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再度拥她入怀,恣意地怜爱温存着。十二年呵!忘了十二年忘不了,就沉沦吧,再一次地沉溺在她撒下的魔网!受伤了怎么办。受伤了就一个人认命地躲到山洞里舔舐伤口吧,从毫不考虑就带着她逃命那一刻起,就决定了得被她负累的,何必在乎多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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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紫莺察言观色了一个晚上,一等宣靖涛进房,就兴致高昂地问:「我隔壁的有没有跟你透露什么讯息?」
宣靖涛无奈地摇头,「怎么?嫌妳搅和得不够?」
「这什么措词?我从来都不惹是生非的。简直污蔑我的EQ跟IQ。」她不满。
宣靖涛揽着她坐到床边,「出馊主意避开吉米,提出苦肉计去搭地铁和公车,还有不顾一切去替人抢回支票,这些事是妳左脑想出来的,还是右脑想出来的?」
「什么意思?」苏紫莺困惑地看着他。
「评估妳的IQ出问题,还是EQ受损了。」
「不和你说了。」苏紫莺不高兴地爬上床,随手在床头拿本书。
宣靖涛跟着上床揽着她的肩要求道:「紫莺,答应我……」他顿了一下,想着策略。
苏紫莺抬头,看了他一眼,不侍他说完,闷闷地说:「你说要给我纯纯的爱,你说会先和我谈恋爱,等我准备好的。」
宣靖涛困惑了一下,他善解人意,会读人心事的聪明爱妻此刻在说什么?解读他的潜意识吗?
「答应我不可以再不声不响地离开我,答应我注意自身安全,答应我什么事都和我商量后再做。」
「前面两项可以,第三项不行。」苏紫莺认真地回答。
「好吧,那就前面两项。」虽然表面说得惋惜,但心里却高兴赚了一项。
策略奏效后他又柔情万千地问:「妳什么时候才要告诉我,妳受伤了?」
苏紫莺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不就好了,我说不说有什么差别?」
「妳说表示心里有我,不说表示见外。」差别在感到受重视的程度哩!
「我隔壁的也是这种心态吧?这什么心态?好幼稚。简直是小学生的二分法嘛!我去和梦渝说!」苏紫莺连忙拿开他的手,下床穿了拖鞋就跑出房门。
宣靖涛生了一肚子闷气了,蜜月才过一半,她就满脑子别的男人,隔壁的隔壁的,叫得多顺口,当初他可是被她没名没姓没称谓地对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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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后,苏紫莺直接打开程梦渝的房门,破坏了人家无声胜有声的感人气氛。
「对不起,我没打扰你们吧?」脸带歉意,通常她是不会这么粗心大意的。
「没有。」季尹诺大方地说,并将手由程梦渝的脸上移到她肩上。
「隔壁的,我想请梦渝帮我擦药,能不能跟你借一下梦渝?」
「当然,不过我想靖涛会希望有事找人帮忙时,妳的第一个人选是他,而不是找好朋友,妳们聊聊,梦渝留点事给靖涛做。」季尹诺替好友表达了男人的心声。
唉!女人必须不断地给予教育,才会了解男人,而且是学历和需要教育的程度成正比,学历愈高的女人需要更多的教育才会进入状况,季尹诺感慨良多地想。
季尹诺走后,苏紫莺马上拉着好友说:「我知道他什么心态了,不过你们的关系好象改善了。」
「不知道他想什么,但是从昨天到现在,他没有冷言相对就是了。」
「昨晚他睡这吗?」苏紫莺关心地问。
「隔壁,紫莺他始终保持着距离,友善温柔又疏远,只有偶尔失控时,才觉得他在乎我。」捉摸不到他的心让程梦渝感到无措。
「我就是来跟妳说这个的,靖涛认为我主动把事情告诉他代表在乎他,不说代表见外,这是不是也是你们的问题所在?妳真的不能告诉他他想知道的事吗?」
「嗯,紫莺我爱他,可以为他做任何改变、任何牺牲,可以没有自我,一切一切我都心甘情愿,那是我个人的事。可是妳想我可以为了爱牺牲家人吗?不可以的,我家人也爱我呀,纵然他们做法不对,但却出于对我的挚爱,我如果为了爱情而牺牲亲情,他们情何以堪?我可以反对他们做的事,可以为爱力争、为爱努力,但不能为爱伤害家人不是吗?」程梦渝说出了她的难处。
「其实我的家人和他之间的恩怨,还有我和他之间的爱是两回事,我爱他,会阻止家人伤害他,同样也不愿他伤害家人,但我不会阻止他讨回公道的。然而只要给了他答案,他会找我爸爸、妈妈、姊姊算帐,然后又是一场混乱,纠葛愈来愈深,于事无补呀,我需要的是足够的时间解开他们以前的结,他才一定可以要回公道不是吗?不然两败俱伤有什么好处?」她不认为一时的情绪发泄能解决什么问题:「所以我宁愿他把所有气都出在我身上,对我,至少他会留余地,等他不那么不平不那么恨了,再解我家人那边的心结。」她对一切已有了安排。
叹口气,程梦渝遗憾地说:「以前我什么都不懂,只是一味地护着他,反而刺激我家人更是非伤他不可:现在我知道怎么处理这些事了,我有把握可以做好的,就算不成,也防得了他再被伤害。」十二年来努力训练自己,为的就是拥有解决问题的能力,虽然知道不见得有再相逢的机会,但现在机会来了,她不甘心错过。
苏紫莺前思后想,考虑了种种变量后,点头说:「我认同妳的想法,问题是他脑袋转不过来就麻烦。」
「是啊,看他反反复覆地我也不忍。」明明很恨,却又假装若无其事,明明是爱却又冷冷相待,一个拥抱他得下好大决心,出言伤人他一定也不好过。
「男人的头脑真是不清楚,总看不见事情的里子,而盲目地执着面子。」苏紫莺抱怨道。
「嗯,问题是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头脑不清楚,还自以为是女人的教师。」程梦渝想到季罚她做的事就可笑。
「男人最可怜的地方就是不知道他们头脑不清楚。」苏紫莺叹口气,「而女人最可怜的则是知道男人这样还要嫁给他。」说完,发现自己无意间又悟出了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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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头脑非但不清楚,而且思考路线有如乱葬岗,毫无理路可寻。
苏紫莺在宣家的宅院努力地和负责清洁院子的几个工人比手画脚学法文,因为她有个大集团总裁的老公,丢下整个泛雅的重大事务给季尹诺也有几个月了,虽然季尹诺本来就可以独当一面,但是总裁回来了,总得要表现一下敬业精神,所以暂时无法陪她出去走走。
那没关系呀,她向来就很能独处,也很会安排自己的时间,本来就有打算跟他来法国,研究计画和写作计画都排好了。
只是人都有好奇心,初到了一个国家,当然想四处看看,她想带着儿子四处走走,他说不行,她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她说和梦渝一起去观光地区可以吧,梦渝是先会说英文五岁才学中文的,观光地区英文多少行得通。他又说不行,梦渝和尹诺分离那么久了,要多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那她请宣家里面的工人陪她出去走走可以吧,他的工人他总信得过,又是本地人,知道哪里好玩,语言更不会有问题。他还是说不行,这是他的地盘,所有美好的事物,他都想亲自呈现给她看,他不要她看到美景时,身边没有他,他要分享她所有的美感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