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句话出来后,辛于飞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
“你真的做过援助交际问”他不可置信地大吼。
丁未烯觉得自己的心像碎片般,碎裂成千片、万片……一失足成千古恨,原来这就是做错一件事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在东京,你做援助交际收了我的钱;在这里你收了那姓丁的钱,这次他给你多少?让你愿意重操旧业?”
那一瞬间,丁未烯看向辛鸿雁的目光是那么木然;在她心中始终无法把眼前这个言词犀利、字句伤人的鸿雁和在日本待她善良的鸿雁连在一起。她只能默默承受所有加诸在她身上的种种不善的言词。
“未烯,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辛于飞痛心疾首的问。
“辛家待你不好吗?为什么?”
她不说话。不多作任何解释,也不为自己多讲一句话,只是站在那儿,仿佛身旁的人物言语都成烟云。
“姓丁的给你的应该比我好吧厂辛鸿雁残忍的问她。
辛妈看不得鸿雁这样的待她,她忍不住去抱着未烯。
“别这么不吭不气的,拜托你告诉他们你没有,未烯,告诉辛妈说你没有。”
丁未烯悠悠地看过每一个人后,“鸿雁所说的都是真的,我是做过援助交际,在东京。他是我的第一个欧吉桑,也是唯一的一个。我今天收了丁先生的钱也是真的。……但我不是援助交际……”
“如果不是,为什么他要给你钱?”辛于飞依旧气愤难平。他无法想象、也无法忍受未烯真的做过这样的事,而且她也承认不讳。
两行清泪缓缓地、无声息地滑下了未烯的脸,她像是下了重大决心般哽咽道:“谢谢各位的照顾,我明天一早就会离开这里……”
“犯了大错被拆穿就迫不及待的想溜了吗?”
“鸿雁!”辛妈不敢相信这种打蛇随棍上的话居然会出自鸿雁口中。
“各位对我的误会真的很深……”
“我听你的解释,未烯”辛妈怎么也不相信未烯会像鸿雁所说的那样。“爸爸,你倒是说句话呀!”
突然被点到名的辛爸意味深长的道:“未烯,你应该把事实真相说出来。”
丁未烯的泪盈在眼眸中,她轻柔地摇首。“鸿雁所说的都是事实。我无话可说,为了不让大家彼此尴尬,我想我还是搬出去好了。”
她为什么不生气?不反驳?辛鸿雁气在心里,气她为何不反驳他的话。“你想趁
这机会搬出去和姓丁的双宿双飞吗?别忘了,他有老婆的。”他以为这样的话应该可以让未烯再多说些什么,没想到她依然是一派平静。
“各位请出去吧!她的泪已干,此刻没有太多表情的下起逐客令。
哀莫大于心死。
她不知道自己坚强的假象还能伪装多久?
“未烯——”
辛妈心痛的看着她,明知她在折磨自己,却一点忙也帮不上,令辛妈心急如焚。
“请出去吧!”
一干人等被她请到门外,个个是心有不甘地瞪视着。
她望着辛鸿雁,嫣然一笑。“我真的没有做援助交际。我只是很好奇,你既然知道他姓丁,为什么不明白我会收下他的钱?”她的话语中有强忍下的心伤,令人动容。
话一说完,门飚即关上。
从此便咫尺天涯。
隔天一早,在所有人都未曾发觉之时,丁未烯便一个人悄悄地离开。
轻轻地走,正如她轻轻地来。
人行过,如船过水无痕,当然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她的房间也是,整齐而清洁,令人感觉不出有谁曾
经在此待过。
辛鸿雁一夜辗转难眠,却始终想不出最后她问的那句话的意思。而丁未烯的悄悄离去更是增添了他心中莫名的惆怅与失落。
“为什么她要收下丁智成的钱?”他仰望晴空问天天不答。
在檐下整理盆景的辛爸听见辛鸿雁的自言自语,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
“丁智成?做广告的丁智成?”辛爸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是呀!我们往来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丁智成。”
辛鸿雁不明白爸爸的反应。“爸,你认识他?”
“他是我们的往来厂商……”辛爸把许多事业都已放
手给辛鸿雁接班,早已不太管公司的业务经营。
“爸认识丁智成?”这下疑惑的人换成辛鸿雁了。
辛爸很奇怪的看着鸿雁,“丁智成姓丁,未烯也姓丁
啊!丁智成是她的养父,是她爸爸,就像于飞和我们一样呀!”
像于飞和他们一样!
顿时五雷轰顶,辛鸿雁僵在当场,失去了任何反应
第十章
深夜的游泳俱乐部内部空荡荡的,偌大的空间里廿人不到,整个标准池中只有辛鸿雁自己一个人奋力的来回游着。这么夜深时候,就算有人,也都集中在SPA及三温暖那块区域,这么大的泳池倒像是他的专属一般。
“喂,老哥,该起来休息了。”包着浴巾的之洲朝着水里大声吼。
辛鸿雁已经游了今晚的第二十圈,依来回五十公尺计算,他已经游了一千公尺。
“我不累。”自水里探出头的辛鸿雁声大吼。
“你不累,我可累了。”之洲一脸可怜地喃喃自语。
半夜二点,哪个正常的人会跑来游泳?只有鸿雁这个已经不太正常的人才会天天半夜不睡觉来游几千公尺。明天一定要早一点睡,最好是吃完晚饭就睡,这样就不会被鸿雁强迫来游泳。
“半夜不运动坐在游泳池边你会感冒。”辛鸿雁湿淋淋的身子上了池边警告着。
“我要是天天陪你来游,我才会感冒。”之洲开始发牢骚。
辛鸿雁听了丝毫不以为意。“没办法,半夜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与其在床上浪费时间,不如来游泳还可以健身。”
“健身!?”他偷偷打量辛鸿雁那足以令女人怦然心动的好身材,有点儿吃昧。“你够健康了!”
“外表看来健康,心里却不健康。”辛鸿雁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水面上,若有所思。
“怎么会呢?我看你每天游五千公尺,一个月下来,已经有十五万公尺,二个月来月入三十万,够健康了。”
搞不懂辛鸿雁究竟在想什么,从没看过爱人爱得如此嘴硬、如此折磨自己的。之洲打了个大呵欠,神情甚是疲倦。
“之洲。”他很难得的叹了一口气。“我想她。”疲倦的之洲差点被这句话吓得掉进水里。
“你想她?”他错愕而不敢相信。这种话真的从辛鸿雁口中说出。
“对,我想她,想到都睡不着。”话说出来之后,更加的肯定了这个念头。
“我真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你也有诚实面对自己的时候!”
他扬眉微笑。“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我平常都没诚实的面对自己?”
之洲哈哈笑。“不是没有诚实面对自己,而是只要遇上和未烯相关的事,你就变得盲目,不敢坦诚。”
“是吗?”辛鸿雁在回想,他真的有这样吗?
“你呀,心里就算是爱之入骨,最后表现出来也是淡淡的,好像很不在乎。”
“我含蓄嘛!”被之洲这么一说,辛鸿雁有些不好意思的腼腆起来。
“哎呀!爱一个人,含蓄又不能当饭吃,想她就把她找回来呀!”
“找!?”辛鸿雁一阵苦笑。“谈何容易?我找了二个多月都找不到人,她就像烟云消失了~般,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人怎么可能如烟般消失?胡扯,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她在这里又不熟,一定有特别的管道在帮助她,否则她躲不了这么久的。”之洲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经验老道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