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望晴苗讶异地微张嘴。“冰岛?!豪格要带你去?”
豪格是母亲三年前再婚的对象,虽然大母亲十岁,但对母亲和她都很好,当初母亲嫁过去的时候,豪格原本也要她一起过去,但她那时候刚好大学毕业,而且正打算在台湾开一家便当店,所以她决定留在台湾没跟母亲过去。
“你也不相信对不对?冰岛耶!我老早就想去了,我真想不到豪格这个工作狂愿意放下工作陪我去十天,刚刚豪格开口答应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呢!”
感染到母亲快乐的心情,望晴苗也笑了起来,并且打趣的说:“豪格该不会把这趟旅行当成三度蜜月吧?”母亲和豪格的第一次蜜月到撒哈拉沙漠,第二次蜜月到亚玛逊雨林区,这次到冰岛,该不会是他们第三次的蜜月吧?
“没错!被你猜对了!”望母语音里有藏不住的甜蜜,显示她和丈夫的相处融洽、感情浓烈。
还真的被她猜中了?
扬扬眉,望晴苗称赞起她的继父:“豪格真是个体贴又温柔的好丈夫。”
冰岛耶!鸟不拉屎、乌龟不上岸的地方,终年冰天雪地,除了母亲这种热爱大自然的人会喜欢外,一般人到那里可能需要很大的勇气。
天底下大概也只有像豪格这种爱妻如命的人肯为自己的老婆如此卖老命牺牲奉献。
“对呀!对呀!豪格不只温柔体贴,他还非常照顾我喔,他对我真是好到没话说,我爱死他了!”讲起丈夫,望母也忍不住想要多夸他几句。
听到母亲和继父感情顺利,望晴苗很高兴。“呵呵,那就恭喜了。”
“恭喜什么?”望母不解的问。
“恭喜你们感情甜蜜,也恭喜妈咪可以到冰岛玩。”
“呵呵呵,谢啦!”
之后,望母又兴奋的述说她到冰岛之后要做的事,而望晴苗只是微笑安静地听着,但是十分钟后,她不得不开口了──
“妈咪,我很想继续分享你的喜悦,但是我得提醒你,我们已经讲了半个小时的电话了。”国际电话耶!讲半个小时,还是从美国打到台湾,这种事也只有妈咪敢做。
“啊?半个小时啦!那我该收线了。”顿了一下,望母喊了一声:“啊!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还没讲!”
“什么事?”
“豪格说蜜月之后他想到台湾看看他的宝贝女儿你,要我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真的吗?我好高兴喔,我跟豪格也快一年没见面了,我好想念他喔!”听到这个消息,望晴苗非常开心。
“就想念豪格,那妈咪呢?”女儿只说想念丈夫没说想念自己,她忍不住计较了起来。
“都想,一起想。”望晴苗好笑的安抚母亲。
“这还差不多。”听到满意的回答,望母才又开心了起来。“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都有空,看你和豪格什么时候方便就什么时候来吧!”
“好,那我们大概一个月后去,准确的日期等我们蜜月玩再跟你说好吗?”
“好。”走到月历旁边,望晴苗把一个月后的今天用红笔圈了起来。
“那就没事啦!拜拜!”
“嗯,帮我跟豪格问好,拜拜!”切了线,望晴苗微笑地看向桌上的一张照片,那是母亲结婚当天她和豪格、母亲的合照,他们三个人都笑得很开心,那是一场她这一生中参加过最棒的婚礼,当然,新郎和新娘也是最棒的一对。
抬起头,望晴苗看向阳台上的花花草草,喃喃自语:“蜜月旅行啊……”
干燥炎热的撒哈拉沙漠?
闷热潮湿的热带雨林?
冰天雪地的冰岛?
下一次豪格又会带妈咪去哪里呢?嘻嘻,答案她很期待呢!
