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念宏想了好久,终于决定要今晚告诉黎雁青自己最近在忙些什么。因为再不说的话,黎雁青可能会提出分手了。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谁叫她向来最讨厌别人欺骗她。
“我不想再听你撒谎、编借口了!”她心灰地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你和别人约好了,就快去赴约吧,别再多解释了。反正有没有说谎,你自己最清楚。”她冷酷地说完后就挂上电话。
“雁青!雁青……”他不放弃地叫唤著,但回答他的却只是电话的嘟嘟声。关念宏呆立在电话旁,他知道黎雁青现在一定快气炸了;但事情演变至这样,他也是不得已啊!
他也曾祈祷改建之事能快敲定,但偏偏好事多磨,还有很多的状况和细节尚未和合作的建设公司谈拢。像方才就是接到仲介公司的来电,说又有新的问题需要他亲自到场了解,不得已只好牺牲掉和黎雁青的约会。
“没办法,只好今晚再去负荆请罪了。”他喃喃自语著,一面拿著车钥匙准备向仲介公司驶去。
☆ ☆ ☆
在车上还计算著可能要花上三、四个小时于仲介商那儿,但谁知竟事与愿违,超出了他所预估的时间,直至快十点他才离开,然后便立即驱车前往黎雁青家。
“你来干嘛?”
黎雁青开门后挡在门口不让关念宏进门,并且很不友善地瞪著他问。
“对不起。”他见苗头不对,立即献上方才买的玫瑰花束,并一脸愧疚地说著抱歉。
“为什么送我花?”黎雁青接过花后狐疑地问。
“认识你这么久,从没送过你什么特别的礼物,反而还常惹你生气,这束花代表我的爱意与歉意。”
“你的心意我心领了,现在你可以回去了。”黎雁青转身将花放在玄关柜上后,即对他下逐客令。
“雁青,别这样,你不是有事要与我谈的吗?我们现在可以聊聊。”他厚著脸皮硬是赖著不走。
“本来我是还抱著希望想向你证实一件事,不过既然你又死性不改、漫天谎言地诓我,那我觉得没什么好说了,反正问不问都是一样,我们就此结束吧。”
黎雁青气得失去理智,不但说出要分手的话,还用力将他推离门边,想阻止他进门来。
但关念宏哪肯合作,硬是将手脚抵在门上,不让她关上。
“你再不走我叫警卫了。”她涨红著脸恼怒地说。
“给我五分钟让我把话说完,时间一到我立刻离开。”他改采低姿态地求著黎雁青。
“快说吧。”她心软地答应,但仍是挡在门口没有要让他入内的意思。
“其实我今天从一大早就忙到现在才有空,又累又渴的,整个人都快累瘫了,可不可以先进你家喝杯可乐,休息一下呢?”他找借口推托地说。
“关先生,我家不欢迎你,也没多余的可乐让你喝。”黎雁青看破他的诡计,直接拒绝了。
“雁青,我真的……”
“你只剩下三分钟。”她面无表情地说,一点都不被他那可怜的模样所打动。
“我最近是在忙房子的事,我打算——”
“够了!对于你没诚意做的事情,我没兴趣听。”她忿怒地打断关念宏的话。
“没诚意?你怎么会误会我没诚意要买房子呢?”他困惑不解地问。
黎雁青则是气到快昏了头,倔强地把头转开不肯再正眼看他,也不再说话。
“你不和我说话,这样如何能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呢?拜托你,把对我的疑问和不满告诉我,我会解释和改正的。”他好脾气地望著她说。
“你是不是带林美美去见过你的家人?”
她终于肯正眼看他并说话了,不过态度还是冰冷严肃的。
“是啊。”关念宏诚实地回答,不过却想不通黎雁青为什么突然问了这样一个不重要的问题。
林美美和他才交往没多久,他就带她回去与家人认识?而自己与他相识也有好一段日子了,他却从未提过要与他家人见面之事。自己在他心目中到底算什么?真的比林美美还不如吗?黎雁青在听到肯定句的那一刻,难过地在心中想著这些问题。
“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那没什么好讲的。”他想了一下后理所当然地说。
确实是没什么好讲的,因为那次的碰面是在员工旅游的场合上,所以黎雁青不提,关念宏也几乎都快忘了有这回事发生过。
“我和你交往的日子比你和林美美在一起的时间还久,但你却从未提过要我与你家人认识的事,你知道我心理是作何感想吗?我会有多难过吗?我想,在你心目中,我还是比不上林美美的吧!我甚至无法分辨你是因为追不到她才退而求其次地来找我,或者只是你喜新厌旧下的另一个追逐玩弄的目标罢了……”她脸色惨白,心痛地指控道。
“你误会了,我不是因为她移情别恋所以才决定追你的,我更从来没有用喜新厌旧的态度处理感情过,我是真心爱你的。至于林美美和我家人打过照面,是因为员工旅游的机会;而我为何还未带你回台中和我家人认识,则是时机还未成熟,你不要多心,想歪了。”他紧张地解释著,额上不断地冒出冷汗。
“时机还未成熟?你是指非要和你上过床、做过爱,才算时机成熟吗?”黎雁青仍是不相信,忿怒地看著他。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他满头雾水,不了解黎雁青为何说到“上床”的事。
“林美美说你和她上过床。”她冷冷地从口中说出。
“上床”和“林美美”这话吓得关念宏一个头、两个大,一脸茫然地望著黎雁青,不懂她为何说这些没根据的话,而且还是一脸认真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其实你和我交往之前要和谁上床是你的自由,我无权过问,但我只要求你诚实对我,不要骗我;谁知道你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黎雁青看他无言以对,以为他是默认了,伤心欲绝、语带哽咽地说。
“我没有和林美美上过床,最近是有对你说了些谎,不过那也是为了房子的事啊!我计画要在天母买一栋房子送给你,当成我们结婚新房的。”他情急地解释。“你的财力状况允许你在天母买房子吗?拜托你编一个高明一点的借口好吗?我不会再被你这种低劣的谎言所蒙骗了,我也不会再去管你和林美美到底是谁在说谎。我累了,不想和你玩这种猜谜的游戏,我们就此结束吧!”她心灰意冷地说。
“我真的没和林美美上过床,你要相信我,不要听信别人的谣言!”他情急激动地抓住黎雁青的肩澄清道。
“这一切都是林美美亲口告诉我的,你认为那个女人会故意拿这事来开玩笑?”她甩开他的手反问著。
“我是冤枉的,我和她根本就没任何关系啊!”他急得汗如雨下地辩解。
但黎雁青根本就听不进去,只是冷冷地望著他。
“很晚了,我想休息,明天还得上班。”
话才一说完,她立即果决地关上门,不让关念宏有任何开口的机会。
“你听我说啊!黎雁青。”
关念宏急得拍著她的门要解释,但无论他如何努力地喊,黎雁青就是不肯开门。但他也不死心,仍是非常有耐性地边按电焊、边拍门,口中也还不忘高喊著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