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要我怎么做呢?”程晖意性阑珊的说道。
“当然是安排你回台湾找老婆,放心我们决定给你一年的缓冲期,如此充裕的时间够你觅得美娇娘。”温佩敏喜上眉梢的说道。
“一年?!”程晖再度瞠目结舌,“您要我在台湾放逐一年?”
“谁说是放逐,我们已经计划调你到台湾的分公司上班。但是,可不是优游自在、坐享其成的职务,而是要纡尊降贵、隐藏自己傲人的家世背景。”
“这根本就是微服出巡嘛!”程晖认命的说道,因为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这次的台湾之旅根本就是势在必行。
“随你怎么说都行,我们为你的终身大事可是绞尽脑汁,而且我们实在都不想到有个拜金女郎趁虚而入,败坏我们廉洁的门风。”
程晖面对母亲的用心良苦,显得哭笑不得。
“那您希望我什么时候启程呢?”程晖随口问道,心想到了台湾山高皇帝远,再也不会有人以索命连环扣的方式,随时耳提面命他该何时回家,这是自己解脱的最佳方式,同时又可以顾及他孝子的地位。
“你觉得呢?”温佩敏反问他。
他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您该不会把护照和签证都办好了吧?!”
“小晖,你实在太了解我的办事能力了。”她笑脸吟吟的说道。
“我看您的办事效率连007都甘拜下风,而且你们算准我一定会中计。”程晖懊恼的垂下头。
“别说的这么难听,这叫‘知儿莫若母’,我有信心我的儿子一定是个孝子,这么乖巧孝顺、人见人疼。可谓是二十五孝啦!”
温佩敏满心得意,万万没想到事情比她想象中还要顺利好几倍,原本她以为这项任务会非常的艰辛,现在一切全都是她杞人忧天,这下她只要在美国静待儿子回报的佳音就行了。
程晖绷着脸站起身来,“那我今天可以放纵一下,不要有门禁时间可以吗?”
“当然不行。”温佩敏道:“一切都得有始有终,优良习惯必须持之以恒。当你以后变成一位好丈夫的时候,你就可以感受得到我的用心良苦。”
“我现在就已经感谢的想痛苦流涕。”程晖咕哝着,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径自往外走,他发觉自己已经无法再多待一分钟,那会使得他丧失更多人权。
※ ※ ※
乔若昀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和一条泛白的蓝色牛仔裤,她将自己的长发挽起结成发髻,拿起蓝色的围裙罩在身上。此时门铃大作,她只好放下手边的工作前去开门。
“有没有搞错,怎么地上一团糟呢?”于楚楚小心翼翼的跨过地上的垃圾和家具。
“我在调整家具,看我把房间全都转换成水蓝色系。”若昀弯下腰拾起地上的书本,一一将它们放置在书架上。
于楚楚瞪大眼睛仔细着她十坪左右的小套房,摆设的温馨典雅、再加上蓝色调挺有一番浪漫的气息。
“哇!居然买这么昂贵的床罩组,你发啦!”楚楚毫不客气的一骨碌坐在床沿上,“摸起来很舒服嘛!”
“很贵当然舒服啦!要一万多元呢!”若昀十分心疼的说道。
“这么贵都舍得买下去,有蹊跷。”楚楚弯下腰将棉被重新整理好。
“没什么蹊跷,就全都是刷卡买的。”若昀环视四周十分满意的露出笑脸。
“为什么把绿色的窗帘换成蓝色?连相框和忍者龟都丢掉。”楚楚满脸疑惑的拾起纸箱中的垃圾。
“农民历上说,我今年不利绿色。所以我只好忍痛割爱。”若昀走到冰箱前拿起两瓶可乐,顺手将一罐递给她。
“连冰箱、书柜的位置都换了,嘎,这里的玫瑰花是谁送的?”楚楚拿起花瓶凑上前闻着花香。
若昀见状立即吓阻,“喂,别乱动这花是我自己买的,而且我这些摆设都依风水而设,你可别坏了我的好采头。”
“摆‘桃花阵’?!”楚楚打趣的说道,面对有些迷信的若昀让她有点哭笑不得。
“差不多。”若昀拿起书柜上的其中一本书,“这本‘开运恋爱大图解’说,只要照着书上所指示的方位摆设,包准三个月之后一定可以遇到心仪的男人谈恋爱。”
若昀这时候的心情是死马当活马医,因为谁也无法了解被讥笑为‘圣女贞德’的悲凄心情,她打从心底恨死‘老实说’这个游戏。这会她终于明白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别这么迷信嘛!”楚楚不以为然的说道,她真怀疑当初口口声声高喊科学万岁的女孩跑哪去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机会总得试一试嘛!”若昀移开自己的目光,随口胡扯一个理由安慰自己种种愚昧且毫无根据的荒唐行为。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谈恋爱,上非常男女的节目公开征友机会可能会比这些桃花阵强个十几倍,而且这也比较切实际更是符合经济效益。”楚楚由衷的提出建议。
“在公司被讽刺为‘圣女贞德’已经叫我颜面大失,若是再利用电视媒体公开征友,干脆送我一把武士刀让我开膛剖腹、切腹自尽。”若昀自我解嘲的说道,每每回忆起那日的景象都教她气想搥胸顿足。
“可是我倒希望自己能像你如此的清纯,能把最真实的情感献给最爱的男人,而且绝对不会有错爱的时候。不用为了一文不值的男人伤心、哭泣,更不用深陷痛苦的泥淖中。”楚楚感慨万千的说道。
“我是没了选择权利,因为没有男人追我。自从高中毕业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收情书,更甭提玫瑰花。这种独守空闺的寂寥心情,不是你们这些沉浸在爱河中的幸福女人可以体会。而且台湾的恋爱节日又比别人多,所谓每逢佳节倍思‘亲’,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若昀无限唏嘘的阐述自己乏人问津的可悲情绪,当然她所指的‘亲’绝对不是亲情,而是情人中的亲密爱情。
“唉!这的确是有点惨。”楚楚颇为同情的说道:“那你最近一次被搭讪是在什么时候?”
“公元一九九八年一月三十日,在复兴号的列车上,我们萍水相逢在火车上交谈了几句。”
“那结果呢?”楚楚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没有结果啦!否则我绝对不会在这里坐以待毙。为什么我们的邂逅不能像‘爱在黎明破晓前’,男女主角在巴黎的火车上浪漫的相遇,开启一段动人心弦的爱情故事。”
若昀此刻的心情完全陶醉在电影的情节中。
“是在巴黎的车厢吗?我记得好象是在维也纳,女主角想借着旅行忘掉那悲伤的恋爱,而男主角意外的欧洲发现女友变心的不幸消息,借着流浪安抚吃憋的情绪……”楚楚偏着头仔细思考着电影中的剧情。
“在哪儿相逢并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这么浪漫的爱情故事根本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不禁怀疑我是爱情绝缘体吗?还是爱神丘比特遗忘了我乔若昀的存在?”若昀十分无奈的拿起手中的可乐猛灌,一副藉酒浇愁的模样。
“你在藉‘可乐’浇愁吗?”楚楚打趣的说道。因为若昀对酒精过敏,每次适逢心情不佳时最喜欢找人喝可乐买醉。
“唉!我是一喝解千愁。”若昀自娱娱人。
“乐观的人会比较幸运,要是真想邂逅到好男人,那可要到国外的机会比较大,因为旅行是最佳的催情丹,况说台湾的男人很无聊又没有情调。”楚楚一副对男人失望透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