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翻得差不多了!」
「电动玩具?」
「玩腻了!」
「好!」戴奕学按掉电视开关,「既然电视不好看,我们来玩点别的!」
他的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嘴边的笑饱含深意,而他的手正按在她的手上。
澄怡吃惊的快速后退,一直退到门边,一转念,回身抓住门把,说时迟那时快,在她打开门的一瞬间,戴奕学已截住她。
「想逃?」他可恶的笑容映入她眼帘,「逃得出这房间,可逃不出房门外守着的杜宾犬。」他轻佻的摸着她粉嫩的双颊,「你不想让自己的美丽留有缺陷吧?」
澄怡了解他绝不是虚言恫吓,返回电视机前,她赌气的将遥控器往荧光幕砸去。
「你到底想怎样?要杀要剐,请你快点决定,别把人当玩偶一样耍着玩。」
对她愤怒的言词,他仍是不在乎的一耸肩。
「也许……」他注意她的表情,「我会先把谭渝湘的尸体带来你面前,由你的反应来决定你的死法。」
「你这……」澄怡狠掷一本书过去,「狼心狗肺的猪!」
戴奕学微一侧首,轻轻闪过。
「我从不知猪也有狼心狗肺的。」
「你会是第一只。」她抓起第二本正要掷过去,戴奕学已先行抢下。
「别弄坏文化财产。」他闲散的在她面前坐定,「丢书不好玩,还是来玩我们的游戏吧!」
「你休想碰我一根寒毛。」很自然的,她双手交叉挡于胸前。
「又不是玩心脏病怎么会碰到?」他一脸大惊小怪,一盒扑克牌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掌心。「想玩什么?排七?大老二?还是想看我变魔术?」
一抹狼狈闪过澄怡的眉梢眼底,她老羞成怒的别过头。「没兴趣!」
「说的也是,两个人玩扑克牌的确不好玩。」他再摸出一盒象棋,「这个有兴趣了吧?」
「无聊!」她硬是不肯转过头来。
戴奕学往身后裤袋一摸,一把玩具枪和纸靶跑出来。「BB弹?近年来满流行的,运气好的话,也许你会射中我而泄恨。」
「无聊!无聊!」她强调似的大吼,对他无中生有的魔术的好奇心却已悄悄燃起。
这次他变出一个芭比娃娃。「也许你喜欢扮家家酒?!」
「你是怎么办到的?」她夺走娃娃,将它甩到一边。「这些东西你都藏在哪儿?」
她斜瞄一眼他扁平的口袋。
「不是没兴趣吗?」他无辜的眨眼。
澄怡咬咬牙。「不教就算了。」
「喂!」他笑着拉住欲走的她,「我教你,行了吧?」
澄怡迅速甩掉他的手,甩掉没来由的心慌。
戴奕学略讲解完方法,拿起实物正要演练时,敲门声打断了他。
打开门,是阿雪。
她用手语比划一阵,戴奕学了解的点头。
「我待会再来。」他对澄怡说道。
戴奕学离开后没多久,外头传来谈话声。
澄怡轻踮起脚尖走到门前,将耳朵贴上。若说这栋房子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隔音设备太烂了,偏偏它又是楼中楼设计,所以一楼的谈话一字不漏的全落进向来耳聪目明的澄怡耳里。
☆☆☆
「换句话说就是失败了。」戴奕学的表情并无意外。
「那女孩顶聪明的,我到现在仍猜不出她是如何瞧出破绽的。」
「也许你并不适合当演员。」戴奕学调侃他。
在房里屏气凝神偷听的澄怡松了一口气,渝湘没事,太好了。但这也让她了解到他们真的想杀了她和渝湘,并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她的噩梦或许真有成真的一天。
「少摆出事不关己的模样。」焦立卓嫌恶的一撇嘴,「别忘了!我们在同一条船上。」
「不用你强调,我也知道。」戴奕学好整以暇的玩弄指甲。
好久以前,他就觉得自己选错了合作对象,相信焦立卓亦有同感。他们俩在对待事物的处理方法上一向背道而驰,理念完全不合,除了目的相同以外。但船已开出,想回头已太晚,唯有互相容忍才不致翻船。
「你想她会不会去报警或告诉魏家的人?」焦立卓有些担忧。
戴奕学沉吟一会。
「应该不会,若她真去报警,我们势必会听到一些风声。在魏家,她只是名小女佣,不可能向主人说这些事的。」
「还是早点杀了她才安心。」焦立卓还是不放心,世事变化太快,搞不好明天桑颂聿就上门来兴师问罪。
「对付一个小女孩用不着你亲自出马,万一失败了,你就等着她来指认你吧!」
「本以为万无一失,谁知道……」
「马也有失前蹄的时候,你就别懊恼了。」
戴奕学假意的安慰,听在焦立卓耳里颇不是滋味。
「那女孩呢?」焦立卓斜睨二楼一眼,「你不会想告诉我她仍安好吧?」
「我打算留她一阵子,等你剧本编好了再说。」他最会用这一招,把难题都丢给焦立卓。
「女人是祸水,尤其是美丽女子,别为她误了大事。」
戴奕学哪会听不懂他的冷嘲热讽,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这点你甭担心,快把故事想好才是正事!」
焦立卓有怒难发,他不想再谈此事,站起身来告辞。
「公司有三位股东已被我说服,快把钱准备好!」
戴奕学点点头,招来阿雪要她送客。
临出门前,焦立卓突然问道:「有一点我实在不懂,魏伯尧不是你的好友吗,你怎么狠得下心吃掉魏氏?」
戴奕学大笑。「我是帮他,也帮助自己完成心愿罢了。」
☆☆☆
听完小张的报告,魏伯尧的思绪顿时呈现一片空白。他怎么也猜想不到这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竟会是自己的好朋友。
立在一旁的渝湘不晓得该如何安慰他。想了想,也许这时候让他一人独处比较好,有关澄怡的事还是待会再问好了。
她悄悄退出书房,走到后院帮果酱戴上项圈。
这次她学乖了,先紧抓住果酱再戴上项圈,如此就万无一失,跟这小家伙比手画脚根本没用,比对牛弹琴还糟。
渝湘牵着果酱在外头的道理缓缓走着。果酱是高兴的又跑又跳,渝湘却是漫不经心的走着。
忽然,果酱起了警戒状态,接着快速往前狂奔,渝湘觉得手头一紧,这才注意到果酱的异样。
她一把拉回它,将它抱起。
「你在紧张什么?」她斥道。
果酱在她怀中不安的扭动,渝湘鬼使神差的转身一瞧,一辆轿车以极快的速度朝她直驶过来,渝湘愣了一会,在车子快撞到她时,连忙往旁一闪,幸运保住一条小命。
「干嘛!」渝湘生气的大骂,「即使没什么人也不该开这么快!」
那辆车子在不远处停下来,渝湘紧张的吞了一口口水,万一对方是流氓,她岂不完蛋?
车子里的人并没有下来,相反的,却倒车朝她驶来,和刚才险些撞到她的车速无异,渝湘这才惊觉对方是冲着她而来。
未加思索,她转身往后拔腿就跑。
可恨这是条直坦的大道,连个弯路或小巷也没有。她掏出口袋的磁卡,只希望来得及躲过此劫。
魏家大门已在眼前,车子也已逼到身后,渝湘侧身刚刷下卡,密码还来不及按,腰间传来一阵强烈的痛楚,眼前一黑,人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被压在身下的果酱费力的钻出来,望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发出第一声清脆的吠叫。
一名男子欲下车查探渝湘的生死,却在听到果酱的吠叫后,怕引来他人,缩回已放下的前脚,疾速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