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他?”柳慕帆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醋意,她居然为了一个男人对他低声下气,这让他觉得十分不是滋味。
“这跟喜欢没关系。”
“你想嫁给他?”他也有些嫉妒赵仲凯,她居然宁愿为了他而留下来接受自己的冷嘲热讽。
“我嫁不嫁他,那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费心伤神,麻烦你快走,别在这里当电灯泡。”她双手环抱在胸前,对他下达逐客令。
“若是我不走呢?”他故意和她唱反调。
“那我走。”她气急败坏的站起身。
“如果你敢踏离这里一步,我就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公开。”
“你敢?”她恶狠狠地瞪视着他。
“你认为有什么事情是我做不出来的吗?你又不是没领教过我杜撰故事的能力。”
若婕生气的揪住他的领口,凌厉深沉的提出警告。
“你最好别乱说话。”然后一把推开他。
“这个前提是,你要能管住我的嘴巴。”他用手调调自己的领带。
赵仲凯回到座位上,若婕不发一言的坐回自己的椅子。
“赵先生,我希望你能体会若婕的心情,毕竟一个女人相亲了五十次,第一次看到你这么优秀的青年,心情难免会比较激动。”柳慕帆语带玄机的说道。
“我不会介意的,只是柳先生你和于小姐之间很熟吗?”
赵仲凯再怎么迟钝也可以感觉到他们之间非比寻常的气氛。
“若婕是我以前的情妇。”柳慕帆语重心长的说,“虽然这个角色让你觉得有点可耻,这却是不争的事实。但是谁没有过去呢?与其蓄意欺瞒,何不在这里把话都说清楚。”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若婕错愕的瞪大眼睛,她完全百口莫辩,也终于了解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窘状了。
“其实这都应该怪我,如果我勇敢一些,能够挑战强权和严厉的家规,不在乎门当户对和迂腐的想法,就不会让你当这么久的黑市夫人。”柳慕帆刻意佯装出一脸自责的表情。
赵仲凯听得十分入神,这些意外着实让他惊愕不已。
“赵先生,他说谎,你千万不要被他的片面之词给欺瞒,不要相信他的胡言乱语。”
若婕急忙想为自己辩解,没想到柳慕帆不仅无赖到极点,就连胡说八道的功力都让她望尘莫及。
柳慕帆立即打断她的话,而且还激动的执起她的手。
“若婕,别因自己的过去自责,也别急忙否认我们之间的感情。谎言不能欺瞒一辈子,我们必须勇敢的面对事实。我知道这些日子让你受尽委屈,但是我一直设法弥补你,像为你寻觅好郎君一事,我已尽了最大的努力……”
他一脸痛苦且懊恼的表情,继而松开她的双手,颓然的垂下头,仿佛是在自责也在沉思。
若婕惊讶不已,他居然能将虚假的谎言编纂得如此真实,这会她也见识到三人成虎的可怕。
“柳慕帆,你究竟要演戏到什么时候?”她必须制止他的谎言继续蔓延。
“若婕,你怎么会如此绝情呢?居然认为我是在说谎,难道你忘了我们曾私定终身、许下山盟海誓吗?你怎能如此对待我?”
柳慕帆瞟见赵仲凯一脸呆滞的神情,显然是被自己卓越的演技所征服,他愈来愈祟拜自己,若是自己真丧失柳氏企业的总裁资格,也许可以考虑往好莱坞发展,拿下几座金像奖肯定自己的演技。
“你根本是在胡说八道,含血喷人。”若婕气急败坏的低吼。
“既是事实何须抹灭,时间将会印证一切。”柳慕帆无限吸吁,轻轻地叹口气。
“柳慕帆,你究竟想要捣蛋到什么时候?”她实在没有勇气再听他胡扯一些莫须有的事情。
“若婕,我无意破坏这一切,我是想让赵先生了解你的过去,我不要我们曾共有的回忆毁了你日后的幸福。赵先生,你会接受若婕的过去吧?”
柳慕帆的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哀愁,但内心却是狂喜,报复的快感正随着血液的流动,传送至他全身上下每个细胞,他极力克制想发出狂笑的冲动。
“这需要很大的勇气。”赵仲凯沉默已久,终于有开口的机会,他实在受不了这场荒谬的闹剧。
“你会愿意接受若婕的过去吧?”柳慕帆再次追问。
“对不起,我先告退了。”赵仲凯突然站起身。
“赵先生,这是一个误会……”若婕慌了手脚,急忙拉住他,想为这一切作解释。
“赵先生,”柳慕帆打断她的话,“其实若婕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女孩,若是撇开她曾经玩世不恭、爱抽烟、喝酒、打牌、堕胎、沦为情妇之外,她实在没有什么重大的缺点。”
“对不起,我受够了。”赵仲凯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去。
若婕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她实在没有勇气回去面对母亲的疲劳轰炸。
“完了、一切都完了。”她沮丧的垂下头,自己又再一次创下纪录,而这次她得准备收拾行李浪迹天涯了。
“什么完了?”柳慕帆好奇的打量她失望的表情,她该不会真的对那个书呆子暗许芳心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若婕忿忿不平的瞪视着他。
这一切都该怪眼前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不仅搞砸了这次的相亲,更让她离嫁不出去的事实又更靠近一步,而且还有可能被逐出家门。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费尽干辛万苦才替你赶走那只癞蛤蟆,你居然对我怒眼相视。”他展现好人难为的委屈。
“谢谢你说我是只天鹅,但是对于你今天所有的行为,我敬谢不敏。”
“我说过好人难当。”柳慕帆优闲的轻啜一口咖啡。
若婕看他一派轻松的态度,开始怒火中烧。
“就算我和你有深仇大恨,你也不该搞砸这一切。”
“他不适合你。”他轻描淡写的带过。
“适不适合我,与你无关。”她巴不得将他一手掐死,可惜她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和力气。
“我是在救你脱离苦海,你跟那种男人结婚一定得不到幸福,他根本无法保护你。”
“你把我形容得有如台北神女,这叫解救我?”
“台北神女?你还不够格呢。”他忍不住挪揄道。
“那你大可不必把我形容成人尽可夫的女人。”
“很贴切不是吗?”
“当然不是。”她立即为自己辩解,“我可没有玩世不恭,也不会抽烟、喝酒、打牌,更遑论沦为情妇。”
“哦!”他恍然大悟的说:“也许我应该说你只是和我一度春宵,这样更为正确。”
“你……”若婕为之气结,她真是倒楣,遇到他简直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我是怕这些话不能让他死心,才会纾尊降贵牺牲自我的形象,这是你于大美人才有的殊荣,而你居然不领情。”他振振有辞的说道。
“谁不知道你是想报仇,还替自己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现在你搞砸了这一切,你报仇了,开心了,要不要拿串鞭炮来放啊?”
“我是在帮你。”
“帮我?算了吧!认识你算我倒楣,谁教我有眼不识泰山,居然在太岁头上动土。我不止是说不过你,更是斗不过你。”
她一脸泫然欲泣,痛苦的垂下头,她等着接受母亲的指责吧。
“没这么惨吧?”柳慕帆收起玩笑的口吻,看着她的眼眶中闪烁着泪光,着实令他于心不忍。
“当然有这么惨,而且更惨的还在后头,这是我第五十一次相亲,我已经失败了五十一次。”想到这惊人的次数,她的心情就显得格外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