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教井初莲要欺负炀哥,我当然看不过去啊!”老是帮外人!
“采逸,纵使你是炀的义妹,也不该如此做,他们夫妻俩的事由他们自行解决,我们局外人加入只会使事情更加复杂。”
“我才不管会不会变复杂,反正只要谁欺负炀可,我就揍谁!”南宫炀采逸举起拳头。
“那么如果我们和炀练武,打伤了他,你是否也会出拳揍我们?”漓觉似笑非笑地问。
知道他在开玩笑,采逸起身走了过去,挽住漓觉的手臂。
“觉哥,我才不会呢,你、朔哥、风哥都对我那么好,我哪敢揍你们啊。”
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才会想出手揍他们这几个武林高手。
漓觉轻捏采逸的脸蛋。“你呀,永远是这张嘴最甜,老是地我们这几个浸在蜜里,害得我们都拿你没辙。”
“喏,是你自己说拿我没辙的喔,我可没做出什么令脸色感到无力的事儿。”
老喜欢说她爱惹祸,惹得他们不知该怎么教她、怎么去收拾残局,现在说拿她没辙可是冲着她这张甜嘴,别到时又改了口。采逸在心里吐舌抱怨。
“喏,如果哪天我、朔、风被人欺负了,你怎么办?”
“揍那人啰!”
两人沿着花园小径走着,顺便欣赏盛开的梅花。
“乖孩子。”
“觉哥,你别老捏我脸蛋,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我娘说她到我这年纪都已嫁人生子了。”采逸皱眉。
“是哟,怎么不见有人想娶你呢?我看肯定是你太过调皮了,才会到现在没半个人去跟你娘提亲。”
“觉哥,你好过分!”
听见采逸嘟囔的抱怨,漓觉爽朗的大笑,笑声响遍南宫门。
倚窗而立,细雪缩纷,粉绛色的梅花在枝头上盛开,一股扑鼻的梅花香沿着枝头往窗棂这头生长而变得明显。
整片庭院充斥着一样的梅,一朵朵地占领了眼瞳,温婉的井初莲却没有赏梅的情绪。
她将头靠向墙,出神地望着窗外,直到一声清脆的玉石落地碎裂声,将她从魂游太虚中拉回。
她低头看着碎裂一地的玉石,原本雕刻精致、青翠的玉牌就这么没了。
心疼的蹲下身,一片片捡起,放在手心里。
还记得收到这块玉牌时,她有多高兴。
梅形的玉牌,上头雕了吕本噗的诗,就爱梅如她来说,是一样最特别、也最有心的礼物。
何况还是她爱的人所送的,她更是把它当成宝,天天戴在身上,时时拿在手中把玩。
如今,玉牌碎了,是否也同样代表着一颗心也跟着破碎?
原以为预先知道他有很多女人爱,她就能接受和多个女人共享他的事实。
但没想到当正直遇到其他的女人时,她的意志竟变得如此薄弱,那么容易就被别人伤害。
他早已不是三年前后他了,不是那个幽默风趣的南宫炀,现在的南宫炀因为年龄递增,意识到更多仇恨,如今已被仇恨彻彻底底的征服了。
当年是她自己软弱,要逃避、要放弃的,如今就不该恨谁,更不该怨什么,因为一切皆是她选择的不是吗?
那么她是否能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好好的过,不算没有他也无所谓?
“听说你今天和采逸照过面了?”
井初莲闻声抬起头,看着英俊非凡的南宫炀,她在心底对先前的问题做了答案。
不行。
除去他的无情,只要每见他一次,她的爱就更深一层。那名女子叫采逸吗?
她点点头,南宫炀举止似乎有些怪异。
他撩长袍在上等红衫制成的椅子上坐下,替自己倒了杯水。
觉得她如何?”
“很美。”他太过分了!当真以为她的心是空的吗?不会为了他这等话而伤心欲绝吗?
“你们谈了些什么?”他仰头喝尽杯里的茶水。
她淡淡地回道:“谈你和她比较适合,你们很相配。”南宫炀闻言,发誓一定要宰了采逸那丫头!
“你们凭什么谈论我和谁比较相与?怎么,那么快就对我这个相公生腻了?”他咬牙切齿,脸色极不好。
“但那是事实不是吗?你的女人我走了过来,向我宣告她对你的主权,告诉我你有多爱她,请问我该做何反应?”太残忍了!井初莲闭上眼深呼吸后又睁开。“难道要我打她一巴掌,告诉她,她的行为是在抢我的丈夫?”
听见这样的话,南宫炀心里其实很高兴,可是碍于他之前对她的种种行为,还有排在爱情之前的仇恨,他忍下了,仍旧装出一副讨厌她的脸。
“或许你正高兴有人可以接收你为人妻该尽的义务。”这下子,她连唇色都泛白了。
“你真这么以为?”她头一次失礼地哭喊。“你以为我真的不爱你吗?你以为我的心真是铁钉的,永远都不会被你所伤?”她站起身,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拳。
听见她这番话他好兴奋,恨不得冲上前去拥住她。
但失去双亲的仇恨随即又涌上心头,他脸色更加难看,在感情与仇恨之间挣扎。
“你错了!早在你不让我怀有你的孩子时,我的心就被你伤得碎了一地,就连仅剩的自尊都在今天被你的女人给毁了——”
她的话没有说完便冲了出去。
而他仍在咀嚼着她话里的意思,当见到碎了一地的玉牌,他震撼住,几乎无法呼吸。
看着形已不成形、诗已不是诗的玉石,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她的话里多了份模糊的绝望。
他害怕地跟着追出去。
她究竟在做什么!不是说好不再被他所伤,不再为他心动,为什么如今心会痛得像快要死掉?
井初莲脸上毫无血色,抚胸无力地跪在地上,上半身趴在井边喘息。
“南宫炀……”她咬着唇,任泪水奔波,滴入井里,和井水融合。
她觉得自己很痛苦……痛苦……
现在才知道,如果他的心永远不在她身上,她根本无法接受。
原以为自己够坚强,现在看来,她脆弱得比一只蚂蚁都不如。
他的眼……
她该为父王做些什么?该怎么减轻他对父王的恨?
井初莲突然觉得难以呼吸,也许是哭得太久,让她呼吸不顺畅,她大口吸气,眼睛渐渐闭上,整个人往井里头栽……
“不!”
南宫炀追来时,刚好看到她跌进井里,他直觉以为她一心寻短。
他的声音引来不少人,他脸色乍白,跃身也往井里跳——
一会儿,他湿淋淋地抱着井初莲,飞身出井。
站妥后,他蹲下身将井初莲放在腿上,用颤抖的手拍打她冰冷的脸颊,渴望到她眼睫能够有些微?动。
“你醒来!你给我醒来!”
她没有半点反应,他着急不已,连忙转头吩咐,“准备热水,将药房里的醒命金丹拿来!”
他抱起她往房里冲,将她安置在床上,陆续有许多下人忙进忙出的将滚烫的热水倒进木桶中,而他则解开她衣襟上的盘扣,脱得只剩一件小小抹胸。
他将将醒命丹喂她吃下,然后斥退下人,当房内只剩下他俩时,他抱起她到屏风后,褪下抹胸。
将她抱进木桶内,热水刺激着她冰冷的身子,她痛苦的颤抖,眉头纠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嘶哑的喊叫。
他将水拍打在她身上,试图活络她的血脉,让她的体温再回升。
“痛……”她终于有了反应。
他一边揉搓她的身子,一边因害怕失去她而咆哮,“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为什么要寻短?”
他害怕失去她,直到这一刻他才晓得,他害怕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