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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可还好?」他殷切的俯视着她。

  「好,既美……又好。」她桃腮酡红,眼波莹莹。

  楚樵瞅着她,瞅到瞧目不转睛、心不转情。「如此说来,我可需索更多啰?」他像孩儿讨糖般的低语。「我似乎要妳要的不够,妳可愿与我……麝香微度,再赴巫山?」

  多露骨的求欢哪!



  花绮的脸更红了,然男女欢爱乃开天辟地以来最自然的事,更何况良宵如此苦短……

  念转至此,花绮拋弃矜持,藕臂缠绕上楚樵的肩膀,双腿缠住他的下腰。

  而楚樵也不再赘言,只尽情的以唇饥渴的掬饮她的甜蜜,以身狂野的在她身上烙下他爱的印记!

  第七章

  四更天,石室的门被推动,惊起半寐半醒的楚樵,他倏地从石床上一跃而起,直觉的护住怀中的花绮。

  「荷!才数个时辰,便对三格格生出保护欲来了?」仇英妖娆的走入石室,骨碌碌的眼睛直往楚樵赤裸的上身瞄去,其神情,烟视媚行中带着悻悻然的不悦,在瞥见楚樵护在臂弯里的花绮时,那眼神又变得怨妒。



  「可见楚大神捕多满意如此的安排了,瞧这一室春色,应该是有过无边的风流吧!咦?看来我可以改行当虔婆了呢!」

  仇英身侧那两名壮汉被逗乐了,同仇英挤眉弄眼的,一脸的暧昧。

  楚樵和花绮并未响应,只是满心防备的紧盯着他们。

  仇英挥手示意,壮汉便立刻上前抓人。「不过,即使楚捕头你相当享受如此的安排,我仍须不近情理的打散你与三格格这对同命鸳鸯。至少,我必须确定你俩并非同上次那般,为了三格格的名节在演戏,所以,咱不得不拿三格格再相验一次。」

  壮汉趋前欲抓花绮,楚樵直觉地想放手一搏,仇英却出声威胁。「楚大捕头,别轻举妄动。咱们只是借三格格去验个身,你若胆敢动根手指,我可就不敢保证你的三格格会毫发无伤的回来。」

  「妳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楚樵真的好想出手与贼人厮杀一番,可目前他手无利器,仇英的喽啰又为数众多,若放手一搏,他可说是半点胜算那没有。

  「我说过,我要教你和三格格无以回头!不过,若是能让你俩独处几天的话,效果也许会更好,干柴烈火……哈哈!最好烧出个孽种,你与三格格这辈子便再也难立足于世间了,你楚樵这一生也再难出头了,哈哈--」

  「好个阴险的贼婆!」楚樵咬牙切齿的说。

  「随你骂吧!」仇英不在乎的手一挥。「将楚樵的脚铙铐上,把三格格格带走!」

  那两名壮汉一个约制他,再度帮他套上手铐脚镣,另一个则将满脸惊惶,直想挣脱的花绮拉出石室,强行带走。

  「妳要有点良知,仇英,同为女子,妳不该再教她经历那种--」话未说完,砰然的门声就打断了他的话。 三格格会吓坏的!

  这念头又一次窜入他的脑海,令他喉头发苦,可他却被困在石室中一筹莫展。

  他气得想杀人,唇角苦涩的扭曲,他无法忍受她独自害怕、无法想象那群龌龊的人渣碰她的情景!痛苦切割着他,久未尝过的热泪滋味也刺痛了他的眼。

  他想大开杀戒啊!而且,他保证自己一定会!

  *******

  好半晌,石室的门开了又关上,被推进来的花绮奔过冰冷的石室,笔直冲向楚樵。

  「带我回去!我要回去!」她撞入他的怀抱,泪水跌落眼眶。「丑陋,太丑陋了!那是我这辈子都难以抹去的脏垢,我想回去,天漠,带我回去!」她语无伦次的说,浑身冰冷且直打哆嗦。

  「回靖王府去?」他轻声问,当她是孩子般的抱起她摇晃。

  「不,不去那里,我要回咱们的新房去!」她合上眼睛捱紧他。

  定下脚步,楚樵俯视着怀里饱受惊吓的花绮,她仍处于震惊与不言的状态中,然在经历了那一切后,又有谁能苛责她呢?

