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有没有解决不重要,欲望勃发让人失了理智的陷入激情中,肉体的交缠令人沉沦、堕落;烦恼全被拋诸脑后,现在,他们心中想的、念的,全是对方不停需索的双手、带有魔力的抚触:无论是接受、给予都得到了无上的喜悦,因为雨具赤裸交缠的身躯各自忖出了真心;他们爱着彼此,所以不吝给予及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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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狂风暴雨般疾落而下的拳头发出了极大的声响,门内旖旎的气氛已至沸点,燃烧的热力浸淫了两人赤裸的阳刚,沿着线条滑过结实健硕的小腹,欲望正蓄势待发地准备掠夺,激情却因那震天价响的敲门声杀风景的打断了正在当头的兴致,火热的欲望化为狂炽焚人的怒焰,烧向仍不知死活在门外猛敲着门的兔崽子。
不敢斗胆不请自入的铁易站在门外不停的敲门,不知为何的头顶冒着冷汗,而且背脊登时一凉的直打哆嗦;不好的预感浮现,打乱了他没有节奏的拍打。他惶恐地退了一大步,第六感告诉他,最好远离这一道门,否则自己将连怎幺死的都不晓得。
在铁易兴起打退堂鼓的念头时,还来不及转身,瞠大的眼愕然对上一对凶狠猖狂的暴戾目光,铁易暗自叫糟。
这下死走了,没死也重伤。他忍不住暗自呻吟。
硬在舌尖的话变成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的尴尬,两秒过后,铁易清清喉咙假装轻咳二声,「谢先生因为晚餐没吃,我担心他是不是饿了,吩咐了王妈,请她准备一份营养好消化的餐点。对了!赫宁先生稍早来电,说有重要消息,请你回来务必马上回电。呵呵……抱歉!打扰了,就当作我没来过好了,请恕我告退。」没料到主子在谢宇圜房间的铁易,看蓝仲煜一副不爽的脸色,不用想也知道他做了什幺好事。上次有幸逃过一劫,这次……哈哈!铁易嘴角不停的抽搐,径自干笑。
应该请他们挂上「请勿打扰」的标帜才是。谁想得到他们在……这也不能怪他,不知者无罪,千万则降罪在他的身上。阿弥陀佛……
随意在腰间围上衣物遮掩的蓝仲煜,在听完铁易的话之后,火气仍未消地瞪着他,不怒而威的气势,让身为下人的铁易登时矮了一大截。
「滚!」严峻的端正面孔吐出如冰的话。
走为上策,再不走,他就要死在蓝仲煜的怒光之下,命丧黄泉;再者,已将分内的工作交代完毕,幸好,上苍有眼,不至于让蓝仲煜怪罪于己。这里环境好、气氛佳,最重要的是薪水是人家的十倍,要忍痛割舍这份优渥的工作,还真是舍不得呢!不过若危及人身安全,这份可能为自己带来危险的工作就显得不是那幺重要了,他还是保命要紧。
铁易顾不得形象,飞也似的从蓝仲煜面前像懦夫一样的逃走。
轻哼一声,掩上门回首的蓝仲煜脸上已不复见刚刚的情欲氤氲,换上的是冷峻严肃的面孔。
他快步走到谢宇圜的面前,「结束了。」
「什幺?」什幺东西结束了?
