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你。”他从容地倚靠着沙发;形势上,他强过她,现在换冷清夜来求他了。
“我不要。”她苍白着小脸。
“那就没得商量了。”
“你……”
“我可以更恶劣的。我可以四处放出风声,让你的亲人再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他已经给她太多时间考虑,而他不愿意再等了。“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卫宇衡不理会冷清夜,迳自走入卧室。
躲不过极度的难堪,冷清夜别无选择,最后还是顺了卫宇衡的意。
她跟进卧室,在面对他的那一刻,抛却了所有的道德感和羞耻心,任他褪去自己的衣衫,像一场交易似的侵占她的身体。
对他的些微好感,在他占有她的过程中被碾碎了,如同最初的痛楚一般,让她承受不住的落泪。
他……其实是她首次心动的男人;遗憾的是,他们两人的思维不能交流。纵使身体有了最亲密的接触,仍弥平不了那因缺乏情爱为凭而起的深沉悲哀。
☆ ☆ ☆
这个星期,凡与卫宇衡接触过的人,大概都能察觉他的好心情。
纵使员工仍会三不五时犯点小错,但他的容忍度比往常高出许多,那份愉悦感染了他身边的人,公司的八卦圈很快地流传出总裁可能寻得“新欢”的消息。
时值中午休憩时刻,卫宇衡难得没有抽选一位经理人与他共餐询问工作状况,而是独自待在办公室里拨电话给冷清夜,享受拥有她的美妙感觉。
“答应你的条件全部都完成了。”他愉快的说。
“我哥和我姊的工作……”
“当然也恢复了。对了,晚上别等我吃饭,我有个应酬,晚点才会回家。”
“好。”她很守本分地回道。
“乖。好好照顾自己,回去可别让我看到你又跑去阳台吹冷风。”显然她的听话让他的心情特别高昂。卫宇衡对着话筒亲了一记,也要求冷清夜这么做,然后才切断通讯。
拥有冷清夜,对他来说,如同争得钜额订单一样有成就感,而他极度贪恋这份成功的喜悦。
遗憾的是,冷清夜的感受没有他这么好。
毕竟是身为被胁迫应允的对象,尽管表面上她一如最初的平静,可心中其实时常挣扎。
从市郊的套房搬到市中心和卫宇衡同居是他开列的条件,她自觉如同被豢养的情妇,镇日守在这儿,等候他的临幸与恩宠。
白天,他与她各忙各的,少有交集;除了晚上同床共枕,偶尔的交谈外,生活大抵也就是这样了。
唯一让冷清夜不好受的,是卫宇衡的拥抱。
她无意挑剔他在床第问的技巧或需索,只是在热情被挑起前,无形的道德压力总会先袭上它的心,让她极度难受。
纵使他再如何温柔地待她,在激狂的翻云覆雨后,她还是会想起这正是他买下她的目的──
供他发泄。
难以想像世界上会有众多女性选择过这样的生活;她一定不够成熟世故,否则怎会觉得良心不安,好似身分矮人一截……
☆ ☆ ☆
尽管心里留有抹不去的道德谴责,但在平日的相处中,冷清夜依旧如卫宇衡所期望的,以轻松乎和的心情与他相处。
她没有傻到去和他讨论道德感的问题,而她也不想让卫宇衡知道她心里真正的想法。
在和他达成了“买卖”的约定后,她抹去曾对卫宇衡兴起的好感,以淡如清水的姿态去迎合他。
毕竟,这就是他想要的。
“我回来了。”随着大门推开的声音,卫宇衡高壮的身子走进屋里。
“下雨了吗?怎么头发都湿了?”冷清夜诧异地瞄了他一眼,走到浴室准备拿毛巾让他擦头发。
他跟进浴室,随即抱住她,在她颈旁厮磨,“你好香。”
“傻瓜!快洗个热水澡,等会儿若生了病,我可不理你。”姿态再高的男人也有孩子气的时候,这是她的新发现。
“陪我一起洗。”他说,并开始解她的衬衫扣子。
瞧那对黑眸里深沉的欲望,这会儿他又不像个孩子了。冷清夜叹口气,认命地任他为所欲为,嘴里还是忍不住抱怨几句。
“这种事还是应该节制一点吧?”
“碰到你,请恕在下做不到。”他顽皮的大手抚触她的颊,初遇时的温和几乎荡然无存,现下的他毫不掩饰原本强势的个性。
“你真不懂得尊重人。”她摇摇头。
“本来就没人会在做这种事的时候谈专重的。”他大笑,跟着狂野地在她身上展现何谓不尊重。
☆ ☆ ☆
缠绵方休。
“今天下午,我去看了房子。”缩在卫宇衡的怀里,冷清夜任他的大手缠绕着她的长发。她喜欢他的拥抱,如同某种坚固的承诺一般。
他们谈论的主题围绕在卫宇衡的赠与上,当初他答应她的,一笔金钱、房地产和车子,这些他早已让秘书过户到她名下。
“喜欢吗?”他露出开朗的笑容。
“很棒,所以舍不得让它空在那儿,贴了红条招租。”
那是栋有着前院,可以种植大量绿色植物的两层楼别墅,位在市区的另一端,她趁着下午的空档去绕了一圈。
因为别墅周围的环境颇佳,加上屋内也装潢妥当,她舍不得让屋子空在那儿,因而兴起招租的念头。
她算过了,别墅二楼有三间卧房,剔除自己的保留位,还能租给两名单身女客。
卫宇衡闻言讶异万分,“出租?!?”
“是啊!红条才贴好,就有一个女孩子前来承租,我已经先让她住进去了。”冷清夜微笑地回答。
新房客是一名十六岁的少女,刚巧也在找房子,冷清夜干脆先让她搬进去。
“查过那女孩的来历吗?妥当吗?”身为商人,卫宇衡的顾虑总是比较多。自小家境富裕,在不缺钱用的情况下,他从未想过要把房子租出去。他一向认为自己的东西就要独占,不太能容许别人分享。
“只是个小女孩。”冷清夜不认为自己会看错人。那名少女的气质干净,不像会惹出祸事的人。
“你确定你的眼光无误?”
“这辈子除了你,我还没看错过谁。”她把残酷的现实当成笑话来讲。
“我好像闻到抱怨的味道。”他低笑。
“你的笑容很会骗人,你一定也很清楚这一点。”冷清夜撑起身子,伸手点了点卫宇衡的鼻子。
“笑容的确能让我轻易达到某些目的。”他捉住她的手,亲吻了下。
“像是松懈人心?”
“现在知道为时不晚。”他笑看着她;他生平最得意的事,大概是骗她到手。
“坏人!”她抽回自己的手。
“为了补偿,有份礼物要送你。”他大步走下床,从书房取来一个大盒子。
“房子、车子、礼物。”她摇摇头,“你给的未免太多了。”卫宇衡的施予总是提醒她,她是以何种身分立于此地,而这点让她觉得难堪。
他听出了她话里的异样,“我不会亏待跟了我的女人。”
冷清夜叹息一声,所以是她自己不识相,不懂得向他讹诈更多的宝贝,还笨得抱怨他的慷慨。
“我还不习惯这样的生活。”还有身分。
“傻子。”卫宇衡心疼地拥她入怀,并将盒子交到她手上。
拆掉外盒,呈现在她眼前的,竟是她希冀许久的物品。
“你……”她的眼前蒙上一层泪雾;原来她是那么容易被了解的吗?
“你不喜欢?”他急了,低头吻住她落下的泪。“不喜欢就扔了。”他不要她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