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对自己对欲望的转移非常有信心,学医的他知道冲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过冲动的纾解并不是非找对象发泄不可,有种种的方式可以转移的。
个性保守的他认为性爱是合一的,爱一个人最高的表现就是缔结婚姻,相守不渝,所以他不愿有婚前性行为,藉运动、冥思等转移或针对那本能的冲动。一直都有很好的效果,不过这一次,他却自知有点困难,是以前都没有受过这么强烈的诱惑吗?
不至于。三 十 岁生日那天,表兄弟们找个超级名模,毫无遮掩地躺在他床上,都没乱了性,是今天太累了,动了几个小时的手术,又帮靖涛应付了一个晚上的宾客,所以……不过也不对,让自己疲劳,向来也是他克治冲动的方法之一。
心婷太美!承认吧。她的美不是只有肉体上的诱人,她的美像火,具生命力也富毁灭性,明知太靠近会被燃烧灰灭,却不由得让人像飞蛾一样盲目扑去。
总算明白为何她声名这么差,还是很多人公开表明了要追上手,一定是被她生命之火的光给吸引住了,男人喜欢那种危险的诱惑。
了然于胸后,他也平复了,对于不明的事物,才会让他不安,知道所以然之后,他就稳定了,因为他知道那种冲动,是深藏于他心中的另一个自我发出的,而大部分时间思考活动的利思晟,清楚自己要的是汪静娟那样宁静安和的终生伴侣。
人生在世,时时刻刻都要选择,没有人可以同时要得了绚丽与平淡,他利思晟,这向来自甘平淡的小医生,只想和心爱的人共创一个宁静的家园。所以割舍了瑰丽的人生色彩,只给自己的天空留下大片的白云。
★★★
历经了最漫长的情潮折腾之夜后,利思晟重新对自己有了认识,本来一直都能很快地控制本能冲动的他,以为自己很可能在生理玑能上不是那么地亢进,但早上醒来他就发现,自己和所有男人的生理机能基本上不至于有太大的差别,只是他一直愿意去合理地控制,所以比较得心应手而已。
他做了一晚无尽的春梦,看来真得积极追求娟娟了,不然难保日后失节 。对着镜子抹上刮胡水,看见镜中眼泛红丝的俊脸,他有了觉悟。
将门面打理好,换上衬衫披着领带,他下楼在烤箱中烤了吐司,把鲜乳加温。
一切处理妥当后,上楼叫醒崔心婷。
睡梦中的人儿全然地不相应,突然间听见了电话声,她整个人弹坐了起来,四处摸索着。
利思晟循声在她的手提包中拿出她的手提电话,顺手按接,还没开口,对方就传来淫猥的话语,「崔董!鸿义总裁三 千万买妳一夜,好机会别错过了。」
「我告你性骚扰!」利思晟不高兴地回 了一句就把电话切掉。
崔心婷揉揉惺忪睡眼,意识尚不十 分清醒。
「心婷!我去医院了,这裹是我家,妳可以随意地待在这裹。」他柔声地对一脸睡意的人儿说。
「喔!」崔心婷看他一眼,「领带没打。」说着拉了他的领带,圈成半圈,却套不到他,素性将他拉下,俐落地替他打领带__整整他的衣服,「把我的手机带着,任何人找我,就说我下南部找财团谈融资事宜,三 天后会回 公司,公司有什么事,也别上来找我,让我睡个够,不然第一个就把你开除。」
「我不__」利思晟困惑极了,她怎会在不清醒之下,还可以处理公事?
「你不会打领带,找别人打,小韩,我不能一直照顾你的。」她不耐烦地挥一下手,闭着眼打盹。
「不是,我不__」
利思晟想解释,不料崔心婷又开口了,「算了!你要真找不到,就上来给我打好了,笨!韩姨怎会生你这么笨的小子。」
「对不起!心婷我__」生性温吞的人总是说话不疾不徐的,听在性急人的耳中就显得吞吞吐吐。
「别对不起了,不过是一时利令智昏没办保险,我会罚你的,但别气绥,跌这么一次,以后你就会机伶,别婆婆妈妈的,快下去上班,别让人知道我在楼上。」
「想休息就彻底休息,何必挂心这么多?」
「唉!富兰克林的话你没记牢__当你该工作时,如果债权人在抬球房裹看到你或在小酒馆里听见你的声音,那他第二 天就会派人来讨债。欠人那么多钱,暂时还不了,总要安人的心嘛,这是一举两得的基本道理。」她闭着眼侧躺下。
利思晟真的会迟到了,他从来不愿迟到早退,也不和她扯了,「妳要起来吃早餐知道吗?」交代了一声,他走下楼,关好大门。边走才习惯性地拉领带,发现领带打好之后,想到了一个问题,她习惯替男人打领带。
还有那一通电话,三 千万买她一夜!难道她真的这么烂吗?
才上路没多久她的手机又响了,利思晟接了起来就开口,「喂!」不想再听到什么不堪人耳的话。
「小韩吗?我的崔姬在吗?叫她听一下。」电话那头传来洪亮的声音。
利思晟皱起眉头,「不在。」
「吃了炸药啦!我就说你这小子没安好心,说什么当崔姬亲姊姊一般,骨子里还不是想上她,怎么?还没吃到甜头!大哥不妨告诉你,崔姬很够味的,好啦!
你告诉她缺钱别找吴郭鱼,那恶心的男人,他开三 千万,哥哥我三 忆都拿得出来,只要她肯进礼堂。」
利思晟又二 话不说地把电话切掉,马上电话又响了,本想不理,但又怕真有什么正事,于是又打开电话。
「小韩吗?我的心不在吗?」
「对不起,崔董下南部洽商,三 天后回 公司。」说完他就挂电话了。
★★★
她到底有多少男人?在医院一个上午,利思晟成了崔心婷的电话秘书,其实他很忙的,不是门诊时间,却有行政事务待处理,只是真的有些电话是正经人士回 覆她消息的,他不想耽误她的正事,大部分则是男人捧着钱要给她解困的,只是这些男人都言语暧昧得不得了,说出的话,惟恐别人不知道他们有不可告人之事似的。
他的助理从早上就以怪异的眼神看他,在他故下第 N通电话时,终于开口了,「主任?那电话是怎么回 事?」
这一个早上是她做主任的小助理三 年以来,看尽脸色受尽委屈的惟一纪录,平常都是她给主任脸色看,让他受窝囊气的,今早,主任一进办公室就摆脸色给她看,一些个芝麻绿豆大的事不顺心就不高兴,一点都不像平日温吞和气的好好先生。
「没妳的事!」利思晟答得心烦气躁。
又扫到风台尾了。小助理不高兴地瞪了手机一眼,主任的火气好像来自那手机,要是不高兴接就别接嘛!何必每次接了之后就找人秽气!她扁了扁嘴,幽怨地瞪他一眼,也不见主任温柔地劝慰了人。那别惹他得好,他内分泌失调!往常只要对她口气差一点,不到五 秒中他就会道歉,看见她适时现出的委屈相会马上故下身段的,现在却像个忧郁王子一样,锁着眉发呆。
「一定是汪护理长又无意中伤了他纯情的心了,可怜的主任,何必单恋-枝花呢?院裹面其他人也很漂亮,很柔顺啊!小助理同情地瞧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