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可以是本能吗?御剑夫失笑。
他只知道自己绝不可以失去她,仿佛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事,他害怕。
突然间,一声巨响响起,下一刻,原本坐在他腿上极力勾引他的厉荭停止了动作,腿上的重量消失无踪。
御剑夫睁开眼,眼前只剩一张责备的脸。
“你倒是轻松快活嘛。”
“华◇……”
他放松了,原本抵抗厉荭挑逗而竖起的防备瞬间瓦解,御剑夫像虚脱了一样,整个人差点跌下椅子,幸好华◇扶住了他,将他扶到床上让他靠着墙壁休息。
“别说我不顾朋友之情没来救你。”华◇起身走向角落的桌子,替御剑夫倒了杯水过来。“喝了吧,我看你现在是欲火焚身。”华◇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御剑夫身下,然后不客气地大笑。
“她向我撒了软筋散!”御剑夫羞愤地咆哮,可惜他的吼叫听来非常无力。
“我知道,我知道。”华◇猛点头,却仍止不住大笑。
“华◇!”
“你留点力气,别浪费了。”华◇替他拉上被厉荭扯下的衣裳,整了整。
“你身上有没有解软筋散的药?”御剑夫有气无力地问,整个身子都靠向身后的墙壁。
“你当我是万能的呀,我上哪儿生解药给你!”华◇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厉荭,对于她衣不蔽体的浪荡样感到恶心。“还有啊,她要怎么办?”
御剑夫斜睨着沉睡中的厉荭。“她是厉之道的女儿。”
华◇点点头。“这点我早清到了,所以才会警告你,谁教你偏不听。唉,人家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可真一点都没错。”华◇抱胸仔细打量趴在冷地板上睡觉的厉荭。“不过这美人怎长得那么丑?这样还叫美人吗?”
“将她捆起来,我不想杀了她,只要让她追不上咱们就行了。”
“是,遵命大人。”
华◇抱起厉荭,一对玉脯活跳跳地露在衣裳外,他见了皱起眉头摇首。
“真恶心。”他拉拢她的衣服,将她抱到有背的椅子上,再将床帘撕成细条状,捆绑住她,将她困在椅子里。
厉荭仍旧偏着头沉睡。
“你点了她的睡穴?”
“不点她睡穴,她活像只饥渴的恶虎,说不定把我也顺便吃了。”
“华◇,我知道元绫肯定有找过你,只是你不肯说而已,拜托,请你告诉我,她现在的位置。”
“你知道做什么?反正你都已经伤她那么深了。”
“华◇,这几年来我对她的感情,你看得最清楚……”
“我看清楚没用,重要的是她,要她看清才行。”华◇双手抱胸。“现在她对你是彻底心冷,才会举家迁移这种大事都没和你说,摆明了是想躲你,你会不清楚吗?”
“我清楚。”御剑夫失魂落魄地垂首。
见御剑夫这种可怜模样还有被下药后脸色苍白,华◇还真有点于心不忍。
“好啦好啦,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冒着被绫大卸八块的危险告诉你,她现在已经在杭州老家了,他们全家人并没有走安全的陆路,反而求快速而行水路,所以你才会没追上她。”
“我要去找她!”御剑夫强要起身,但身上软筋散毒仍未退,全身毫无力气地又靠回墙壁。
“等你身上软筋散的毒退了再说。”华◇深运气后出指点中御剑夫的穴位。“这样你身上的毒退得比较快。”
“华◇,你不是回家去了吗,怎会出现在这里?”
说到这儿,华◇忍不住以责备的眼神看着御剑夫。
“你觉得我有可能放着你任那妖女蹂躏而不帮你吗?我怎么可能放你一个人身处危险之中。早知道厉荭接近你是有企图的了,哪有可能离开得了,自然是一路跟踪你们啰。”
御剑夫吃惊不已。“但是我并没有发觉你跟在我们后头。”
“被你发现那我还用混吗?”
“华◇,谢谢你。”御剑夫衷心地感谢。得此良友夫复何求。
“少来了,咱们没那么陌生吧。”华◇拍拍御剑夫的肩。“不过你可得好好想想,见到绫后要怎么向她解释,她的固执你是知道的,她恐怕不会那么快就原谅你。”
“我知道,这点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不过她再怎么躲我,我都要找到她,将她带回冰山去见师父,至少我要让师父承认我们。”
“你有这决心是最好了。”
“三个月了!都已经三个月了!”元绫亮出指缝间的银针,刷一声手中银针齐飞,正中立在门外的人形柱子。
“二姊,你这样甩银针,门外的人肯定会被你吓死。”元缡放下手中绣好的绣品。
元绫只要心慌、心急,有烦恼,就喜欢练她的看家本领——飞凌彩针。
那可是她最引以为傲的自创武功,每根彩针都来自于净纱绣房里最好的师父以各式彩石所磨制而成,细如线、利如刀,能穿石亦能杀人。
“已经三个月了,还找不到爹和绣绣,不知他俩是凶是吉,你说我能不急吗?”一根银针又飞了出去,结实地嵌进柱子里。
一名绣房丫环恰好经过,被从她眼前刷过的银针吓得半死,脸色发白、瞳孔放大地愣在那儿。
“二姊,你吓到人了!”元缡赶忙跑过去扶住那名丫环。“你没事吧?”
元缡手挥了挥,捏了捏,那名丫环终于有了些反应,大大地喘了口气。
“我……我差点……差点去见阎王老子了。”
“真是没用!”元绫见状嗤道,乖乖地拉住银针尾端的线将银针一根根收回来。
丫环又被几近贴在她脸上飞过的银针吓到,再次怔住。
“二姊!”元缡气得差点跳脚。
元绫翻白眼。“又干嘛?”
“你又吓到人家了!”
元绫气愤地将银针收妥。“我收针也不行啊!”
元缡翻白眼不想再和元绫讲下去,连忙召来下人将丫环扶下去。
“大姊,你管管二姊吧,她没事就爱玩弄她的银针,绣房里的丫环十个有九个被她吓傻。”
元缃浅笑,一针一线地绣着她手中的丝缎。“小缡,自从绫学武之后,元家人早已管不住她了,我说的话她又哪会听!”
“大姊!”元绫抗议道。谁说她不听了!
“是呀,二姊只听她师父的话,怕是要她往东往西她都不会有半点质疑。”元缡淘气地支着脸,戏看元绫羞愤的关公脸。
“小缡,你想不想尝尝我这彩针的厉害?我可以让你见识见识。”元绫威胁地亮出银针在元缡面前晃动。“平常人要见识可没那么容易,今日你特别,我可以让你尝当它戳进肉里的滋味。”
“二姊,你敢让你师父尝试吗?”元缡丝毫不受元绫恐怖的威胁。
“又扯到他做什么!你皮在痒了是不是?”
“二姊,谁教你有把柄落在我手上。”
“哼!”元绫别过头去。
“你们姊妹俩,就会斗嘴。”元缃停下手中的工作。“研究一下爹和绣绣的事吧。”
元绫刻意坐到元缃身旁,赌气背对着元缡。
“我已经托朋友沿路查访,可是都没有查到爹和绣绣的半点消息,他们俩像是从这世上蒸发了一样。”
三人顿时眉头深锁,大厅安静无声。
此时元纤从门外跑进来,手中握着一支箭。
“缃姊姊、绫姊姊、缡姊姊。”
“纤儿,你跑哪儿去了?”元缡抱住朝她奔来的小妹,让她坐在腿上。
元纤献宝似地高举右手。“绫姊姊,你看!这是一个大哥哥给纤儿的耶!他说你一定知道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