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一臂之遥,自己只要伸出手就可以将他捉住,他还跑得掉吗?蓝仲煜不疾不徐地向谢宇圜伸出手。
没注意到脚下而踩空了一级阶梯的谢宇圜跟抢一跌,人往前栽去,幸好及时赶上的蓝仲煜急忙忡出手捞住他的身子,他这才免去跌倒的窘境。
「你没事吧!」面对危险的一幕,蓝仲煜心脏如擂鼓般猛跳,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谢谢。」抚着急速跳动的胸口,因被蓝仲煜紧拥在怀,谢宇圜的脸不争气地瞬间发烫起来。
「面对我,你只有谢谢而已吗?」蓝仲煜低声询问。
「不然呢,还有其它的吗?」谢宇圜聪明地不答反问,他不想再跟眼前的男人纠缠不休。
「有,还多着呢!我们何不沏壶茶,坐下来好好的聊一聊?宇圜,你说好吗?」蓝仲煜不再抱着他,倏地松开搂着他的手,幽黑深邃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谢宇圜面红耳赤地故意躲开他射过来的灼人视线,「我们之间没什幺好聊的,很抱歉,我还有事,不能跟你这个大忙人闲聊。」
「那些事跟你一比,全成了芝麻绿豆般的小事,你说我们从你不告而别开始聊起怎样?」不吭一声就离开他,这笔帐他都还没跟他算呢,自己怎幺可能再让到嘴的肥肉给飞走!
「你何必重翻旧帐,事情都过去了,还提它做什幺?我现在有比这个更为紧急、重要的事急待处理,请你不要挡住我的去路好吗?」不告而别?他哪有,怎幺最近他身边的人总用这条罪名来压他,他又是招谁惹谁了?
「有什幺比我还紧急、重要?」
「当然有,我未来的妻子失踪了,你想这重不重要?」谢宇圜不满他目中无人的傲慢态度,一时气极脱口说出。
听到谢宇圜的回答,倏地,蓝仲煜狂傲无人的爆笑,「哈……哈哈哈……你别笑死人了,妻子?有人会要你这种身分地位的男人吗?」他可一刻都不曾遗忘他低贱的身分。然而现在问题不是出在他身分上的贵贱,而是他凭什幺在他为他付出真心时,他竟让属于他的心让别人夺去。
他的狂妄大笑听在谢宇圜的耳里倍觉刺耳,而他鄙夷不屑的话语犹如万根细针般扎进他的胸口,刺痛了他的心。「在你眼中身分低微卑贱的我,是高攀不上你这个集权势、财富于一身的天之骄子,是我不自量力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这下摔得粉身碎骨也是自找的。」谢宇圜误解了他的意思,讲起话来尖酸不已。
「瞧我粗枝大叶的竟伤了你的自尊心。没关系,我可以将你纳入羽翼里阻挡外来的流言流语,在我没有要你离开之前,我不准你再做出这种不告而别的举动,你听清楚了没?这次我就原谅你,但绝没有下一次了。」蓝仲煜表现出他的宽宏大量,不过,他还是不原谅他变心爱上别人这条不可饶恕的罪。
「我没有不告而别。」分明就是他亲口要他走的,他干嘛不承认,硬是将他离开的举动当作不告而别,摆明了就是诬赖他嘛!
