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者,她看到他不似进门时那般表情晦涩,认为自己多少提振了他的精神,这一点她自觉功不可没,做得好极了!
杜环见她连番抢白,眼中不禁冒起小小的火苗,尤其她又说到他最在意的事情了, “别让我说第二遍,我劝你最好穿起一件能遮住身体的衣服,否则要是我的眼睛被你那扁平的身材给的伤了,看你怎么赔!”
对付这难缠的女人,就快要变成他的专长了。
“什么?你敢这样说我?你也不着看自己像什么,竟然半夜喝了酒跑到女生家里借故谈公事,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眼?”
说着说着,超君吟也火了,她对自己的身材极有自信,就是无法忍受他对她的负面批评。
“我真的是来谈公事的。”杜环下巴一抬。
“我还以为你是来‘收尾款’的咧!”赵君吟出言顶他,料定他当天是吃错了药才会吻她,但今天她要他这个死同性恋糗到底, “那天你不是表现得很老练吗?”我还意犹未尽呢!”
她差一点就要朝他扮鬼脸。
看着她对自己的嘲笑,杜环竟开始觉得凄凉,他在肯恩那边才刚被批评得一文不值,现在竟连这个男人婆都可以任意的讪笑他,难道他杜环真的那么没用吗?
他将赵君吟一把扯进怀里,但是这回她更加动人的肤触和香味却令他疯狂,让他感觉只索求一个吻绝对不够。
他就像是个笨蛋,竟然老实的把想法表现在脸上。
“抱起我,上楼。”赵君吟回望着表情热切的他,不知道这份冷静是从哪借来的。
杜环当真毫不犹豫的抱起她朝楼上走去,边走边说:“尾款可能比预付款多上百倍哦!你现在拒付或许还来得及。”
赵君吟体认到他的决心,也知道自己至少应该稍作犹豫或害怕,但是她却无畏的凝视着他, “我付得起,也准备好了。”
“你真是我见过最骄做且不服输的女人。”杜环只说了这一句,便再次低头吻她。
第二次印上她的唇,他觉得熟练多了,或许等一下他就不会这般急促了吧!
赵君吟对于完全失控的情况,竟然以出乎自己意料的平净态度对待,她只在乎一件事。
“能不能把灯关上?”
“正合我意。”
比她更没经验却又死撑到底的杜环赶紧把灯关上,以免紧张的表情被她发现。
赵君吟没空再讽刺他,她知道这回虽然忠于自己的感觉,过了今晚她却可能得下地狱了。
下地狱就下地狱吧!此刻她终于明白,柏萨斯之所以能轻易取走美杜莎的首级,多少和美杜莎想结束毒蛇缠身的痛苦想法有关。
她知道杜环是属于别人的,如同柏萨斯之于安度美达,她永远只能扮演和他激斗交手的角色,但是今夜他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如此绝无仅有的机会,她怎能轻言放弃?
她要他,即使明天首级会被取下。
第八章
缠绵整夜,赵君吟累得几乎瘫了,她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连杜环是何时离去的都不知道。
她撑着酸软的腰挣扎着爬起来,回想昨夜种种的甜蜜,令她印象深刻的是,他几乎只能以笨拙来形容他刚开始的表现。
还好,他至少“努力不懈”,两人一次又一次的相互配合,到后头也愈来愈得心应手,默契十足,让浪漫的温度升高至顶点。
总之,她确定没有人会后悔。
不经意的,她瞥见化妆镜上贴着的纸条——
开灯之后,我才发现你竟然将此生只能拥有一次的疯狂给了我,过多的“尾款”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赵君吟闷笑, “这个呆子!初夜要怎么偿还?除非他拿一辈子的时光来赔给我。”
结婚的念头才起,她就发现自己根本是在作白日梦,人家喜欢的是男人啊!杜环留的字条里,连一个“爱’’之类的字眼都没有,而且不等她醒来就跑了,证明他多少有点心虚,而且也不把昨天的事视为感情的一部分,她实在不该多想的。
谁教自己竟为了一个太帅的男同性恋冲昏了头?
赵君吟叹着气走下楼,却没想到被迎面而来的脸孔吓一大跳。
“大姐?”赵君吟的杏眼圆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昨夜。”赵好贞穿着围裙,手上端着刚煎好的蛋饼,若尤其事的催她用餐。 “你起来得刚好,赶上我的早餐时间,快来吃吧!”
赵君吟差点没昏倒,“昨天晚上?我怎么不知道?”
“本来我因为叫了半天仍没人应门而有点生气,直到我把大行李箱翻遍找到钥匙进门后才知道你的苦衷。”赵好贞夹起一口金黄香嫩的碎蛋送人嘴中, “嗯,味道还不错,赶紧趁热吃啊!”
她哪吃得下。“这样你不就……”
“老实说,你们也未免太激烈了些!”赵好贞瞅她一眼,“还好我一向怕吵,所以房间的隔音设备是双层的。”
赵君吟羞红了脸。“你怎么会在这时候回来?”
“别大害羞,我不会笑你的,年轻人刚开始都是这个样子。”赵好贞忍住微微的笑意,希望妹妹不会太尴尬,“但你也别以为我是专程回来台湾看你们表演的,此行我另有目的。”
“大姐,你好坏哦!”赵君吟嘟起嘴,佯装一脸不快,“还说不取笑人家。”
“好了好了我是开玩笑啦!”赵好贞终于忍不住,开始和姊妹聊了开来。 “喂,说实在的,我们大家都在为你的婚事心烦,没想到你竟然是‘惦惦吃三碗公’的角色哩!”
赵君吟猛摇头,“什么‘三碗公’?人家才吃第一口就被你发现了。”
“这么巧?”赵好贞有点不相信赵君吟,但是这至少代表她的妹妹是个正常女人,她其实毋需大过追究, “不过你的眼光倒是很好,人家可是个大帅哥哦!”
“你和他见过了?”她好紧张。
“只是打个招呼罢了。”赵好贞安抚她,“他见到我虽然感到意外,倒是一点都不慌乱,有礼貌的寒喧之后才离开,看来是个出色的男人。”
“你没和他多说什么吧?”
“没有,难道你希望我以大姐的身分逼他负起责任吗?”赵好贞感到好笑。
“正好相反。”赵君吟眼珠乱转,随便搪塞一个理由,“这种男人心高气做,是逼不得的,我怕你说大多会道得其反。”
其实赵君吟有苦难言,她心想要是真把事实和盘托出,大姐不疯了才怪!
赵好贞想想,当初利川章云不也是这样?有时女人对付男人确实需要多点耐心, “我懂得你的意思,不过姐姐还是要提醒你,远方面女人总是比较吃亏,你可别呆呆的当个飞蛾扑火型的爱情选手啊!”
“我知道。”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是赵君吟的内心却凄凉无比,大姐殷切的期望对她而言无异是种悲哀的提醒。
她不仅在玩火自焚,而且已经倾注所有了。
“不谈这个,说说你回台湾到底打算忙什么?我看你连小孩子都不带着,想必有重要的事。”赵君吟怕赵好贞看穿她的心事,连忙转移话题。
“对了,这事你应该也出得上力才对。”
赵好贞将新发现源源本本的告诉赵君吟,想听听她的看法,“我们四姐妹几乎都嫁到国外,现在变成只有你才是此地人,所以寻找渡野润一的工作,既不能公开见报,就只能多靠你了。”
“帮忙是应该的,但渡野润一是什么时候来台湾的,我们却不知道,这要怎么找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