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她一眼,“你放心,我一切都依循正途。”他知道她的顾虑:他不会赶尽杀绝,但是那些人为一己之私,罔顾人命的做法,绝对不容宽贷。
“那方大哥呢?”
“我让他回南方去了。他离开太久,该回去看看了。”莫殷磊说,不过他却故意不提他顺便办些‘事’。
“原来如此。”浣儿放心地偎回他的怀抱。
莫殷磊用手指梳理浣儿长而乌亮的发丝,一下又一下,几乎对指尖柔滑的触感上了瘾。浣儿则闭着眼,温婉地任他抚弄她的秀发。
“你刚刚坐在梳妆台前发呆吗?在想什么?”他对她柔顺带着淡淡香味的头发有些着迷,手指留恋不去。
“没什么。只是想到你的爹娘感情很好,令人羡慕。”
“他们在年轻时,曾经遭遇过你想不到的风浪和历练,早看透了许多事。他们坚贞的感情,是用刻骨铭心的血泪磨难换来的。”
“真的吗?改天说给我听。”浣儿感兴趣地抬起头,睁着圆亮的大眼看他。
“没问题。”莫殷磊点点头。
她偎回他坚实的怀里。
“对了,我还听娘说你以前曾经跟过一位住在天山的‘假大夫’学医?”她好奇地问,言语间藏着轻淡的笑意。
“你听到的还真多。”莫殷磊拥紧她笑道。
“告诉我。”她拉住他的袖子,软语央求着。
“他是江湖有名的神医,但脾气古怪也是非常出名。有一次,他来岩叶山庄作客,同时见我和流墨的资质不错,便坚持要收我们两个为徒。”
“但是娘反对?”浣儿猜想心软的夫人肯定舍不得让儿子上山苦修。“当时娘直指师父的鼻子大骂他是欺世盗名的‘假大夫’。他一生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嘲笑他的名字,那次他被娘戳到毕生痛处,师父他老人家差点气绝。”
浣儿格格笑出声。“既是神医,怎么取名为贾代敷呢?”
“只能怪师父他老人家的爹娘,当初怎么也没想到他以后竟然会以行医为志。”
“真可怜了他老人家。”浣儿对他无限同情。
“说到行医,我突然想到应该要看看你的伤口,诊察一下这两个月来的愈合程度。”说着他立即掀起她的衣衫,惹得浣儿一声惊呼。
“大哥,你在做什么?干么翻我的衣裳?”她红了脸,双手快速压下他的魔掌。
“不翻衣裳,怎么看你的伤?”他的口气是那么理所当然。
“可……可是……男女授受不亲……我……”浣儿结巴着。他怎么如此大胆?
“我们即将成为夫妻,还要避讳什么?”强硬的大掌不顾她的意愿,又要拉开她的衣摆。
“我……我好了……没有大碍了……”她惊惶得抓住衣领,想跳下他的膝头,他看透她的意图,早一步搂住她,不让她挣脱他的怀抱,“好了?不会这么快吧?我记得我开的药方中,没有这么神奇的仙丹妙药啊!”他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慌张失措的羞怯模样。
“别这样,大哥。”她的语气已近乎哀求。要她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她……她怎么做得出来?
“你的身子早被我看光了,也教我摸遍,现在害羞不嫌太晚了?”他提醒她,眼底一片捉弄的神色,浣儿闻言愣了愣。“什……什么时候?骗人!”她怎么没有印象?
她一脸不信地瞪着他,认定他在诓她。
莫殷磊不发一语,忽然搂着她一起滚上床榻,像惩罚似的,用他的重量将她牢牢锁在身下,同时也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的伤处。
“你忘了,两个月前我将你从死神手中抢回你?当时,我完全不假他人之手,整整照顾你十多天。上药、更衣、净身、喂食,没一项遗漏。.“
浣儿一听,只觉耳畔轰然一响,顿时张口哑然地望着他。“你……不是洗春照顾我的吗?”她记得从她清醒后,都是洗春帮她上药更衣。所以她一直理所当然的认为,在她昏迷的那段时间,也都是洗春照顾她,因此她没有多问什么,也没有怀疑过。
这么说,每次她向洗春道谢时,洗春总是支支吾吾的奇怪态度,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
原来……浣儿忍不住烧红了脸。
“你真是忘恩负义,枉费我不眠不休地看顾你,你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莫殷磊似真似假地怒道。
浣儿的脸蛋红得不能再红,全身无力地躺在他身下。“真的是你……”她有些失神。“无法接受事实?”莫殷磊眯住眼逼视她,无形的魄力笼罩住她,一方面则趁她不注意,一手压住她的双臂,一手利落地解开她的衣衫。不一会儿,狰狞的疤痕出现在他眼前。
蜿蜒刺目的伤疤,重新挑起他窒人的怒火和强烈的心疼。
当时,他曾多么希望他能代她受这一刀。
“我曾经答应你娘要保护你,结果我食言了。”他自责地沙哑低语。
“你……不要看……”待她回神时,为时已晚,还是让他看到难看的伤口了。
于是浣儿扭动身子想挣脱他的钳制,避开他的注视。
“别动,让我看看你的伤。”他轻声哄道。
她听出他声音里压抑的痛苦,安静了下来,不再挣扎抗拒。
“看来是没事了。”低下头,他轻轻地在她的伤口旁带着怜惜吻了一下,然后拉回衣襟。
她伸出手抚上他变得阴暗的五官,无言地安慰他。浣儿不知道她的伤竟带给他这么大的冲击。一阵暖流从心头强烈地席卷而过,令她有些泫然欲泣。
事到如今,她怎么还能怀疑他的感情?怀疑他的付出?
“少庄主,你强看我的身子,坏了我的清白,必须负责到底。”带着淡淡的娇嗔,蓄着盈盈的泪意,她的唇角微微扬起一朵眩目的微笑。
“没问题。”一听到她转变的语气,莫殷磊的眼光变得深沉。
“不后悔?”她故意再度确认。
“不会。”决然的回答,不容置疑。
“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哦!”浣儿大大的眼睛里开始泛出晶莹的水光。
“一辈子?不可能。”他突兀否决,让她愣了一下。
“我们之间的帐会没完没了,下辈子、下下辈子还要继续算下去。”
浣儿有些傻傻地望着他。
“生生世世,你永远是我的。”莫殷磊慎重地在她唇上印了一下,他的神情像进行某种庄严的仪式。
“你太霸道了,我属于我自己。但是,我愿意让你拥有我。”她微嗔,却因满怀深情而哽咽。
“是吗?”莫殷磊唇角扬起,慢慢低下头靠近她,温热的鼻息扑上浣儿的脸。
浣儿的唇瓣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期待的开启,气息渐渐加促。
“你在紧张,浣儿。”像要挑拨她的感官,他慢条斯理的用鼻尖摩挲她的,不急着品尝她的甜美。
“我……我没有……”她否认道,不过颤抖的音调泄漏了一切。
莫殷磊轻笑一声,头俯得更低,双唇滑过她细致的面颊,然后移向她唇畔,始终不触碰她的樱唇。
浣儿忍不住闭上眼,下意识地转头追逐他的游移。他的气息所到之处,引起阵阵酥麻,她的喘息渐渐紊乱起伏。
“你说我霸道,其实你也自愿受我牵引,不是吗?”
“大哥……”她的神智开始混沌,只能凭着本能,双手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襟。
“什么事?”他看着她意乱情迷的表情故意问道。
“我……我不知道……”从没有经历过情欲的滋味,浣儿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只知浑身都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