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还是不打?两年了!自从那日毅然决然提出分手的要求之后,他们没有再接触过,现在贸然的打电话过去,他会记得她吗?电话接通了,她又该说些什么?他已经回来一个多月了。换句话说,他并不打算和
她联络,现在自己主动打电话给他,他会有什么反应?她不敢去想像。
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况且,当初是自己在没有任
何理由的情况下坚持要分手的,他没有多加刁难,却也
不是十分谅解。如今,她该拿什么身份,拿什么立场去面对他?万一他恶言相向,那岂不是“自取其辱”。
杜诗涵失落的坐在书桌前,一脸的茫然。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杜诗涵将自己摔在床上,拒绝去思考任何问题。
两年来,没有他的日子,还不是一天一天的照过,管他是不是回来了,日子还是要继续,何必庸人自扰。
她勉强自己进人梦乡,封馈自己的心房,将那纷乱的情绪,硬是抛诸脑后。
在总经理的办公室里,杜诗涵努力的打着书信。在仔细校对完毕之后,她将英文书信装订成封,打算请人由寄。
踏出总经理室,她走到总务部门去,正准备将书信交给小妹去寄,却见到泪眼汪汪的叶佩怡。。
“佩怡?怎么回事?”
叶佩怡迅速的抹干脸上的泪痕,掩饰的说:“没什么。”
杜诗涵观察了她一会儿,没有多说话。既然她不想说,她也不便勉强。
“诗涵。”叶佩怡小声的唤住即将缚身离去的她。
“怎么?”
“呢……”叶佩恰略带迟疑。
“没关系,有事你尽管说,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她笑着鼓励她。
“我……我可不可以跟你谈一谈?”叶佩恰鼓足了勇气说。
“可以啊!你想说什么?”杜诗涵拉了一张椅子在她的面前坐下来,等着她的话题。
“我知道你现在一个人住,方不方便多我一个人千。”叶佩怡看了她一眼,考虑着。
“可以是可以,但是,据我所知,你在家里一直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出来住?”
“我不想再住在家里了!”叶佩怡赌气的说。
杜诗涵看着这个只有十九岁的小女孩,眼底尽是笑意。即使自己仅年长她两岁,却因心境的不同,处世态度也大不相同。
“为什么?”
“我要独立,我不想再向人伸手。”
“但是,据我所知,你的薪水光是负担你的学费就已经很吃力,更别说是住宿在外的各种花费。”仕诗涵老气横秋的分析着。
“我不管二反正我就是要离开个家。再不行的话,我上台北去找我哥。”
“你哥哥?”杜诗涵皱着眉,努力思索着。“我记得你在家排行老大?”
“是在这个家。”叶佩怕苦笑蓄。
“什么意思?”
“在台北,我生父里,我还有两个哥哥。”
“呢……这……”杜诗涵一脸的错愕。
“你该懂了吧?现在在我家,我喊“爸爸”的个人,并不是我的父,而是我妈妈现的“丈夫”,我们的继父。”叶佩怡冷冷的叙述着。
“另……你个年仅四岁的d弟弟……”
“没错,正是我妈和我继父所生的宝贝孩子,家里的小霸王。”叶佩治故做轻松的耸耸肩,杜诗涵看得出来,她相当的愤恨不平。
“这就是你想搬出来的原因?”杜诗涵假设的问。
“没错!我再也受不了种“差别待遇,我一定要反抗?”叶佩怡忿忿的说。
“你跟你妈商量了没有。”
“没有。”叶佩怡嗫嚅的回答。
“你要搬出来住是很简单,但你妈妈怎么办2你弟弟呢?”
叶佩怡哑口无言。
杜诗涵笑着拍拍她的肩膀。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是所有的人生下来是幸的。你的舅父,再怎么说也照顾了你们的生活起居,在金钱方面,他并没有亏待你们。他会疼爱自己的孩子,是理所当然的,比起些被亲生父母虐待的孩童,你们已经很幸运了!”
叶佩怡垂下了眼睑,显然在思考她所说的话。
“你父……呃……我是说亲生父亲,还有跟你们联络吗?”
叶佩恰摇摇头。
“我只知道他台北的住址。他已经婚了,我两个哥哥在念大学,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杜诗涵没有多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叶佩怡微笑着,感激的说;
“谢谢你,我感觉好多!”
杜诗涵了解的笑一笑。
“我有一个高中同学,家境富裕,人又长得甜美可爱,但是就是不快乐,她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的父在衣食方面,给了她最优惠的条件,却因忙于工作而忽视了她的感受。
杜诗涵顿了一下。看着叶佩怡的反应,叶佩怡正聚精会的聆听着,她继续说了下去。
“在她国小五年级的时候,她的父亲另娶,在她那幼小的心灵里,直觉上认为是个“阿姨”夺走了她的父亲,想要取代她母亲的地位。于是,她百般的刁难她,两个人弄得水火不容。”
叶佩怕瞪大了一双眼,等着她下面的话。
“在几次的争吵下,她的父出言制止,时她正处于叛逆期。国中毕业,她故意落榜,她的父花了大把的钞票送她到台北去补习。她恶意跷课。跷家。弄得她父身心俱疲”
“然后呢?”叶佩怡迫不及待的问。
“然后,在她高一的时候,个阿姨生了一个小弟弟,他父得子的喜悦。成了他心尘上的阴影,他开始自暴自弃,认为所有的人都不喜双她。有一次,她生了重病,她的父亲为她急得焦头烂额,她个一向如仇敌的阿姨,更是不眠不休照顾着她。一直到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她并不孤独,盘据多年的心结,终于在时豁然开解。”
叶佩怡深深地注着她,哺哺的说。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杜诗涵一笑。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生而幸的。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抱着“惜的心,你会活得更自在。”
“你活得自在吗?”叶佩怡突然一问。
“我?”仕诗涵挑起了眉。随即,她摇摇头。“我不知道。有时候我会认为是时间在操纵我,而不是我在掌握时间。我不过是在“过日子罢了?
“照常理来说,你只大我们两岁,却好像经历了人世沧桑一样,你曾经遭受过感情上挫折吗?”
杜诗涵像全身触电了似的,有片刻的颤栗。但是没有多久,她就恢复了正常。
“你怎么突然这样问了’
叶佩怡看到仕诗涵故做镇定的神情,反而挑起了她的好奇心。
“昨天我还和美君谈到你,说你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感情?”
“呀?你认为呢?”
“我在想,在你的背后一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而这件事对你的打击相当大。”
杜诗涵投以一个不置可否的笑容。
“我发觉现在的人好奇心都很重,总是想窥探别人的内心世界。”
“那你是承认有这个故事喽?”叶佩怡显然不愿放弃。
“停止你的猜测吧!今天我们是在讨论“你”的问题,而不是我的故事。”杜诗涵刻意强调个“你”字。
没有等叶佩怡再说第二句话,她拿起那封急欲寄出去的英文书信,这自离开办公室,留下仍在沈思中的叶佩怡。
望着散落一地的书信,杜诗涵的情绪十分激动。豪迈强劲字迹,在在刺痛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