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徾不会削了我的脑袋吧?」犹豫的心转换为害怕,莫言欢担心的问。
「放心,他不会。」言非问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他安心。
「你为什幺能说得如此自信?万一……」莫言欢欲言又止的看向他。
言非问激动的握住他的手,「没有万一,告诉你莫言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得必有失,现在正是你要付出的时候。」
「那你为这整件事付出了什幺?」他才不是笨蛋,人家叫他去死,难道他就要从绝命深渊跳下去吗?
「我!呵呵……」言非问掩饰性的笑了笑,「我负责动脑筋,你负责执行这样不对吗?」
侧头想了一下,莫言欢才郑重地道!「我死了,你可要负责帮我收尸。」
「没问题。」他专门替人家收拾善后的,保证稳当。
见他答得爽快,莫言欢盯住他的脸半晌才道:「你真的很聪明。」
「不敢。」言非问松手,转过身背着他。
「又很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一向都是他扮白脸而他扮黑脸,真是屡试不爽。
做人,要懂得适当的谦虚,才不会显得自大,而他不想跟那夜郎一样。「一点点。」言非问笑道。
「这一点,害死了多少人!」当然包括了自己的一条小命。
「我只是开开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并不会伤人。」言非问突地转过身,笑得非常含蓄。
莫言欢摇摇头,耸耸肩,「也许吧!」
「你不相信我?」言非问挑起眉问。
「试了才知道。」有些事总要亲身体验才真切。
「你以身试法,佩服、佩服。」言非问笑嘻嘻的抱拳躬身。
「该让人佩服的人应该是你。」
「我不敢居功。」
「论世上,还有你言非问不敢的事吗?我不过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雕虫小技而已。」
「我们还要继续斗下去,分出个输赢才停止吗?」
「你要喊卡,我只有全力配合。」言非问非常有义气的说。
「我又不是导演,没有喊卡的权力。」而且他的能力还还不及于他,平常耍耍嘴皮子还可以,若要真枪实弹,他可是会输得一塌胡涂。
「口渴了,要去饮茶吗?」言非问突然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听他一说,莫言欢顿时觉得喉头一阵干痒。「你请客我就奉陪。」
「没问题。」言非问豪爽的应道。
「那就走吧。」莫言欢举步就走。
「想去哪里啊?」言非问对着他的背询问。
「我不想走得太远,就去最近的一家。」他头也不回的道。
「茗香茶园?」他真是有眼光,最后还是被将了一军。
说起茗香茶园,确实是离金名最近,但也是最大、设备最完善的一间,茶品种类不胜计数,全都是上等佳茗,他可真会挑啊!
言非问拿出手机,「我吩咐司机来门口等。」
莫言欢点头,「叫小李开那一辆酷毙的银灰跑车出来。」
看样子,他不懂得什幺叫作客气,看他疾走的背影,言非问脸上只有苦笑。
他摇摇头,「谨遵照办。」
言非问朝小李吩咐了几声后即关了电源。大哥大只在他需要的时候才开机,要不然平常都是处于关机的状态,目的在于防止一些不必要的打扰。
十分钟后,言非问及莫言欢坐上小李开来的银灰色跑车,疾驶前往茗香茶园。
***
讲台上的教授正滔滔不绝的授业,而台下自成一片风光。
「毫无批判地接受并服从、依存于当时的权力者的意向社会规范,却经常对部下或弱者夸耀自己的优势,佛洛姆称这种性格为『权威主义性格』;这类型的人……」
化名为艾森的心理学教授--炎界右使逯逭在一段长篇大论之后,暂歇了口,他抬起被艾竹冯整容过的脸。
原本两道粗浓的眉变成飘逸的柳眉,使逯逭原本就阴柔的面孔更像女人,不过,他说话的口气可不像女人,男性独特的嗓音从那菱形的唇逸出,证实了他是货真价实的男子汉。
逯逭喝了口学生送上的茶水,舒缓喉咙的不适,解了干涩之后,才正视凡界的这群小萝卜头。
任青徾是哪一个呢?逯逭自顾自的梭巡室内大同小异的脸孔。
哦!看到了。逯逭将视线定在任青徾身上。
咦!他在看什幺?
逯逭随着任青徾的视线看过去,终于发现了他不太专心的原因。
那不是艾竹冯吗?任青徾为何将目光胶着在他身上,难道……
逯逭心一惊,低咳二声,「任同学,什幺东西让你瞧得如此起劲?」
心底一惊,任青徾面不改色的回答:「教授,我是听你的讲课听得入迷,陶醉不已。」
「不愧是优等生,反应比别人快上一拍。」这个凡人的反应倒是挺灵敏的,逯逭赞赏地道。
朗朗星眸灿亮,任青徾将注意力全调往艾森身上,「没的事,是你过奖了。」
这个阴柔的教授看样子也是不好惹的人物,而他与艾竹冯究竟是何关系,虽然校内已传得如火如荼;但是,任青徾还是不相信,持着怀疑的态度看待他们两人扑朔迷离的关系。
逯逭笑笑,收回梭巡的目光,对着众人道:「好了,严肃的课题就请到这里为止,接下来,我要你们分组讨论作个研究报告,我看就两人一组好了。」
一名貌美如花的女同学立即温柔的举起手,「艾森教授,题目呢?」她笑靥如花的问道。
「自由发挥。」艾森眼光移到那名发问的女生身上,然后随即移开对着众人道。
逯逭一说完,一阵抢人声浪响起,荣获班上最想与他同一组的第一人选,任青徾是当仁不让:每个人都想与任青徾一组,而同样是资优生的艾竹冯因为生性孤僻难近,遂没人敢主动开口。
片刻后,大家已各自找好了伙伴分组完毕,不过这时却有人落了单;由于班上是奇数,而采两人分组的情况之下,总有人会成为遗珠之憾。
而这一颗明珠,当属最黯淡无光的那一颗--艾竹冯是也。
「教授。」好心肠的一名男同学看不过去的出声唤了教授。
「什幺事?」艾森抬头。
「没有人跟艾竹冯一组。」他指出这个最明显却没有人敢提出的事实。
大伙儿怕的是最后可能会好心没好报,反而被骂鸡婆。
「剩下一个呀!没关系,你就一个人作报告,我会特别宽容,你一人没有问题吧?艾竹冯同学。」艾森拋了一个眼神给他。
艾竹冯看也不看的点头,「可以,我一个人做远比较轻松。」
「好,就这样了。」达成共识后,逯逭赏了一记迷死人不偿命的美丽笑容给各位同学,「各位,一个月后我要看见成果。」说完,收拾好桌上的辅助教材,抱着一堆参考书籍的他优雅从容的步出教室。
待艾森教授走后,教室里一片尝杂声逐渐喧嚷开来。
「喂!你有没有看见艾森教授对艾竹冯那有色的一瞥?」八卦事人人爱说,一名男同学兴匆匆拍了死党的肩膀说道。
「什幺有色的一瞥?」那名男同学一头雾水的看着他的好朋友。
「笨!就是拋媚眼。」孺子真是不可教也啊!
「拋媚眼就拋媚眼,还说什幺有色的一瞥,谁听得懂啊!」他不满的回道。
「就跟你说……」他们头靠着头低声细语。
坐在他们后面的任青徾微微蹙起了眉,他抿紧唇站起来,将背包用力用到背后,怒气冲冲的赶至教室门口,拦住即将离去的艾竹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