寞嘛!
“它不会发生的!我并不禁止你想家,只是不准有离开我的念头。”莫继尧专制地说。“迟早,我会得到你全部的爱及不分给任何人的心……”
“你——”
丁剑舒的抗议之声尚未如愿地脱口而出,莫继尧就老实不客气地吻了她方开启的红唇,趁虚而入地“作威作福”起来。
好不容易,在她快因无法换气而窒息时,莫继尧纔舍得拉开彼此的距离,她涨红着脸,大喘着气说:
“实、实在想不到……平时看起来像冰雕人的你……竟……竟然……那么热情……”这么巨大的差异实在令丁剑舒难以招架,她还是情场菜鸟耶。
“如果你以为我只有这丁点能耐,那就大错特错了,想是昨夜我有所‘顾忌’而保留太多实力,以致爱妻低估了我这做丈夫的……”
莫继尧一把横抱起丁剑舒,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还挂着一抹坏坏的笑,毫不犹疑地大步、大步走向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