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率直的个性,天生就少一根筋,直肠子通到底的脾气,既认定是终生伴侣的最佳人选,自然将自己倾慕的心情坦然无讳。
而根据档案显示,俊逸非凡的康哲风,属于出水能跳、入水能游,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两栖类。不但擅长结交朋友、寻找刺激;更综合了少年生涩的天真,和在适当时机展现出剽悍勇猛。所有无害的气质,只是便于他游走社会的一贯伎俩。不去招惹他,大家相安无事;一但被蛰到,包管你满头包,连自己如何死的都不清楚。这点完全符合她寻求强者的脾胃。
而一个对待么弟小妹,有他固执的疼惜与宠爱,遇到事情也是集精明干练于一身,一丝不苟的男人,将来应该也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吧?
档案记载的资料要是全部属实,康家最危险、最具领导能力的男人,应该不是康哲超,而是看来古灵精怪的康哲风。一项认知陡地击中她的脑袋!荆紫铃知道他让她一见钟情的元素是什么了。
搁浅在康哲风体内,寻找刺激的冒险因子,不但深深吸引着她,更让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CIA的首席情报员,竟然爱上一个漂洋过海,远渡而来出差男子?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千里姻缘一线牵?
知道她内心有一股无法抑制的情潮,在渴望着吸引康哲风的注意,荆紫铃忐忑的心反而踏实下来。
“荆紫铃生活公约”第一条:相准目标,勇往直前。只要她卯起来的向前冲,没有事不稳操胜算,手到擒来的。
要是能让她嫁到台湾去,就更好了!
半拱着身子,凝望在前座专心驾车的康哲风,荆紫铃脑袋思维一转,又异想天开的想:她从未回台湾看过,回去住一阵子,享受一下台湾闹烘烘的政治混乱场面,应该也不错。最近老听中共隔海喊话,要对台湾做什么军事演习、试射飞弹的,而老美一贯的行事策略,又是愈事不关己,愈要穷搅和一气,凑热闹一番不可。届时他们这些CIA特派员,势必得汇集到小岛上去,展开一波情报工作,到时康哲风岂不更加手到擒来?
可是,不要忘了,康哲风最宝贝的奶酥妹妹喔!一个小小的警告在荆紫铃眼前炸开,她厌烦地甩了甩头,以咬牙切齿的气势,在心底发誓:哎呀,不管怎么说,她会从康乃愫手中把康哲风夺来,让他成为她裙下的不贰臣(总有一天会的),到时候谁都不许来跟她抢。
康哲风一直注意着她的状况,所以一从后照交易看她神色不定,龇牙列嘴的俏模样,忍不住心荡神驰,险险把车开进流沙里。
方向盘依顺时钟方向打转到底又飞快地转回来,稳住车子,康哲风瞄一眼荆紫钤,见她兀自沉陷在她的沉思里,不由得长吁短叹。
凭良心讲,康哲风十分嫌恶他自己今天焦躁不安的表现。已经摆明不想与她有所纠葛,却又违背心意去关心她、怜惜她。如此举棋不定,并不像整日乖张的康哲风。在荆紫铃面前,他表现的并不比一个惊慌失措的懵懂少年好。所有的理智线条,毫无预警的错乱打结,只剩下当初想跟她一起品尝危险、冒除犯难的心,清澈透明。
也许他也只剩下这么一点微薄的理由——冒险,可以支持他心里衍生的矛盾情结了!
难道他爱上她了?才誓言要以“爱”为前提娶妻的康哲风,因脑袋里的冲突,而筋疲力竭。
才甩开不久的思潮,离开不到几分钟,再度回头找他的麻烦,让康哲风为之抓狂。
荆紫铃跟奶酥妹妹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女子。康哲风简直难以相信,他温婉卓越的奶酥妹妹拿着乌兹枪冲锋陷阵、缉拿毒枭的悍样。同理可证,他更难以想象“高头大马”的情报员——荆紫铃,击着围裙、拿着菜刀在厨房内洗手作羹汤的风情。
但是不知为何,荆紫铃的颦眉深蹙、手脚利落,却像滴水穿石般,穿透他的心,轻而易举的盘踞,令他魂牵梦系。
爱上奶酥妹妹以外的女子,是个很可怕的想法。
憋紧脸部线条,康哲风肌肉纠结的手虽然还是矫健的驾着车子,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倘若真栽进这小女子手里,他会有对不起奶酥妹妹的感觉。从小到大,康家兄弟的志愿,都是矢志保护康乃愫,让她像公主般尊贵的成长,等兄弟们认为她够大、够成熟了,再为她招赘一名夫婿,让小夫妻的生活摊在阳光底下受“超绝代风华”的监管,以确保她的终生幸福无虑。
如果他爱上了荆紫铃,不就表示他背叛康家兄弟的诺言,先其兄弟一步变节了吗?
天!在康家“背叛”可是很严重的罪名!
康哲风光想象康哲超的九阴白骨爪;哲绝的独孤九剑;哲代跟他合练的降龙十八掌,再加上哲华那杂乱无章却又自成一格的武功,同时加诸在他身上的恐怖景象,就让他毛骨悚然,这寒而粟了!
不行,他不能为了一棵树,而被乱掌打死。就算她倒贴他一百万,他都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的事。所以他要坚持原则,打定主意“不”爱她。对!就这么办!
荆紫铃抬头,不小心扫到他眼尾散发不去的杀气,连忙闭起眼睛,干脆眼不见为净的假寐起来。
这时,空气显得更加胶着窒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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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把她送进医院,康哲风挂的是急诊,急诊室的医生却象是遇见多年好友般,热情地对荆紫铃谈笑风生。
“这么快又来啦?你就不能乖一阵子,少往医院跑吗?”蹙着眉替她上药,外科医生和蔼地笑骂她。
显然荆紫铃是这家医院的常客,只见她露出苦笑代回答,黑人医生便住嘴,专注在治疗工作上,不再多置一词。
康哲风眉心揪成一团,强忍住把医生的手从荆紫铃身上拿开的蠢动,心疼的看着她皱疼的一张脸,任由医生宰割。不爱她,却又对其它男人的手虎视眈眈,他这是什么样的心态啊?
“反正你人都来了,顺便做植皮手术吧?”消毒过用具,医生看她发糗的拉好毫无遮蔽效果的薄被单,化解尴尬、语调诙谐的建议。
看了她身旁的康哲风一眼,惯于忍受疼痛的荆紫铃,突然不喜欢她身上有疤了!原本视为性格象征的标志,消除掉固然很好。但是开刀好痛,她可没兴致。
“下次……”她正想开口告知医生静待下次分解,嘴还没张到一定程度,就被康哲风截断话头。
“就这么说定了,我去准备办入院手续。”食指压在荆紫铃翘嘟起来的嘴唇上,康哲风狡黠的说:“你呀!当心以后可以挂十斤猪肉。”
“你干嘛随便替我出主意?我并不见得喜欢植皮啊!”荆紫铃抗议无效,照常被人架进手术室,让外科跟整型医师,论斤论两的在她身上东切西割。
好在整容手术不需要劳师动众的静养过程,没几天荆紫铃就又蹦又跳,出院在家休养。
康哲风确定她安然无恙,也才肯跟石油大王交涉公事。口口声声说不爱她,他关怀的举动又算什么?
在医院几天,他忙着照顾她,为她张罗好吃好料的,就已经因疏忽职守太久,让总公司频频来电关切,几度质疑他是不是以为漂洋过海,到了三不管地带,可以名正言顺的公开帐、花公司的钱在阿拉伯享受阳光度假,什么正事都不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