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我不在乎他们,而且你不相信,我能够创出比南府更大的事业?」
「我当然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你不在乎他们……」喜月睁著清澈的眼,定定的望进他的眸底深处。
「嘘!不要说了,血缘是不能分割,但我们的感情却没有那么简单就被认同,我离开对这个家不会有坏处,不仅成全了他们,我也能真正放下心中的结,岂不两全其美?」南晔用手捂住她的嘴,坚决的说。
「再说,我不想你受到和我母亲相同的痛苦,只因她身分卑微,就进不了这个门,我不要你受这份屈辱。更重要的是,我不像父亲,我会保护你,即使是丢弃这个家也在所不惜。」
「二少爷……」喜月泪眼模糊,激动的望著他。
自从父母离世後,她就没有这般被人保护、疼宠的感觉。
「哎!你还叫我二少爷……」美好的气氛被她这句二少爷彻底破坏。
喜月用衣袖抹去眼泪,腼腆的笑。「一时改不了口嘛。」
「看来不用刑,你很难改口。」
「啊?用刑?」
「以後你每叫一次二少爷,我就罚你……」他故作沉思的低吟。
「罚什么?」喜月担忧的看著,这个爱她却也喜欢欺负她的二少爷。
南晔扬唇一笑,用手指勾起她的下颚,趁她不备时用力啄了她一口。「就是罚你吻我。」
说奴婢两个字,他要用吻惩罚她;叫二少爷,他还要她吻,这个男人呵,可真爱欺负她啊。
喜月涨红小脸,又羞又窘的看著他,想起身,却又被他紧紧把住,补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吻。
「二少爷,外面有人找喜月……啊!」满室旖旎被莽撞冲进来的何安打断。
南晔不悦的瞪著坏他好事的侍从。
「对、对不起,属下、属下立刻出去……」
「站住!」
「二少爷,属下真的不是故意要打断你和喜月……谈心的时间。」何安冷汗直流。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南晔对何安的恐惧表情挑眉。「你刚才说谁要见喜月?」
「对方自称是迎客居派来的人……」
「迎客居?」喜月一听到名字,瞬时忘了尴尬,连忙从南晔腿上跳起来。
自从喜月的出身被庄如烟给宣扬开後,南晔对迎客居的主事者向映曼,就有著潜在的妒意。就像此刻,喜月一听到迎客居时的欢欣表情,更敦他忍不住吃起味。
「把人带进来吧。」
「可是对方不肯入府,只要求让喜月到门口见她,说有事和她说。」
「好,我马上去。」
「喜月……」南晔正想阻止她,只见她一会儿就跑得不见人影。
看见喜月对迎客居的感情,让南晔决定早早带著她离开这里,搬得远远的,不再让任何人在喜月的心里重要过他。
喜月到大门见迎客居派来的人後,只听门房说,她和那个女人急匆匆的离开。
南晔本以为喜月去一会就回来,但等到入夜,她仍然未回南府时,他再也等不下去,决定直接杀到迎客居要人。
只是到了那,才发现喜月根本没有回去时,南晔整个人险些失控拆了迎客居。
喜月失踪惊动南府上下,尤其她是二少爷欲娶的人,她不见自然是大事,众人害怕本就难测的二少爷,会因而更加阴沉疯狂。
南晔出动全府人马寻找喜月,但她就像是未曾存在般地,毫无音讯。
喜月失踪三天,南晔彷佛在炼狱中过了三辈子。
得到、认识幸福的滋味,却又狠狠的被夺走,让南晔几欲发狂。
「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她将喜月诱出去是为什么?」南靖在朱门居里踱著步,边发声问。
一旁的南晔脸色阴霾如石像,一动也不动的坐著。
「南晔,你不要发呆,想想看,那个女人会是谁?」
南晔紧绷著脸,死瞪著前方。就在南靖以为等不到他的回答时,他却瘩哑的开口。「喜月不可能与人结怨,这个人应该是冲著我们来……不,是冲著我来。」
南靖皱眉想了想,无法反驳他的话,以南晔的个性,的确很容易树敌,只是别人忌讳著他的身分和他的拳脚功夫,无法下手,如果听说喜月与他的关系,那么对方极有可能会迁怒喜月……
只是这么一来,犯人的范围太大,无法锁定目标啊。
何安边喊边匆匆进入屋内。「二少爷,我找到那天来找喜月的女人了!」
南晔闻言眼睛二兄,豁地起身抓住何安问:「人呢?」
「我派人将她押在前厅……」何安还没有说完,南晔已一个闪身不见人影。
「快走,我怕他会杀了那个女人。」南靖朝何安吩咐,紧跟著追出去。
何安连气都还没有顺过来,又提脚追上去。
*****
好痛!
喜月蜷曲在屋子的角落,双手被捆绑,睑上、身上鞭痕历历,遍体鳞伤。
望著站在屋内,居高临下得意瞪著她的女人,喜月虽讶异,却不恨她。
「你这么做……真的高兴吗?」
「当然高兴,能够教训你这个贱丫头,我高兴得不得了。」扬声大笑的女人,有张美艳如花的娇容。
只可惜充满恨意的眼神,毁了那张美丽的脸孔,女人的表情仿佛化为夜叉。
从未被男人视若敝屣,就因为喜月,她庄如烟被南府的两个男人抛弃,此恨无绝期,不报复她心难平。
所有人都以为她们离开南府回家,绝对想不到她会折回来,还买通人将喜月给诱了出来。
一切就是那么简单,她毫不费力就逮著让她自尊受伤的臭丫头。
「庄姑娘,你恨我我能理解,只是你并不是真的喜欢二少爷……」
「住口!谁说我不喜欢他?他俊美无俦、迷人潇洒,我当然喜欢他!」庄如烟喝斥道。
「你说的都只是表相,一旦他老了,不再迷人,你是不是就不喜欢他了?」
庄如烟气恼她的大胆反驳,手上的皮鞭一扬,在她身上又留下一道伤痕。
喜月吃痛的咬唇低叫,双手被缚,让她根本无力反抗,只能尽量缩著身子,试图减轻痛楚。
「你知道什么?就算他人老色衰,但只要他是南府的二少爷,我就永远吃喝不尽、车尽荣华富贵,要不是你这狐媚子勾引他,他绝对会娶我。」庄如烟大叫。
「你不了解二少爷,他对你根本无心--」
「我不听你这浪蹄子胡言乱语!奶娘,泼水。」
「是!」奶娘拿起一桶盐水,直接淋在喜月身上。
身上皮开肉绽的伤痕一淋到盐水,痛得喜月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小姐,你已经出过气,我想我们赶紧离开吧,我担心外面找她的人那么多,如果被人发现是我们掳了她,会出事的。」奶娘丢下水桶,劝著庄如烟。
「怕什么!不会有人发现,是我们绑了这个贱丫头!」庄如烟气未消,才不肯轻易离开。
柴门门上传来叩叩的敲门声。
门内的两人顿时噤声,心虚害怕的瞪向门扉。
奶娘壮起胆走近门边问:「是谁?」
「是我,张娘子。」一个女声回道。
一听是她们买通,骗喜月出府的张娘子,两人才吁了口气。
奶娘拉开门栓,门尚未打开就被人自外踹开,奶娘当下被门撞得晕了过去。
看清踹门而入的男人後,庄如烟脸色苍白的指著他。「你、你怎么会……啊!张娘子,你出卖我们!」
只见张娘子脸颊肿了一半,哭丧著脸道:「我被人打成这副猪头样,不得不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