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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即是李霁先出院的日子,公司方面她要尽快安排好,确保他衔接时不会发生问题。这回离开后,她不会再回来了!

  前几天与律师经过详细的讨论后,发现她只要不辞职,有无实际参与公司运作并不重要。况且李霁先已在公司站稳脚步,董事会多的是支持他的人,所以一年前的顾忌全消,她可以放心的离去。

  打定主意后,她招手请服务生结帐。推开玻璃门,迎向眩目的阳光。她以泰然自若的神情,坚定不移的决心,大步地走出这纷扰纠缠不清的生活。

  今天是李霁先出院的日子。在等待宁克庸办出院手续的同时,他拄着拐杖不断在病房内踱步。



  她已经三天未曾露脸,这种情形让每天一睁眼,即准备与她来一场口水战的他,极端无法适应。

  在医院躺了两个月,除了医生与护士,他最常见与想的就是她了。每天只要她一离去,他就在心中计划着,出院后该如何折磨惩罚她。

  这般的用心计较、思索盘算,让他忘却身体的病痛,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只为对付她气焰高张的态度。

  就在他兴致勃勃地打算进行报复时,她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在他住院的期间里,切断他与外界的一切联络,他又拉不下脸去请护士小姐帮他打听,只好满怀怒气与疑惑地度过在医院的最后三天。

  来接他出院的是宁克庸而不是她,让他诧异得黑了脸。莫非她是畏罪潜逃?想到这个可能性,他挂起一脸邪肆的微笑。胆敢欺犯到他头上,就要有受死的心理准备;若她真的逃了,无论天涯海角,他也会将她逮到。

  “霁先,出院手续办好了。”宁克庸将置于床边的行李袋提起,让李霁先先行走出房门。



  “最近公司很忙?”试探的意味浓厚。“怎么不见其他的人?”直到坐进前来接他的奔驰车内,他才克制不住地发问。

  “与以往差不多,一切营运都在掌握中。前几个月我们与美国‘达可斯’公司的合作计划终于定案,阿翟昨天飞到美国签约。”宁克庸向他报告公司近况。

  “还有呢?”宁克庸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但是见他并无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他只好硬着头皮发问。

  他的追问让宁克庸不自在地挪挪身子,似有难言之隐。

  他的反应引起李霁先的侧目,她竟令有不动如山的宁克庸坐立难安的能耐?

  “她在哪里?”他也不再避讳,直接询问她的消息。

  李霁先冷静自持的语气,听在宁克庸的耳里,却是波涛汹涌、怒潮暗生。

  “她又失踪了。”宁克庸简短扼要地说出事实。

  听到她离去的消息,他的心一阵恐慌,瞬间无法接受她已离去的事实。喔!不!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她是他深切痛恨的人,他岂会为她担心?他只是气愤她竟敢逃避而已。

  刻意忽略突然掠上心头的莫名想法,他浓眉紧攒。“这该死的女人!受她冷嘲热讽以及百般刁难了两个月,她却在我出院之际逃跑了,有派人去追查她的下落吗?”

  “还没有,她就像上次一样,将所有的事情交代好,才突然通知我们她不再来公司。”看来李霁先对扬兮的误会颇深,不是一天两天能化解的。

  “这次我绝不会轻饶她。”他的眼神泛着寒光,凝视着前方。

  “对了,在这段期间里,你与阿翟为什么与她连手对付我?”这问题困扰了他两个月,依然无法了解原因何在?

  “当初,我们见你意志消沉,担心你会出事。于是就决定想办法让你走出失去苏小姐的阴霾。而扬兮坚决地表示这件事由她出面,当作是造成苏小姐死亡的补偿与赎罪。”他永远记得当她得知苏新荷去世时,因内疚与自责差点崩溃的情形。

  由于宁克庸的提起,失去苏新荷的椎心之痛,又充斥着他全身。对于沈扬兮的愤恨之火,再一次被点燃。

  “她既然知道要赎罪,那她为何逃走?哼!我看只是嘴巴说说罢了。”他冷哼出声,不相信她有悔撼之意。

  “你是不是误会她了?否则你为什么总是用有色眼光去看她?”