  他想提醒她,新房只是两人短暂的幻想,可今日,她已面对太多的丑恶,稍稍幻想一下又有何妨?「咱们早就在新房里了呀!」

  「是吗?」她不安的环视石室,稍后又点头道:「是了,那是你上头赏赐的翠屏障,来!咱们一起坐我爹爹送的嫁妆--那对鸳鸯交椅上。」

  她更贴近他,彷佛经过了地老天荒,她才迫使自己回归现实。「你一定认为我疯了吧?天漠,我想,我真的快疯了……」

  「不!妳绝对不会因此被击倒的。」他以唇贴紧她的太阳穴,内心溢满怜惜。「妳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子。」

  「是吗?」她微扬眉睫,并不确定他是真心的恭维,还是只为了要安慰她。

  「是,我肯定是!瞧妳,为了我,不惧性命之危,甘冒贼扰之忧,无怨无悔、勇往直前。仔细一想,我楚天漠究竟何德何能?怎值得妳如此的挚情相待?」

  推心置腹的言语终于挽回了她些许酡颜与笑影。「值得的,因你是我的相公、我的夫婿。」她深情的凝视着他。

  楚樵是如此喜爱她粉靥酡酡、含情脉脉的娇俏模样。「来!我帮妳拢拢鬒发,插上簪子。」他执起方才颠鸾倒凤时帮她抽去的发簪欲簪上。

  「下,我不要簪它。」花绮出乎意料,激烈的拔起簪子,往远远的墙角一掷。

  楚樵并不讶异她此刻的任何反应,事出必有因!他只是静静地拥紧着她,等待并聆听。

  「那簪子是虔婆帮我簪上的,就在仇英吩咐她把我打理好之后,她居然胆敢一脸诡异的附我耳边说:『小心这簪子,锐利得很。』不晓她是何居心?可光看她帮着仇英做那些羞辱我的事,她便是罪无可逭,而那簪子总提醒了我那些屈辱。」她的泪水再度如断线的珍珠般落下。

  「甭想,也甭哭了,可也甭忘记,今夜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妳是我的新妇,而我是妳的丈夫,我立誓,绝不再教妳受一丁点儿的委屈。」他摇晃着她、哄着她,如安慰迷途孩儿般立下他或许没有能力实践的誓言。

  稍后,花绮终于疲累的偎着他睡着了。

  楚樵先安顿好她,再拾起角落的簪子开始思索,推敲那虔婆为何要多此一举的同花绮说那句话?

  将簪子拿到已染了晨色的小窗下,他前后翻转察看,终于在簪头缀了朵红绫花的地方找到一条接合线,前后一拉,簪身与绫花居然分了家;再仔细一瞧,簪身中竟是中空的,里头好象卷了一样东西。

  楚樵将簪里的东西倒了出来,是个细细小小的纸卷儿,他急忙摊开,上头仅有几个字--

  立待月援助之,请安心等侯!

  「立待月」约指每月十七,而明日就是十七夜了!看来,虔婆必是受人指使,可她是受命于何人呢?靖王爷?尹织造?抑或仇英在故布迷阵?

  楚樵假设着,期望的自然是前两者,在此杌陧不安的时刻,他最想做的无非是将仇英与巴锴绳之于法;心里悬着的,则是三格格受仇英几番屈辱的不舍。

  ******

  数不清石室的门是第几度打开了。

  仇英和巴锴如此频繁的骚扰,也无怪乎被囚入石室才两天的花绮便感觉度日如年,忧心仇英和巴锴会再使出什么手段来对付她和楚樵。

  她的耽忧也不无道理,仇英与巴锴这对贼男女,不仅臭味相投,连凌虐人的那股变态劲儿都神似。他们本性好讽刺,却禁不起别人三言两语的嘲弄;他们的性情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教人不胜其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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