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得的。”他刻意别过脸不想正视她受伤的眼神。
“多了两千万是高级妓女的陪宿费,还是巨额的遮羞费?”她的语气尽是嘲讽和轻蔑。
想不到他竟用金钱来弥补他的缺失,也用金钱来羞辱她的感情,难道她在他的心中竟如此的庸俗吗?她觉得自己的心严重受到创伤和污辱。
她生气的把支票撕个粉粹,潇洒的丢在他面前。
“这五千万留给你自己下次再聘请另外一位演员吧!但可别奢望她会和我一样视金钱为粪土。”她忿忿不平的低吼着。
“你没有必要这样。”他想竭尽所能的弥补她以减少心中的罪恶感。
若婕走到床沿拿起枕头,硬是塞进他的怀里。
“现在我还是柳太太,我命令你离开这间房间。”她用力的将他推到门口。
“夫妻吵架,睡客厅是丈夫的义务。”她生气的嚷道,继而打开房门将他推出去。
她将他锁在门外,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痛哭起来,她知道过了今夜,这所有的一切将不再属于她,而这段感情也将永远的划上休止符,留下来的只是一段又一段既甜蜜且心痛的回忆。
第十章
柳慕帆烦躁的将文件丢掷在书桌上,拿出一根香烟点燃。
他懊恼的爬着前额的头发,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比想像中更加思念若睫。
每当午夜梦回之际,他仿佛见到她羞涩的为自己的愚蠢行为道歉,偶尔脸上还会漾起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而她泪眼婆娑娇柔的哭泣模佯件件牵扯着他的心扉。
柳翰德打开书房的门,望着他若有所思的呆坐在皮椅上。
“你还不打算去把若婕接回家吗?”柳翰德打破沉默的说。
“我们之间有过协议。”
“你很行嘛!反正你已经如愿以偿的继承柳氏企业,她已毫无利用价值,是该抛弃的时候。”柳翰德不愠不火的说。
“不要激怒我,我没有你想像中龌龊”柳慕帆抬起头,气势凌人的说。
“还是我太高估你的人格了,在你的眼中若婕本来就一文不值,你当然不会纾尊降贵的去接地,以免自贬身价。”
柳翰德以一实的揶榆语气嘲讽他,希望可以借此激起他的怒气,让他对这件事情有所感觉,而不是维持一迳的漠视态度。
“我曾经要求她留下来,是她执意要离开,这怨不得我。”
“那你有没有设身处地为她想过?她跟你结婚没有多久,就搬回家准备和你协议离婚,别人会用什么眼光,什么态度去看待地?”
柳慕帆垂下头不发一语。
“大家会用严厉的道德标准审视她,认为她是婚姻的失败者。而且,她嫁给你的原因是为了什么?”柳翰德激动的质问他。
“因为她必须结婚。”柳慕帆说。
“对!因为她的家族无法容许一个单身未婚的女性存在,所以她才在各方的施压下四处相亲。现在她好不容易结婚了.过几天又向大家宣布她必须离婚,那些人会如何看待地,当她是一个笑话、一个取笑的对象啊!”
柳慕帆的心隐隐作痛,叔叔这一番话着实教他难受,而他的脑海竟浮现若婕与赵仲凯相亲的景象,她尴尬且不自在的笑容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坎上。
“而她在你的眼中只是个临时演员,这教她情何以堪?”
柳慕帆被柳翰德训得抬不起头。
“如果你想演戏,当初就别挑她下手,有些后果和代价是你偿还不起的。”柳翰德语重心长的暗示他。
“我也尽量弥补这个错,但是她拒绝接受。”柳慕帆沮丧的捻熄手中的香烟。可是如果若婕真的收下那张支票,他的心里真的就会比较好过吗?
“你认为拿几个臭钱就可以弥补她所受到的伤害吗?你知道这种行为是在污辱她,也在羞辱她对你的感情。”
“起码这会使得她的生活好过一些。”他勉强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当年你父亲的死亡是纯属意外;而若婕所受的伤害却是人为因素。你母亲用死亡来遗忘那场意外所受的罪,你却时时刻刻污蔑她是间接谋杀你父亲的人。而今天你竟认为用金钱可以抚平若婕所受的伤害,我真为你的所作所为感到汗颜、可耻。”
柳翰德毫不顾虑情面的大声斥责他种种缺失。
“够了!没人要你苟同我的做法。”柳慕帆恼羞成怒的吼着。
“你不仅用金钱羞辱自己的人格,同时也在羞辱若婕的爱。”
“没有人要她爱我。”他反唇相讥。
“是没人要她爱你,因为真正的爱情到来时,没有任何选择性。要是她知道你只是一个逃避感情的儒夫,我想她绝对不会爱上你这种既冷血又无情的人。”柳翰德将积压在内心的不满全都一吐为快。
“你说够了吗?”
“我当然还没有说够,若婕对你实在太仁慈了,要是我一定会敲一笔巨额的赡养费,最好这笔金额大得足以让你倾家荡产。”
柳慕帆别过头没有勇气正视柳翰德,其实他的内心也不断斥责自己竟是如此亏待若婕,而她却依旧爱得义无反顾。
“你怎么不说话?慕帆,你平时的强辞夺理到哪去了?这会怎么会三缄其口呢?我真想不透,你居然没有遗传你双亲的热情与对生命的狂爱,反而一味的与魔鬼为伍,让憎恨与冷漠进驻你的心房。慕帆,你是一个既可悲又懦弱的男人。”
柳翰德见他无动于衷又继续吼着,“要是你父亲在天之灵知道你曾经深深地伤害一个好女孩,他一定不会原谅你所犯下的罪。你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连牺牲掉这一生中最爱你的女孩都在所不惜,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我没有牺牲她。”他喃喃自语的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而她却把今生的幸福赌在与魔鬼的交易上,她真的傻,竟以为自己的爱可以感动撒旦的灵魂。”
“就算是你在这里骂破了口,她也不晓得曾经有人为她的遭遇打抱不平、叫屈过。”柳慕帆不屑的说。
“没错,她听不到,否则我还真没有勇气让她知道你懦弱的真相。”
柳慕帆激动的站起身,他实在没有办法再承受柳翰德一针见血的指控。
“我受够你的疯言疯语。”
“柳慕帆,我知道你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悲剧人物,我也明白你承受比一股人还要多的痛苦与悲哀。要不要终止你人生的悲剧,抉择权在你,我无权干涉。
“但是可否请你高抬贵手,别把过多不幸的痛苦加诸在无辜者的身上?若婕她是一个既单纯又热情的女孩,她没有理由承受这些罪。”柳翰德苦口婆心劝说着,希望这番话可以在他的心中起一点作用。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柳慕帆佯装成一副不解的神情,其实他心中比谁都清楚若婕所受的伤害全都因自己而引起。
“懂也好,装蒜也罢,人生只有这么一次;你要永远深陷在痛苦的泥沼中,我也无法干涉。往后的日子,你好自为之吧!”
柳翰德语重心长的再一次重申,事情演变到这种地步,他已经爱莫能助,只能静观其变,等待慕帆的暮然回首。
“我最后一次告诉你,也许你这一辈子一错过若婕,也错失永生的幸福;因为再没有女孩肯毫无保留死心塌地的爱着你,希望有一天你不会后悔你今天所作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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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婕站在车水马龙、人群熙来攘往的街道中,她抬手稍微挡住炙热无比的阳光,踩着疲惫不堪的步伐找寻着由求职广告上抄下的地址。她不晓得找工作会如此累人,一天下来她已经面试不下十家公司,而眼前这栋雄伟的大楼是她今天最后一个目标,也是仅存的最后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