  即使明白不应该牵扯进他人的感情,但是李霁先的态度,却让宁克庸不再等待所谓的良机,决定在此时此刻将一切摊开,希望能让他们的误会冰释,也期盼他能体会出沈扬兮的万缕深情。

  “我误会她?若是你见过她在医院对我嚣张跋扈的样子,你就不会问我这个问题。而新荷的死,与她脱不了干系,更不用说当年她听令于我祖父,秘密监视了我许多年,甚至将公司里的重大机密,泄漏给我祖父,好让他有机会对付我,藉此打垮我的公司。”细数她一长串的罪名,他再一次地肯定,他与她之间的粱子是结深了。

  “你有没有想过她如此做的动机?当年她家背负着沉重的债务,你祖父以为她偿债为饵,要求她长期监视你。你应该了解你祖父恫吓人的能耐,在身不由己的情况下,她才勉强答应你祖父的要求。”

  “即使是为了还债,她背叛我是不争的事实。”他得理不饶人,充分次展现他霸气的一面。

  “可是当你祖父去世时,在她继承了大笔遗产之后,她什么继续留下来承受你加诸在她身上的羞辱,以及无尽的折磨?”他不愿讲得太白,毕竟那是很私人的事情。

  “我的世界不容许背叛,尤其她曾是我最信任的部属。”李霁先不妥协地说道。

  “如果你无法将仇恨放下,你将无法看清楚你将失去什么。”宁克庸语重心长的说。

  “你为什么一直替她说话?难道你们之间有我所不知的事发生?”没有察觉自己询问的口气,夹杂着些许的不同。李霁先对好友反常的举动,感到颇不是滋味。

  李霁先克制的怒气似乎一触即发,若是想将话一次说完,就要掌控好时间。

  “你将苏小姐的死怪罪于她,是很不公平的。难道你就没有错?我这么说不是在指责你,只是生死是早已注定的,我不希望你们两人为这件事,过分地自我谴责。”至此,他才明了和事佬难当,而自己却自讨苦吃,只好继续面对好友冷得快结冰的脸。

  见他绷着脸不发一语,宁克庸以轻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问着:“霁先,你是否想过她爱你?”

  闻言,李霁先惊愕地注视着宁克庸真诚的脸,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她爱他?可能吗?

  回想起他与沈扬兮在一起的日子,那些名为惩罚的激情夜晚,其实不知在何时开始,已经慢慢变质,对于她本身的渴望超过了惩罚的欲望,只是他不愿正视它改变的原因。

  然而,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就是她从来不曾拒绝过他,就连第一次都没有。

  可是她爱他?顽固的他抗拒这个可能。“她不可能爱我。”他专断地反驳。

  “如果不是因为爱你?我很难将她的所作所为合理化。”李霁先的冥顽不灵,使他说服的工作更加艰辛。

  “你祖父的医嘱明明是对她较有利,如果她真是一个贪婪的女人,她为何不藉此机会扳倒你?即使一年前她要离开的时候,也是先确定不会影响你的权益才离开的。而这次,她也做了相同的事情。当你病卧床榻时,是她独排众议不让董事会改选,独自一人拼命地撑着公司,只求你出院时,能将公司完好无缺的归还与你。她日以继夜地工作,还不忘每天到医院照顾你,希望你能早日走出死亡的阴影。就算你再怨她、恨她,她依然风雨无阻却从不叫苦。如果你曾亲眼目睹,当她听到你伤重且尚未脱离危险期时的那种焦虑及哀伤,你一定能明白她对你的情意。那时她拼命的求我让她来见你一面,不顾她自身还因为你残忍的对待,才刚由昏迷中醒来。医生认为她有轻微的脑震荡不适合走动,她却在我面前哭得肝肠寸断,不断地恳求我让她见你。我相信那是真情的流露,绝不是伪装的。”宁克庸将扬兮所做的一切全盘供出,希望李霁先能及时省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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