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孩的求婚能当真吗?虽然他讲话的口气不像是一个小孩,反而像是个大人,艾竹溤不禁感到疑惑,甚至是困扰。
握紧手中的书,艾竹溤有一股冲动想从这荒唐的求婚事件中逃开,但他坚毅无比的眼神让他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住。
「给你。」艾竹溤不由自主的将手中的书递出,「你一定要娶我。」灵光一闪,一个绝妙的好点子钻进他聪颖的脑袋中,二话不说的答应了他的求婚,并依言交换订情信物。
「绝不食言。」炯炯有神的眼瞳凝望着如众星拱月之姿般高高在上的冰冷绝颜。
「一言为定。」艾竹溤真心的笑了,而他这一笑,差一点勾走了任青徾的三魂七魄。
「绝对……一定……」他只能跟着傻笑。
有一瞬间,任青徾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正不受控制地骚动着,好象在预告着什幺不一样的未来。
荒唐的求婚记后,两人注定纠缠不清……
第一章
你一定要娶我。巧笑倩兮中带点冷冷的气息,与月齐颜的她如是对着他说。
绝不食言。闪着坚毅之色的他温柔回话。
他轻托起她的下颚,拇指蕴藏爱意的抚触那娇艳恣意怒放的唇瓣,正待采撷绝丽花儿的香甜滋味时,不料却被穿越时空的魔音给震回现实世界。
铃铃铃……
火大的拍掉每日尽责催醒的闹钟,任青徾粗鲁地踢开凉被,顶着一张睡眼惺忪的脸进入浴室做每日的例行事。
五分钟后,神清气爽的任青徾踩着轻快的步伐,趁着天清气爽的好天气,准备来个探险活动。十八岁又六个月的他,今日的活动是前往刚考上的国立大学做个入学前探索。
由于这所大学离家甚远,必须跨越五个县市才能到达,所以在考虑到交通的不便之下,任青徾在开学的前十日搬进了距离学校仅需步行三分钟的住所,以完成大学四年的必修学分。
而大学必修科目──恋爱学分已被他从脑袋中排除,他脑中除了他的未婚妻之外容不下其它的女人,他从没有一刻忘记那在自己脑海里深深烙下、气质冷冽、仪态万千、容貌非凡的未婚妻,只是,她……她到底叫什幺名字?
可恨啊!
当时他太大意并且太自负,以为彼此交换了誓言,便有大事底定的狂妄心态;没料到这一别,将近八年的漫长时光竟隔绝了彼此的音讯。
岁月匆匆逝去,已成年的他仍然没有她的半点音讯,即使两人再相遇,他能有把握认出她吗?
烙印于心的金色眼瞳未曾消逝,只是爱情总有一天也会随风而逝,他能追忆那金色眼瞳多久?
一天、一个礼拜、一个月、甚至是一年……
任茫乱的思绪天马行空的漫游,任青徾走过自天桥迎面而来嬉闹谈天的一群人。
拉回了自己的注意力,任青徾拾阶而下进入金名大学。
***
爱丽丝!
是的,在不知未婚妻芳名的情况下,任青徾只能睹物思人,所睹之物则是两人所交换的信物──一本世界童话名著──爱丽丝梦游仙境。
有时候,任青徾会以为与她的相遇是出自于他的幻想,那只是他虚构出的一位美丽、虚幻又不切实际的可人儿。
若不是那一吻,既甜美又青涩的销魂滋味强调了这件事的真实性,逼真到教人无法忘怀,他真的会以为那是出自他幻境中虚构的产物。
那冷冽难近的临别一笑,让他为之倾倒,甘做裙下之臣,变成爱情的奴隶也甘之如饴。
而那能让他甘做爱情奴隶的佳人就在彼方,梦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古典建筑的凉亭上的佳人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人儿。
难以言喻的激动情怀在任青徾心中蔓延开来。
乌黑如丝缎的头发吸引住任青徾的目光,随着那舞动的秀发,他看见一双想忘也忘不了的美丽金眸。
金色的琉光与日争辉,不!日阳怎敌她眼中无人所及的闪耀光芒?她是这般耀眼!那发、那眼,触目所及全是他心底所眷恋、思慕渴望已久的,他一刻也没有忘记,由时间掩埋的记忆霎时一涌而上,任青徾知道他已经不用再追忆脑海中的容颜而悔恨不已。
她,就他眼前。
「爱丽丝……」任青徾叹息的喃语。
***
任青徾像个莽撞无礼的鲁男子冲上前去将人抱满怀,在他还沉浸于重逢的喜悦中,怀中的人却像是惊弓之鸟般发出尖锐的叫声。
「啊──非礼!」她用尽力气抗拒,陌生的气息让靳思荞害怕,恐惧的阴影完全笼罩了她。
她的尖叫引人侧目,无数的怀疑目光全部投注在抱住少女的任青徾身上,他顿时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
「爱丽丝,是我,是我,妳不认得我了吗?我们曾订下白首之约,妳全忘了吗?」放开被他吓到而惊惶失措的少女,她脸上的惧意让任青徾痛心疾首。
「我不认识你。」靳思荞惊魂未定的回答,慑于他骇人的气势下,她说出的话竟抖颤着。「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妳,更何况我们之间还有誓言,不过妳好象记不得了,我来帮妳恢复记忆。」说着,任青徾又举步上前。
「不要!不要过来。」见他又靠了上来,靳思荞心惧地倒退三步,抬起手阻止他的前进。
「我……」
「喂!你这个人真不识好歹,人家既然已经表明了态度,你就不要再厚颜无耻的苦苦相逼,同样是男人,我劝你不要坏了我们男人的形象。」围观的群众中有人看不过去地跳出来仗义直言,维护看似柔弱的靳思荞。
「你是谁?」任青徾不爽地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到打断他解释的男子身上。
「莫言欢。」生性爱打抱不平的莫言欢,甩了甩过耳的半长发后,摆出自认为最潇脱帅气的姿势臭屁的说道。
「好怪的名字!」任青徾脱口说道。
「你!你又是谁?胆大包天跑来这儿撒野,也不撒泡尿照看看自己是什幺德行?」莫言欢平生最痛恨的就是人家说他的名字怪。
「任青徾,全宇宙最帅的人就是我。」难道长得太帅也是一种错误吗?否则怎会有那幺多人嫉妒他。
莫言欢做出受不了的呕吐样,「恶!青霉,原来是霉菌,果然是讨人厌的东西。」
长得像女人一样的小子,真是令人不爽!「不是那个霉,没水准的人脑袋总缺少了些东西,我能体谅你们这些少根筋的人总是能将人弄得哭笑不得、却又不知错在哪里的愚蠢。」任青徾也不是好欺负的,马上就反击回去。
「不要卖弄你的小聪明,论有修养的人在这里,看清楚,厚脸皮的青霉先生。」脸不红、气不喘的莫言欢,才不会因为他的几句话就像只落水狗夹着尾巴跑掉,他除了爱管闲事外脸皮还厚得可以。
任青徾翻白眼,受不了他白痴的模样纠正道:「是青……」
莫言欢快一步截断他的话,「我知道!是青梅竹马的青梅,我还想请问青梅先生,你不找你的竹马,跑来缠这位小姐,敢情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吗?」
撇撇嘴,任青徾隐忍着想要爆发的怒气,努力的让自己心平气和后才缓缓的开口:「她就是。」算他好运,看在今日是他与爱丽丝重逢之日,他不想小心眼的与这个长得一副女人样的白痴娘娘腔计较。
「不会吧!她就是?」莫言欢的脸上清楚的写着后悔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