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脸通红,无限娇羞的将头垂了下去。
“你会不会怪我?”他再次托起她的下颚问。
她倒很镇定的摇摇头,轻声的说:“不会!因为我喜欢你。”
他牵着她到一棵大树下坐着,夏日的和风拂过她的发梢,秀发飘逸,他看得痴迷了,有股想再吻她的冲动,但又怕会惊吓到她。
他不禁在心中自嘲:席如风呀席如风!你见过无数的女人,而你总能潇洒自在的周旋在女人群中,不带感情的来去自如,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将你束缚住;而如今你却对身旁的这位佳人动了真情,满心希望能够和她厮守生生世世……,唉!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哪!
但迫于现实的无奈,他注定要辜负她的一片真情!
因为他不能够让爷爷抱憾而终,又不愿这段感情就此夭折……
他该如何是好呢?
★ ★ ★
席如风昨夜失眠,因为今日,他就要顺着即将不久人世的爷爷去见那个他压根儿就不想娶的白玫瑰……唉!对小玫该怎么交侍呢?
他不能失去小玫!这是他想了一晚的决定。因此,他决定今天就上白家去和那个白玫瑰说清楚,说他无意娶她为妻,请她另觅他人为夫,至于睹债的事就此一笔勾销!至于小玫,等事情过了之后,他再带小玫来见爷爷,他要告诉爷爷——小玫才是他终生想保护和共度一生的人。
“孙少爷,台北打来的电话!”
正陷入沉思中的席如风,从陈嫂的呼喊中回过神来,他纳闷着:奇怪?公司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要不然不会打电话过来;他记得在他休假之前就已经再三交代他们不准打扰他的假期的呀……。
“喂……我是!有什么事吗?”
“席先生,不好了!忠孝东路福临那边出了状况,恩宇没办法解决,你能不能马上赶回来一趟?”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
“好!我马上回去!”
席如风二话不说,立刻收拾简单的行李就要往外走;事情能大到让他那位从大学时就是好同学兼好哥儿们的关恩宇无法解决,可见事态严重。
“如风,你要上哪去?”席桐壑叫住他。
“我要赶回台北,公司那边出了点状况,我必须马上回去处理!我刚订了机票,四十分钟后就要起飞了,我现在要赶快赶去机场。”
“那今晚要去白家提亲的事怎么办?”席桐壑急了。
“再说了,爷爷。”
席如风不等席桐壑说完话,就匆匆的出门了。
★ ★ ★
而白家这边却如临一场世纪末的大对战!尖叫声和怒吼声快把白家的玻璃给震破,屋顶也快被掀了。
“你到底答不答应?”白景瑞暴跳如雷的怒吼着。
“我还是那句话——不嫁!”白玫瑰拉开嗓门使尽全力的叫着。
“我告诉你!你不答应也不行,今天晚上席家就要来提亲了!”白景瑞一副没得商量的强硬口气。
“那我就死给你看!”白玫瑰也刚硬得很。
“你敢再顶嘴,看我不打死你才怪!”
“你打呀!你最好打死我!”白玫瑰依旧不低头,她要为她的终身大事奋战到底。
“你——你这不肖女!”白景瑞气得举起大手朝她直挥过来。
“爸,不要打玫瑰!”百合和幽兰冲出来使劲的拉住气得满脸通红的父亲。
“百合,你是老大,你帮我劝劝这个不肖女,我实在快被她气死了!”白父愤怒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
“爸,我们家又不是没钱还债,为什么非得嫁掉玫瑰来抵债呢?”百合也为玫瑰抱屈了。
“百合,你有所不知,前几年,爸爸做了一些错误的投资,亏了不少钱,而最近投资的工程和土地买卖都还没回本,所以根本没有多余的钱来还债呀!”白景瑞涕泪俱下的说:“要我这样把玫瑰嫁掉,我也不愿意呀!”
“谁叫你手痒!”水仙跟着说风凉话。
“你们又不是不晓得,老爸平常没什么嗜好,就是喜欢摸个八圈……我怎么知道会输得那么惨呢?!”
“那我就活该倒霉,成为你牌桌上的赌码吗?”玫瑰嘶吼着,怒气冲天。
“爸,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赌!”幽兰埋怨着。
“玫瑰,求求你不要任性,就答应爸爸这一次吧!”白景瑞改换招式,苦苦衷求着。
“你作梦!想都别想,我绝不答应!”玫瑰愤怒的将头甩到一边去。
“你——你……”白景瑞气得咬牙切齿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反正,不管你答不答应,都得嫁到席家去就对了!”
“那我就离家出走!”
“佩珍!”白父大喊着白母。“立刻把这丫头关起来,不准她出来,直到晚上席家的人来提亲为止!”
白景瑞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玫瑰被关进房间之后,简直快呕死了!因为这个房间除了被上锁的那扇门是唯一的通路以外,就没有别的路可逃了,连窗户都加装了铁窗,简直跟牢房没两样。
她恨恨的在房内踱步,连个可以发泄情绪、可以砸的东西也没有,看样子,她老爸是早有准备的!一来是为了怕她离家出走,二来是怕她一发起脾气来又毁了一屋子的东西,老早就命令白母将三楼这间空房给清出来,并且请铁匠来加装了铁窗;这——这跟卖女儿没什么两样!
以前常常在报章、杂志上看到一则又一则卖女儿的新闻,她只要一看到这种新闻,一定会破口大骂那做父母的没良心、丧尽天良……等等;她作梦也没想到这种事居然会发生在她自己身上,她竟然就是那朵可怜的小花!她的父母居然为了还赌债,要将她嫁给那个只配称人渣的家庭,而弃她终身幸福于不顾……
天啊!她怎么会如此的歹命呢?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真心所爱的人,如今却被迫要分开……想到这里,白玫瑰不禁泪流成河了。
“姊,别哭了!”水仙在门口小声的说:“今晚我们会帮你。”
“怎么帮?”玫瑰用手背擦掉脸颊上的泪痕。
“这儿有张纸条,看完后就把它给撕了!”水仙从门缝下传了张纸条给她。
“姊,千万别哭了,这样有辱你白玫瑰的声誉哦!没有人可以控制得了白玫瑰的不是吗?”水仙调皮的逗着她。
玫瑰恍然大悟的说:“对!哭哭啼啼不是我的作风,我要反抗到底!”
“好了,我要下去了,要是给爸妈知道了,等会儿就吃不完兜着走了。”说完,门外已没一点儿声响了。
★ ★ ★
当晚当白家客厅里的所有人看到眼前的景象时,眼睛都暴突,下巴险些掉到地上去,个个呆若木鸡似的楞在原地有三分钟之久。
白母眨眨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眼睛也跟着花了;白父则是嘴巴张到足足可以放下一颗鸵鸟蛋了,嘴里合着的烟也跟着掉到地上去了;而坐在沙发上,自认德高望重的席桐壑也差点没被他嘴里的那口茶给呛到了。
而白家的其它那三朵花,则是抱着肚子,强忍着笑意的看着她们眼前这位有够骚、辣得够劲,七分像流莺,三分像太妹的——野玫瑰。
一袭短得不能再短的紧身红色洋装,包里着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低得不象话的V字型领口上,微露出细嫩雪白的乳沟;搭在玉肩上的是两条又细又长的肩带延伸至后背,露出一大片雪白的冰清玉肌;秾纤合宜、勾称修长的双腿踩着一只足足有三吋高的细跟高跟鞋;一头乌黑亮丽的髻发染成了棕褐色的,梳成一个风情万种的发型;耳垂上还吊着一对夸张的金色耳环;而戴着大手镯的手里还刁了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