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会。」她显然有她的理由。
「妳对我有意见可以坦白直接说。」
「我没有。」她沉下脸,神色晦暗。「我只是不懂,你为什么喜欢她?」
这种事情还需要问吗?对了味,就是喜欢了,爱情来的时候根本不论时机和理由。
「有机会我会慢慢告诉妳。」翟英杰耐心答道。
「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她!」韦琼伊继续说,声音里掺着委屈,还有一点似有若无的不服气。
翟英杰就是再迟钝也感觉出来了,她不是对他有意见,是对韦梨竹。
她在忌妒自己的继姊?
「琼伊——」
「那我呢?你喜欢她,会不会也喜欢我?」她问,又用那种直勾勾的目光看他,毫不含蓄。
那种眼光翟英杰是清楚的,当女人对他表现出兴趣时就是这么看他,不过韦琼伊做得更大胆直接,没有一点故意的暧昧与扭捏。她明艳的眼睛很美,有一种早熟的姿采,本来韦琼伊就是个美人胚,和韦梨竹相比并不逊色。
可翟英杰没被催动,看着她,问:
「妳们姊妹有什么过节?」
「如果你和她交往,我们就有了。」
「琼伊,妳只见过我一次。」他这导火线当得未免太无辜。
「我哪点比不上她?她能给的,我也可以!」她一吋一吋靠近翟英杰,坐到他身边。「翟大哥,请你看看我,你觉得我如何?」她唤得亲热,年轻美丽的脸庞意图显明。
这是对他的考验吗?她在勾引他!
换作过去,翟英杰确实没有抗拒诱惑的节操,美人当前很可能真被撩动,因为他从不和谁固定交往,自然也就没有需要忠贞的对象。但是现在,他对女人的兴趣都集中在韦梨竹一人身上了,而且正好不打算背叛她。
眼前出现棘手的问题了。因为韦琼伊的身分特殊,无论如何,她是韦梨竹的妹妹,他要拒绝她,但却不想得罪她。女人恼羞成怒的后果是很可怕的,得细心处理,不能害她难堪。
翟英杰正要开口响应,这时门前传来开锁的声音,他注意力一时被引去,突然,韦琼伊唇角漾起一抹恶意的浅笑,她扑贴上翟英杰胸膛勾住他脖子,迅速用力地吻住他的嘴唇!
呈现在韦梨竹眼中的画面——是一对男女热情拥吻。
她想不到翟英杰会送她这样的礼物,更想不到他的对象……竟是琼伊!
翟英杰反应迅速地推开身上的娇躯,但已经来不及了。
「妳……」他吃惊地瞪着韦琼伊。
「翟英杰!」韦梨竹失控地怒吼。
「小竹,这是误会,我没有……」
「你无耻!」
「我真的没有!妳听我说!」他一脸冤枉,起身拉住她想解释,但被韦梨竹挣开。
「我不要见到你,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说的。
「小竹!」
他追上前,差点被摔回的门板毁容。翟英杰重重一叹,懊恼地转身——看到韦琼伊得意的微笑。
他被设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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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都是这样的吗?
才有了开始就想更进一步,一旦得不到满足便往外发展,生物欲望远胜过对感情的尊重。韦梨竹不能接受,何况他的对象还是琼伊。
她的妹妹耶,他太下流了!
她从震愕到愤怒,然后觉得刺痛,那是被爱情背叛的难受。
她不想再看到那骗子的脸了,永远不想。
「怎么了?」门被拉开。
「没事。」她坐正,脸上的表情恢复平常。
三木玲子坐到女儿对面,仔细调整和服布料,抚平所有皱折后才将双手置于膝上,看她。
「妈妈下午不到公司吗?」
「待会儿。听管家说妳没有吃饭。」
「我不饿。想研究一些资料,公事要用的。」她到东京出差,趁便回家。
「台湾那边,都上轨道了?」
「嗯。」
「小竹。」三木玲子唤。
韦梨竹一直闪避的眼神这才乖乖对上母亲的,心虚地怕被看出异样。
「妈。」
「别太累了。」幸好,母亲只是关心她的身体,慈爱地叮咛。
她松了口气。「我知道。」
「别……学那个人一样,弄坏了身体得不偿失。」
「妳说爸爸?」
三木玲子睨了女儿一眼,有些别扭,不自在地又整整衣服,才承认:「明白就好。」
她个性中若有任何不坦率的地方,绝对都是遗传自母亲,韦梨竹十分确定。
「这几天我会放贵司的假。」
「为什么?」
「让他多陪陪妳。」
韦梨竹眉头一蹙。「不用了。」
「当然要。分开了这么久不见,让他陪妳是应该的,贵司也很乐意。」三木玲子理所当然地安排。
韦梨竹完全了解母亲在打什么算盘,她放下手上资料,敞开说清楚:「妈,我不喜欢这样。」
「怎么样?」
「制式的安排,太不自然了。」
三木玲子看着女儿,表情带着严肃。「妳是对我的作法不满,还是对贵司有意见?」
「我对贵司没有意见,倒是您该问问他的意见。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就像手足一样,我相信他也只拿我当表妹看待,谈感情太勉强。」
「胡说,这项安排他完全乐意。」
「因为是妳的安排。只要是妳的意思他没有不听从的。」
「这不更好。小竹,妳绝对找不到此贵司更优秀、更顺从忠贞的对象了,这对他来说也是福气。有了贵司当后盾,我便能顺利将财团移转给妳。」三木玲子说,观察她抗拒的反应。「除非,妳有其它喜欢的对象了?」
她脸色微变。
「小竹!」
「总之我反对这种策略算计的态度,婚姻大事是一辈子的,妈妈这样自作主张,对我、对贵司都没有好处。」
她说得斩钉截铁,然而三木玲子仍未改变心意:「我当年就是『顺其自然』,才会走到劳燕分飞的下场。」
「这不能相提并论……」
「正因为婚姻大事是一辈子的,所以更要审慎考量。贵司是自己人,从小跟在我身边,人格品行完全清楚,不会有哪个年轻人比他更令我满意,更适合妳。」
母亲实在太一厢情愿了。
她的个性中若有任何固执之处,想必也是遗传自此。
「小姐,有妳的电话。」女佣通报。
「哪里打来的?」
「台湾,说是公司的人。」
三木玲子起身。「去听吧,这件事就先说到这儿,我也要出去了。备车。」
「是。」
「妈妈!」韦梨竹喊住母亲。「妳知道妳不能勉强我。」
三木玲子回头看她一眼,平静地说:「这几天,就让贵司好好陪着妳吧。」
她的用心,她有一天会明白。
这不是害她和贵司之间尴尬吗?韦梨竹头痛地走进起居室,麻烦,她眼前有一大堆麻烦。
「喂。」
「妳躲得也太远了!」话筒那端传来的,是最大最大的麻烦。她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声音——翟英杰。她脸色一变就想挂掉电话,他像猜到她的反应低吼:
「妳最好不要挂我电话!好不容易挖到了号码,再打十次八次甚至一两百次我都愿意,妳知道我的耐心的,妳就算躲得掉也不想别人被妳害得鸡犬不宁吧?」
无赖!
黄姨这个不可靠的女人。
韦梨竹紧捏着话筒,彷佛那是翟英杰的脖子。一会儿,才冷冷出声:
「你想干嘛?」
「妳都不听人解释的吗?」
她声音更冷,像裹着一层冰,还有锐利的尖角。「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