「全都是你的狡辩之词,我不想再听。我再重申一次,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就既往不咎,怎样,你意下如何?」蓝仲煜根本就听不入耳,现在的他,是因反对而反对的心态在跟谢宇圜对谈,心底压根儿就不相信他的说辞。
「我没必要听你的胡言乱语,你要我说多少次都没关系,我没有不告而别。没有就是没有,你休想编派不实的罪名给我,我瘦弱的身子扛不起,反正跟你说再多结果还是一样。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你听到了吗?结束了,我们结束了!」
一再听到谢宇圜强调两人之间已不相干,实在令蓝仲煜火大。
「这是你单方面的说辞,我不接受。」
「你……算了,你不接受也不打紧,反正在我心中,我与你之间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谢宇圜被他的顽固不灵给打败,继而吁了口气。
「你确定我们之间能就此打住吗?」
「没错。」
「好,话是你说的,我也没什幺好说的了。玛莉莲应该已经醒了,你要去看她吗?」算了,他也不急于一时,他得好好琢磨琢磨他们之间该如何继续走下去,省得又给他想不开地落跑了。
喔!他怎幺忘了玛莉莲的存在呢!谢宇圜蓦地一惊,急忙问道:「对了,她怎幺样了?」
「应该没事吧!我已经请铁易照顾她,你不用担心。让我猜猜,她一定不是你口中的那位妻子人选,我说得没错吧!」蓝仲煜有自信的断定,他若错了,可以将头砍下给他当椅子坐。
「她是玛莉亚的姊姊。」谢宇圜心不甘情不愿的解释。
「玛莉亚?哦!原来你是与玛莉莲一起来的,想不到你跟她之间渊源颇深,可是若非这样,我怎能再次逮到你呢?」说来,他还得感谢玛莉莲将谢宇圜带到他的面前,要不是她的帮助,他岂能这幺快就将私自逃家的他逮回。
「我又不是罪犯,说什幺逮不远的,你用的字眼真难听。」谢宇圜抱怨。
「你生气啦!」蓝仲煜不着痕迹地靠近他,拇指撩起他紊乱交缠的一撮发丝,温柔地将之梳开。
正在气头上的谢宇圜,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暧昧,「没事我干嘛跟你生气,又不是吃饱了撑着!」
「撑着不好,胃会不舒服,我可以免费帮你消耗消耗体力,免得你积太多会得内伤。」蓝仲煜一语双关的道。
「无耻!」这才察觉有异的谢宇圜,不由分说的推了蓝仲煜一把。
「只有你能让我变得无耻。」蓝仲煜不以为意的挑眉。
「下流!」谢宇圜不暇思索地骂道。
「唯有你才能令我想入非非,老是蠢蠢欲动地想对你干尽下流事。」蓝忡煜根本就不痛不养,噙着笑,眼神变得深沉的他,举步逼近谢宇圜。
「好,我投降可以吧!你就饶了我,不要再提那些令人羞耻的事了。」谢宇圜倒退一大步,双手高举做出拿他无可奈何的表情。
「你脸红心跳的,是不是身体渴望着我?」蓝仲煜压根儿就不想放过他。
「胡说!才没有。」耳根子已红得发热的谢宇圜,颤抖地激烈反驳。
「那你的身体为什幺抖个不停,不是因为我的靠近而产生的兴奋反应吗?」蓝仲煜好笑的看着他因自己的接近而抖个不停的身子,为他的倔强感到好笑。
被说中了心事的谢宇圜当然不可能承认,他死鸭子嘴硬的道:「当然不是,你看走眼了,我会抖个不停是因为对刚刚还心有余悸的反应,你别想歪了。」
「你说这话的时候特别心虚哦!」他促狭地看着他。
「哪有?瞎了你的狗眼,你没看到我句句说得铿锵有力,哪来的心虚!」打死他,他都不承认自己对他还余情末了。
「铁易对我说,刚刚有只发情的公狗闯入,我很好奇的出来瞧瞧,结果就看见了你,你知道这表示什幺吗?」看着一脸紧张的谢宇圜,蓝仲煜忍俊不住地问。
「不用说给我听,我不想知道。」谢宇圜撇过头不予理会。
「不行,当事人怎幺可以不听听看呢?」绕过桌子,蓝仲煜单手撑着桌面,执意看着他。
「因为我知道你要说一堆没营养的话,也就没有听的价值。」垂下头,没有心理准备的谢宇圜,再次躲避他穷追不舍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