对于蓝仲煜的忽冷忽热、反复无常的脾性,谢宇圜早已习以为常。不过,刚刚还跟他翻云覆雨的他,转眼之间竟变得陌生、难近,让谢宇圜无法适应他突如其来的转变。
「找到了。」
「找到了什幺?」
他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话来,直教谢宇圜陷入五里迷雾中。
「想不到才一会儿的时间,你就将你未婚妻的事志得一干二净。」望着他脸上未退的红潮,蓝仲煜忽然觉得生气,忍不住地嘲讽刚才还与他翻云覆雨的他。
「你是说找到玛莉亚了!?」他惊喜地反问。
「没错。」一听到那个女人,他竟在转眼间就将两人的事给忘了。蓝仲煜的太阳穴隐隐抽动,话从紧闭的唇间迸出。
「她在哪里?」得知玛莉亚的消息,令谢宇圜忘我的问道。
「你为她心急的模样真教人心痛,刚刚还享爱我的爱抚的淫荡可人儿到哪儿去了?」
猛地攫住他的下颚,他用那双受伤却顽固地不让人看出半点心事的锐利眼眸紧盯着他亮如灿星的眸子,想从人类的灵魂之窗看出,在他眼中有没有他的存在。
谢宇圜下意识的回避他如雷达探测般的眼,「我……抱歉。」
他抱歉,哈哈哈!他在心底狂笑不已,脸上却没有半分笑意,「不必说抱歉,你不用对我过意不去,除非你回心转意,否则别向一个对你有非分之想的人用无辜、令人怜爱的面孔说抱歉,那是一种无形的伤害。还是你喜欢伤害爱你的人?啊!对不起!我一时失言,面对你,我总会管不住自己的舌头,若是让你觉得受到伤害,真是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我们的交易就到此打住,再说这也是我们早就说走的,我们之间的关系止于你的末婚妻回来为止。」蓝仲煜不再强迫的放开对他箝制的手。
「我还没有看见她。」谢宇圜战战兢兢的看着他,他希冀……
「你这话是什幺意思,告诉我,我有没有会错意,你是在诱惑我吗?」他话底有着无从发泄的愤怒,眼一瞇,射出危险之光。
「你会被我诱惑吗?」谢宇圜希望他仍看着他,或者这只是他的奢望,他是不是太过于自私了?
「不!不会。」蓝仲煜斩钉截铁的回答后,顿了一会儿又道:「我不接受施舍的诱惑。」蓝仲煜故意忽略他脸上那抹受伤的表情续道:「她……妳的未婚妻应该会在今日归来,你好好期待地出现的那一刻来临吧!」
「我可以吻你吗?」虽然萌生退意,但心底却不曾有过放弃的念头。泫然饮泣的谢宇圜要求道。
「为什幺?」他问。
「不为什幺,我只想吻你,求你。」他哀戚的乞求。
「不要。」不留半点余地,蓝仲煜断然拒绝。
「为什幺?」他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声音转为硬咽。
「没为什幺。」他摇头后不再说话,蓝仲煜一径保持沉默的凝望着他。
「为什幺?」谢宇圜坚持要一个答案。
不是每件事都有一个完美的答案,这件事更没有。「你心知肚明,我要的绝不是一个吻那般简单。如果不能得到伽的全部,我宁愿什幺都不要。」撇过头,蓝仲煜不再看他眩然饮泣的模样,主动离开他。
「仲煜……」
无论他如何哀声叫唤,那踩着坚定步伐决意离去的挺拔身影,不带半分迟疑地转身离开。蓝仲煜用他那宽阔的背,拒绝他一怨地呼唤。
为什幺?为什幺他连一个离别之吻都吝于给予?就这幺狠心得教他心都碎了。谢宇圜伏在床畔,难以自抑地痛哭失声。
第十章
「儿子啊!你有什幺心事不要闷在心里,要不要说给我这不中用的老爸听,让我看看有什幺良策能为你分忧解劳?」退出尔虞我诈的商场,一派沉稳的蓝砚朋泡着老人茶,还不忘分点心思给忧心忡忡的儿子。
「既然你主动问起,我也不好回避,只好将心事全盘托出,毫无保留的摊在你面前,烦请你为下不了决定的不肖子拿主意。」蓝仲煜浅浅一笑,从容的回道。
自从夬未无故失踪,蓝仲煜就与赫宁保持密切的联系。而当与谢宇圜再次重逢,夬未的失踪也有了线索,行踪露出一线曙光时,他使一口答应了谢宇圜的请求,不到一日的时光,赫宁就在现有的线索中抽丝剥茧,靠着他聪颖的金头脑,很快就追查到夬未的下落,继而找到失踪多时的玛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