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马修?”瑞格皱着眉头,醉得迷糊的脑袋努力地想着,“不会是拥有连锁批发工厂和商品连锁店的那个韩马修吧?”
“可能就是。”
“我明白了!难怪你处处让我碰壁,原来你钓上了他,他可是个金龟婿啊!那么这个小玩意只是个甜头喽!”他轻佻地轻弹她衣服上的蜜蜂胸针,她的怒火立刻被点燃,但心中有个声音警告自己要小心行事。
“他只是个朋友,如此而已。”
“少来这套。”他的声音粗鲁、眼神猥琐。
“我没有。”她冷冷地反驳,他则邪恶地大笑。
“没有,我们现在都知道为什么,对吧?把你自己留给那妄自尊大的人,你总不会告诉我,一个吻及拥抱就能满足他吧!”
“我想你最好去洗洗嘴巴。”她的胃突然一抽,事情演变得难以控制了。
“他在床上的表现是否名不虚传?”他透着不怀好意的热切。“我一直想知道。”
“你令人恶心。”她紧抿嘴唇瞪着他,忍耐似乎已是她能力的极限了。
“不要装出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尤其是当你跟他打得火热的时候!”他抓住她的手臂,粗鲁地把她拉向自己。“如果你是他众多的女人之一,你应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拿开你的脏手。”瑞格转身时,凯西也跟着旋身,他仍然紧紧地抓着她,马修的眼神好像要杀人似的。“我要用我的拳头为你的嘴巴消毒。”
瑞格放开凯西,她飞身抓住马修的前襟,背对着瑞格。“马修,拜托,不要。他不值得你这样做,算了!”
“这样大惊小怪做什么?”瑞格似乎很迷惑,“我们两个都可以上嘛!”
马修低声咒骂着,试着松开凯西的手,“凯西,走开,我不要你受到伤害。”他冷硬的眼神紧盯着瑞格,而这个年轻人的脸则闪过一丝犹豫。
“嘿,没事嘛!”他边说边往后退:“她是你的,我什么都没做,凯西,是不是?”
“没有,他没对我做什么。”她惊骇得口齿不清:“马修,拜托,这是我的舞会,不要让场面难看,瑞格正要离开。”
“是吗?”马修平静的声音含着威胁,瑞格蓦地脸红了。瑞格被富有的父亲宠坏了,不习惯听命于人,这次的经验令他有受辱的感觉。
“我想是的。”瑞格愠怒地说,每退后一步勇气就增加一分。“我会等的,一旦你玩腻她了,她会很乐意爬回我的怀抱。”
马修在挣脱凯西时扯破了衬衫,可是瑞格已经跑掉了,不一会儿他们就听到他的跑车急急行驶的声音。
事情发生太快,凯西没想到瑞格竟会说出这么难听的话,她气得发抖。
“来,进屋去,我帮你倒杯白兰地。”他领着她穿过花园,到她父亲以前的工作室。
“好好坐着,我马上回来。”他让她坐在一张老旧舒适的椅子上,带上门出去,不一会儿就端着一杯白兰地回来。“喝了它。”浓烈的液体滑过她的喉咙,她呛了一下,并无助地咳着,等她恢复过来,他再度倾斜杯子,让她喝得一滴不剩。
“马修,我很抱歉,你的衬衫破了。”白兰地的效力使她顿感轻松,笨拙地看着他因衬衫敞开而露出的胸部。
“只掉了几个扣子。”他语调轻柔,小心地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还好吧?”
“嗯!我很好。”轻轻的低语自她苍白的嘴唇逸出。
“你应该让我揍他一顿,”他的语调突然严厉,“他需要一些教训。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她不能思考,头脑似乎冻结了。
“就是瑞格啊!凯西,你要怎么做?他会害你砸掉饭碗。”他耐心地说。
“我也这么认为。”她迷惑地看着他,“我不能再回公司了,我这辈子都受不了再见到他。”她想起瑞格的蛮横粗鲁,不禁浑身发抖。
“我要换工作,他父亲的公司不是这世界上唯一的室内设计公司。”
“没错,可是还有更严重的事需要考虑。他的声音冷漠而谨慎。
“是什么?”她惊怖地瞪视着他,“还会有什么事吗?”
“他会在某些社交圈散布恶毒的谎言,你会名誉扫地。”他不带感情地说:“他会让每个人相信你是我的情妇。”
她睁大眼睛,知道他是对的。“没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自他们进入这个房间后,他第一次表现出自大的本色。
“即使你是对的,我也没法阻止,”她生气地说:“我只有让这场风暴发生,真正了解我的人,自会明辨是非。”
“有时你还真是天真。”他怒视着她,“你真以为有人会以为你是清白的?况且我在这方面的名声确实不太好。”
“那当然不是空穴来风。”她酸酸地说,他的脸上慢慢地浮出一个微笑。
“很高兴你完全恢复了。在我活动的圈子里这种事不算什么,可是我不想让你受到流言中伤。”
“为什么要担心我?以前你对安娜也没这样关心过,甚至对洁娣也没有。”她怒视他,这都是他的错!她不太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这一切一定都是他的错。
“那不同,她们都会照顾自己。”
“哦?你认为我不能?”她愤怒地说。
“你能吗?”他声音轻柔,好一会儿之后,她明亮的眼眸怀疑地看着他。
“马修,不要管我。你帮不上什么忙,我会另找一份工作,请不要担心。”她只想要他离开,那么她就可以回到楼上的卧室,宣泄积聚在胸中的泪水。她不会忘记她的21岁生日!她似乎失掉两个追求者,工作也岌岌不保。她知道马修正暗示着他要远离她,等一切尘埃落定,她不能怪他——形势实在再清楚不过了。
“有很多补救的办法,不过需要你的合作。”他平静地说,而他语尾声调的变化,使她抬起头锐利地看进他的眼眸深处,今晚她已受够了。
“是什么?”她琥珀色的大眼睛闪着泪光注视他,他低下头看她时,有一小块肌肉在他晒得黝黑的脸颊上抽动了一下。“我能怎么办?”
“你可以嫁给我。”
有一会她以为听错了,可是等她注视马修黝黑嘲讽的脸庞,她知道他是认真的。“我不明白。”她惊讶地瞪着他,“你是什么意思?”
“当然,你不需要接受。”他眼中有着痛苦的自嘲。“我知道这对你是很大的牺牲,可是,如果我们能在今晚、在瑞格做出任何事之前宣布订婚,他就伤不到我们。六个月之后,你可以当众取消这个婚约,你的名誉就可以保住,没有人会诋毁你。事实上,我想那时候可能会有不少人恭喜你幸运地逃开这个婚约的枷锁。”
“你疯了。”她缓缓地低语。
“一点都没有。同时,在你找到其他工作前,我有很多工作要交给你做。我在葡萄牙买了一栋房子,需要彻底的整修,每个房间都要经过单独设计;我已经在整理房子的外部,你只要负责内部的设计即可,我会付你钱,这是正式的聘用。”
“我不相信你说的这一切。”她无助地看着他,怀疑使她的声音提高,“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瑞格要散布流言又不是你的错,我不应该和他出去的,我一直对他有所顾虑。你没有责任帮我另找一份工作,我不会一文不名的。”
“我知道,”他轻轻地说:“至于我这样做的原因……”他双眸闪动,跨步走到她父亲大型的木制书桌上坐下,“就算是我欠你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