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妻。
这是她的夫。
两个人在此时相互吸引是再自然也不过的事。
除去了两个人一身的束缚,任超望着花茉蕗一双迷蒙的眼,在沉醉中带着激情与容许。淡雅的茉莉芳香侵蚀他脑中全部的思考,眩惑住全身的感官。
「超……爱我……」她抬起小脸望向他,大胆地提出自己的要求,明眸里有着不悔的水光。
她的呢喃和要求,有如一粒小火星,轻易地引爆了任超体内酝酿以久的慾火。他猛地更用力地搂住她,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怀中一般。
她的娇喘、她的呼唤,令他什么也顾不得,再也不肯放开她了!
在这沉静的午夜,小屋里只剩下甜蜜的欢愉……
***
「茉茉?」
一夜春宵,任超在稍嫌炙熬的阳光照射下醒来,却发现身旁的小妻子已不知去向。
近午时分,一旁的小桌放着原本准备的早餐,不过,仍然没有花茉蕗的影子。
「茉茉?」任超吓得由床上跳起来,在小房间里四下张望。
她去哪儿了?该……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今天凌晨的一切男欢女爱,虽然是各自情愿,但他始终没问过花蕗落是不是真的答应接纳他,说穿了,他利用她意乱情迷的时候占有她。
该不会……她醒来之後反悔了吧?
「茉茉?」他大嚷。
「我在这里!」回应的声音来自楼下。
楼下一直是花茉蕗的研究区,任超一直没去过,这次,他顺着楼梯往下走,打开了镶着毛玻璃的铁门,迎面而来的是一大片萤幕占据了整面墙,画面中显示着有些眼熟的东西在跳动。另一面墙,则是放满了各式瓶瓶罐罐的架子、实验桌。
他的新婚妻子正穿着白色的实验衣,在一架巨大的机器前不知忙些什么。
「在忙什么?」穿上放在一旁椅上的另一件实验衣,任超走近她身边问道。
三天婚假,她有什么急事需要一下床就到实验室里来?
刚经历过初夜的女人该好好休息的。
「没什么。」花茉蕗回答得很简短,似乎又回复平时的淡漠,「分析新取到的样本。」
「昨天……还好吗?」凑近她耳边,他低声问。
昨夜她是第一次,不知道感觉如何?这是他目前最关心的。
取代花茉蕗回答的,是一阵电脑的尖锐叫声。
「怎么了?」他忙问。
「没什么,」花茉蕗的反应有些慌张,「不小心按错键。」
她按下另一个钮,尖锐的电子声立时消失,又开始低头忙碌起来。
大傻瓜,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花茉蕗在心里嚷道。
要她怎么回答?直截了当地说:很棒!太棒了!就像电视上那些美食节目的主持人一样?
今天早上,她很早就醒了——实际上,应该是说她根本没睡着。
全身酸痛是免不了的,但并没有想像中疼痛,甚至还有几丝欢愉。令花茉蕗伤脑筋的,是不知该怎么面对任超。
深怕一见着了任超的脸,自己又会开始脸红心跳,她乾脆起身收拾,到楼下来整理实验成果,顺便分析一下新采的样本。
「你……脸红了?」一直在一旁观察花茉蕗的表情,任超诧异地嚷起来。
哔——哔——
按错键的尖锐鸣叫声又响起来。
「哦!该死的。」花茉蕗沮丧地抬头,一手指着超大萤光幕,一边回首瞪着任超,「你害我把最後一只虫也弄死了。」
他可知道光是控制温度、湿度,要费多大的工夫吗?拿到样本时,虫子早就死得差不多了,她费了好大的工夫才使得其中几只苟延残喘地存活下来,现在,因为两次的失误——全军覆没!
「对……对不起。」任超愣住了,他没想到只不过是说句话,下场居然会这么严重。
抬头望向萤光幕,果然,萤光幕上呈现一片死寂,没有任何东西在跳动。
「算了,」叹口气,花茉蕗着手收拾器材,不再理他。
「你……在作什么实验啊?」看着萤光幕里的东西,任超好奇地问。
那东西……看起来真的有点眼熟。
「还能作什么呢?还不就是在研究你为什么会没有任何气味。」花茉蕗气呼呼地。
这段日子,她几乎采取了任超身上所有能用的东西,从汗液、血液、毛发、皮屑……完全看不出他和平常人有什么不同。
「那……那个……」指着萤光幕,任超的嘴巴不由自主地越张越大,「那个东西……」
难道……
千万不要!
「你说呢?任先生。」花茉蕗抬起头,回他一个甜甜的微笑,「那当然是我向你索取的『代价』,今天早上我已经收到了,」
幸好她还记得用棉花棒从床单上沾一点下来,没有被浪漫给冲昏头。
「真的是?天啊!」任超已经说不出其他的话了。
「没错。」花茉蕗的笑容里有些坏心眼,「恭喜你,任大帅哥的精虫——全军覆没!」
新婚第一回合交手,花茉蕗——一胜。
第八章
风平浪静,三天婚假就这么过去了,结果两个人没去哪里度蜜月,单纯窝在家里休息喂鹿养山羊,无所事事地过了三天。
三天之後销假上班,任超和花茉蕗两个人还是装作无事人的样子。
上午空堂的时候,花茉蕗的妹妹花雨甜终於捺不住性子,一个人跑来学校找姊姊。
两姊妹坐在花茉蕗的研究室里,花雨甜的眼里还是充满哀怨。
「阿姊,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当初要结婚也不事先通知一下,害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你要什么心理准备?结婚的人是我又不是你。」花茉蕗一句话堵回去,顺手倒了杯茶给妹妹。
「你现在住在哪里?」那天婚结得匆匆忙忙,她也忘了问姊姊婚後住哪。
「住在原来的地方啊!任超搬来和我一起住。」
「一起住……」听到这三个字,花雨甜呵呵地笑了起来,眼神满是暧昧,「阿姊啊……」
「什么事?」
「你和任超是夫妻了喔……」花雨甜的笑容诡异得很。
「三天前就是了。」花茉蕗的口气还是很平淡,彷佛结婚三天和结婚三十年并没什么不同。
「那……」花雨甜上半身凑过来,左右两手握拳,两只大拇指指尖相碰,「夫妻要做什么事你明白吗?」
睨了妹妹一眼,花茉蕗的双颊忍不住红了起来,「作什么神秘兮兮的,你就懂吗?」
「我是不懂呀……哇啊啊!」说着身体又凑了过来,却没想到太过好奇,打翻了桌上的茶杯。「啊啊啊,烫死我了、烫死我了!」花雨甜吓得整个人跳起来,在桌边拚命跺脚。
「少来了,那杯茶根本是温的。」
完全不吃这一套,花茉蕗从容地拿起一旁的面纸,三两下将桌上的茶水乾净,重新又倒了两杯茶坐了下来,前前後後不超过五分钟。
「嘿嘿,就是骗不过阿姊。」花雨甜乾笑几声又坐下来,「不过,阿姊啊,你有没有外套可以借我?」
薄衬衫被茶给溅湿了一大片,透明的衣物教她上半身春光外泄不说,还有些冷了起来。
「喏。」研究室里没有别的衣服,花茉蕗乾脆随手将身上的白色实验衣脱下来给她。
「谢啦!」笑笑接过穿上,花雨甜还是没忘记原本的话题,「你到底是懂不懂新婚之夜要做的事呀?」
「你真好奇,自己又懂了吗?」
「是不怎么懂啦!」花雨甜有些迟疑,随即又故作神秘起来,「不过,我来之前和可心和顺心问了很多喔!要不要我教教你啊……第一次很痛的,非常非常痛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