ΩΩΩΩΩ
“吃饭啰!今天是鸡腿饭喔!”踏出电梯的门,望晴苗朝一旁正低头批阅公文的官御破喊。
“你先坐一下,这公文急着要,再等我一下。”抬头看着提便当的望晴苗,官御破指着一旁的沙发要她坐下,随后就低下头专心的批阅桌上的文件。
闻言,望晴苗无所谓的笑一笑,她提着便当向沙发走去。
但就在此时,原本低头仔细阅览公文上密密麻麻条款的官御破突然抬头朝望晴苗问:“你的脚怎么了?”
“咦?”停下脚步,她的表情有些诧异。
放下手上的笔,他起身迅速走到她的身边扶着她。“你的脚步声轻重不一,你的脚是不是受伤了?”
“嗯,刚刚骑车的时候不小心摔伤的。”拉起牛仔裤管,她让他看脚上的伤。
其实伤口不大,但刚好伤在右脚膝盖,所以走起路来感到特别疼痛。为了减轻疼痛,她故意把右脚的脚步放轻,但没想到他却听得出她的脚步声左右不一致,好厉害。
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他蹙眉看着还溢出血丝的伤口,“好端端的怎么会摔倒呢?”
耸耸肩,她轻描淡写的说:“没什么,车子骑到巷口的时候为了闪避一只狗狗,不小心就摔倒了。”
拿出柜子里的急救箱放在桌上,官御破从里头拿出棉花棒沾上双氧水,轻轻的点上她的伤口。
“你骑得很快?”若不是骑得太快,车子不会一煞车就失控摔倒。
知道他的动作已经很轻,但当沾着双氧水的棉花棒落在伤口上的时候,望晴苗还是忍不住皱眉倒吸了一口气。
“没有,是那只狗狗跑得太快,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还一古脑的往我的车轮底下冲,我好不容易才闪过牠。”
巷道内很狭窄,远远的她就看到有只狗狗在路中央横冲直撞,于是她放慢速度,小心地把车子往右偏,结果没想到狗狗突然也转边往右冲,于是她机警的再往左靠,可是狗狗又冲往她的方向,就这样她把车轮一右一左地转,狗狗的四只腿也一右一左地跳,在十公尺的距离间,狗狗和她移动的方向竟然天衣无缝到令她惊慌失措,最后为了避免撞伤那只莽撞的狗狗,就在牠冲进车轮底下的前一秒,她心一横,狠狠的来一个绝地大转弯,技术不良的结果就是“擂残”。
不过还好她靠着多年训练出来的敏捷动作,没让自己摔到全身是伤,只微微的擦破膝盖而已。
帮她的伤口抹上优典,黄中泛红的伤口贴在她白皙的腿上,怎样看都让他觉得刺眼,蹙起的眉头更加紧皱。
“可是你却受伤了。”他宁愿她只顾自己,而不是冒着准会摔伤的危险帮一只摆明想自杀的蠢狗辟活路。
“没关系啦!我常受伤,这种小伤不算什么,我习惯了。”不在意的把手一挥,这种事她早已习以为常了。
闻言,官御破拿起纱布的手明显的顿了一下。
“为什么常受伤?”边问,他边把纱布轻轻的盖在她的伤口上,然后再缓缓的贴上透气胶带。
看伤口已被包扎好,她俐落的帮他把药瓶及纱布收到急救箱里,边收边想,“嗯,这问题我没仔细想过,所以我不是很清楚,只是印象中我受伤好像都是为了闪避某种东西。”
“例如?”
“例如闪煞车失灵的各种车辆、闪迎面而来的瓶罐、闪从天而降的垃圾、闪横冲直撞的人或动物、闪突然发疯的一群毒蜂,闪──”
“等等。”举起手,官御破制止她继续说下去。“这些事你都遇过?”她说的每一项都是少有的意外,让他难以置信。
“当然,你不信?没关系,你瞧。”卷起另一边的裤管,她一一指着上头明显的疤痕,巨细靡遗的开始向他解说:“这是我为了闪一辆煞车失灵的脚踏车而跌伤的。这是我为了闪避一对吵架夫妻丢出来的玻璃瓶而被路树戳伤的。这是我为了闪避天上掉下来的豆浆而被一旁摩托车擦伤的,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