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她的额一下,哭笑不得的他也只得如了她的意,抱着她走回房里。
「是给你表现体贴的机会呢。」陆晴满意的偎在他怀里,环着他的脖子娇气地道,「好喜欢让你抱着的感觉……你会一直这样宠我吗?」
闻言,他宠溺地轻笑了声,「会的,一直一直。」
一直一直啊,听起来是好令人着迷的回答。
为什么以前总会认为他是个古板又无趣的人?明明他的甜言蜜语随便就能溺毙一窝蚂蚁。
「那你今天会回房陪我上床……睡吗?」
她的眸子灿亮异常,说起话来似乎带着某种阴谋意味,软柔的嗓音意有所指。而他忙着拍亮床头灯、拉开被单、挪好枕头、找出她喜欢的粉红色抱枕、将她送上床躺好、再为她拉好被单、设定冷气开关、点燃玫瑰味道的熏香……很忙,所以没发现她的神色不对。
「会,我整理一下书房就来。」
他八成不知道自己允了什么。
「我等你。」
透出浅澄薄光的床头小灯隐约照出粉颊上两团可疑的红晕。
第七章
这跟槟榔西施有什么两样?
镜子里,身着性感睡衣的美丽女子扭着眉毛撇着嘴低声嘟囔着。
只见她一会儿拉拉轻飘飘薄纱裙襬,一会儿扯扯根本遮不住什么的蕾丝低领口,对着镜子照来照去,就是照不出哪个地方漂亮。
他真的会喜欢看她这样穿吗?很怀疑。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具裹上蕾丝花边的排骨。
「挂」着两块轻薄短小的「红纱布」不但没让她瞧出自己的魅力,反倒因此削减了不少自信心。
双手覆上自己柔嫩的胸脯,她对着镜子叹了口气。
记得之前没这么小的,至少C罩杯都还有余,可依如今的「规模」看来,恐怕连B都不满,别说让男人一手掌握了,现在要一手掌握两个都行。再来腰嘛,瘦了一圈也算是好事啦,女人嘛,总是希望越瘦越好,可是摸起来都是骨头,硬邦邦的,别说是别人,就是自己都觉得摸起来不舒服。圆润挺翘的臀部曲线也不见了,一样瘦得干扁扁的……她苛刻的发现自己唯一还称得上美丽的,恐怕只剩下这一身白皙的肌肤。
瞧这没胸没腰没屁股的,实在很懊恼的承认自己就算穿成这样也不会像个槟榔西施,因为恐怕随便一个槟榔西施都比她来得有料。
丧气的回到床上,她摸出藏在床板下暗柜里的卫星行动电话,按下储存拨号键,想找人讨论一下。
「妳也算是个美女耶,对自己有点信心好不好?妳又不是男人,怎么知道男人不会被妳的模样吸引?信我者得永生,男人都是视觉性动物,全靠一双眼睛引起性欲。他是妳的丈夫,又刚好爱妳爱得要死,三更半夜看见妳穿得要露不露的躺在床上等他,不消说,肯定在第一时间衣服脱了就流着口水扑上来啃得妳连根骨头都不剩……拜托,光凭我这张脸蛋在拐女人的时候攻无不克、百战百胜,就能预知在男人眼里妳算是多么美丽的了,毕竟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嘛……要不然,我叫人送春药过去给妳,等妳骗他吃下,就能任妳为所欲为,看要把他翻来翻去、坐着躺着趴着蹲着跪着,或是干脆狠下心来奸……煎、煮、炒、炸,样样行喔,怎么样?对了对了,再不然我下令要附近守着妳的人先去敲昏他,然后将他全身剥光两腿开开绑在椅子上,最好再……」
远在电话彼端的人还快乐的讲个没完没了,她已经自行断了电话。
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傻到想打电话跟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商量?她只是想拐自己的丈夫上床,而不是要去奸淫什么无辜路人好吗?
她皱着眉,有些恼怒的抓抓头发,打算到浴室寻回原先的衣服,换下这一身让人自卑的布料。经过虚掩的房门时,一只粗壮的手臂突地从门缝外探入,无预警的环住她的腰将她往后拖,直到贴上一具炽热的胸膛。
她被吓了好大一跳。
「这件衣服哪来的?我从没见妳这么穿过。」灼热的男性呼息一阵阵的喷在她的耳畔,熏红了她整张脸蛋。
老天,他站在那里多久了?
她不敢问,刚刚她那些自怨自艾的蠢举动他究竟看见了多少?噢,如果可以,真想就地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她觉得这辈子从没这么丢脸过。
「舌头让猫咬掉了吗?」他牵着她来到光线较明亮的床边,半强迫的拉着她的手转了个圈子,靠着床头灯暧昧的亮度感受到那件睡衣带来的效果,视线火热得几乎要喷出火来。
比起从前的秾纤合度,如今她真是纤瘦得过分了,但那无所谓,她脸上美艳的红云可以胜过一切。他的小腹紧绷了起来,闇黑的眸中掀起一层情欲。
他不会笨到问她为什么要换上这么……养眼的睡衣,当一个女人在她的丈夫面前暴露自己美丽的身子,除了勾引,无法做第二种解释。
她的回答,让他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测,眸中欲火更炽。
「我在等你。」她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至少是没抖着的,打算打鸭子上架。可是才说出口她就后悔了,现在她宁愿叫他出去,等五分钟再进来,好让自己换下这一身可笑的装扮。
「你……先出去一下好不好?」她羞窘的要求道。妻子都是希望自己在丈夫面前是最美的,她也不例外。她不要继续在他面前穿着这身失败的装扮。
「为什么?我以为妳在等我?」他的目光从未离开她,嗓音因情欲而略显粗哑。他美丽的妻子正活色生香且几乎一丝不挂的站在他面前,没有一个正常男人能拒绝得了这种诱惑……可祈天恩毕竟没当场将她扔上床去,心里犹在挣扎该不该顺应自己的欲望吃了她,还是继续坚持自己得在她回复记忆之前安安分分的担任好守护者的角色?
她困窘的在他怀里蠕动着,完全不自觉肩上的细带正在滑下,露出胸前一大片养眼春光。
祈天恩暗自吞了吞口水,脖上喉结不断地上下滚动,呼吸急促了起来。
就说男人是情欲胜于理智的动物,他不也轻易投降了?撇开内疚和无谓的坚持,要发扬绅士精神可以下了床再继续,在床上,她是妻子,而他是丈夫。
现在,他只想要宠爱她,以一个男人对女人最亲密的方式。
不着痕迹的将她拉近自己,他埋首在她的发丝里,淡雅的香味扑鼻而来,他轻轻嗅着,想象着这头美丽的长发将会以如何的形式披散在雪白的被单上。
「我身材不好,穿起来不好看,我想换回原先的衣服。」她仍是惦念着自己不够有看头的身材,完美主义多年不变。
「如果妳不喜欢,我很乐意代劳帮妳脱掉它。」
他的唇在她耳畔呢喃着另一个更好的建议,温热的唇舌似有若无的碰着她敏感的耳垂,引来她全身一阵战栗。小手紧张的推着他,却反让他箝住手腕往身后扳,轻松的以一掌锁扣她两只纤细的手腕,强迫她仰起上身贴上他硬邦邦的胸口。
她错愕的抬头。他从未对自己有过类似的强势举动!
「别紧张啊,我只是要帮妳脱衣服……」他徐缓喃语,唇边露出一个优雅的微笑,有点像大野狼即将吞掉小红帽前所说的安抚话语。可他手上的动作却是毫不延迟,三两下便扯掉那件性感睡衣,轻松得就像拆掉礼物上的缎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