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冽懒得回应,躺在地上,由下往上看着缩站在沙发上的冉英雄。
她好大的胆!只有他不要的女人,没有不要他的女人!
敢推开他?她要为这举动付出代价!
“下来扶我!”
冉英雄是动也不动,不过,这会儿催的不是富冽,是远在一旁紧张兮兮的冉美人,“英雄,你聋啦!还愣着干嘛?快点下来把他扶起来啊!”
冉英雄硬是不动,她颤抖抖的手指,不敢伸太出来的比着还躺在地上的富冽,“美人,他有病……”
他那口气和眼神,说的那是什么我准你爱我?她再笨都知道,他口头上是说我准你爱我,可经她翻译过后的答案,明明就是——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最可怕的是,她还不敢逆他!
“他本来就有病!”冉美人受不了的又开始拔尖嗓子,“你马上给我下来伺候他吃面,我警告你,你再刺激他,我就不理你!这个责任你自己看着办!我累了,要去睡觉,有事没事都不准叫我!”
折腾了一夜,冉美人气冲冲的丢下围裙,飙回房间去,趁机就此撤下责任让英雄扛去。
“美人、美……”啊!他自己站起来了!
富冽站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还愣在椅上的冉英雄给圈围住。
“你、你、你要干嘛?”这次她不敢伸手推他了,因为他的眼睛闪着火光!
“是‘英雄’这两个字,给了你胆子,敢违逆我?”他问得声沉。
他的声沉,重的把她的心都给压进了不见天日的谷底去。
看吧!连违逆都说出来了,不是逆我者亡是什么?
“你、你、你知道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吗?”他的手掌由后袭上,整个包裹住她的颈子……他要捏死她了。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叫救命?
“如何?”富冽贴得更近,享受着她大大眼瞳中的清楚倒影。
“暴政必亡。”她猛喘气,他靠得太近,把她的氧气都吸走了
“是吗?”拇指摩挲着她饱满红润的下唇瓣,富冽弯下身,将她压到椅背上,“要亡暴政,那也先要有英雄的牺牲才行。”
“你——”
“你话太多!”
瞬间,他强势的封住她的唇。
冉英雄的眼睛,在富冽用舌尖撬开她的牙关后,变得又圆又大……
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她只觉得热烫烫的,无力的由着他占满她的嘴。不由自主沁出的口津,湿滑的叫人难受,她无措的深吮着……
她绝对就是他要的!
圆大清亮的眼瞳,不懂遮蔽,叫他一眼就看进心底。
这一吻,原本是他得意在她白色心口染上他的颜色,哪里知道,得意叫他疏忽,失了防备,她一个失措的深吮,连带吮走他的心跳!
“英雄,就要有牺牲的觉悟。”胸口的窒缺早已超越掠夺的界限,他,要的更多!
“我想、我想……”她想来想去都是近距离的他,不敢看他而四处转的眼珠子,好不容易转到被美人搁下的面,“我想你是饿昏头了,吃面!对,吃饱了你就不会这么胡说八道一通了。”
冉英雄着急的趁他松手的空档,跳下椅子,忙把面端到他面前,跟着就是冲进厨房,拿了筷子跟汤匙又跑回头。
“快吃!”她把手上的筷子、汤匙往他手里塞。
富冽让冉英雄的小手在他掌中忙和,握住她塞进手的筷。匙,眼睛是看紧她,手却是夹起碗里的面。
“你快吃啊!”他干嘛夹着面不送进口?还用那闪亮亮的眼睛直盯着她看?
被他这样看啊看的,冉英雄眼前突然出现幻觉,她清清楚楚的看见自己居然……居然变成那口就在他嘴边的面,马上就要被他吞进肚子里去……
“你、你说什么?”被眼前的幻象吓的她没听清楚,他刚刚又说了什么?
“我说,”富冽又为了冉英雄开了例,同样的话说上两遍,“给你一碗面的时间彻底觉悟。”
“什么?”富冽不再为她解释,气定神闲的开始吃那碗他吃过最好吃的一碗冷面。她听得懂他说的话……可现在要怎么办?她不敢啊,怎么会这样呢?这样不对!不对!不对!不对!回家去,然后把他丢给美人?可是,她怎么可以把他这么一个重责大任,丢给美人去扛呢?这样就太不英雄了,美人是无辜的。冉英雄压根儿就中了冉美人的毒,糊里糊涂的又认下了冉美人闯的祸,加上富冽的有心,两人的命运,就此正式交合。
“想清楚了吗?”富冽放下筷、匙的同时问道。
“什么?”他吃的好快啊!
“一碗面的时间已过。”她懂的,因为她在往后退。
富冽伸手勾住她的腰一拉,瞬间她就近在身侧。
“你、你、你吃的这么快,我、我、我哪来得及什么彻底觉悟啊?”一被捉住,她慌忙的用手交叠在还肿疼的嘴上,十指闹得紧紧紧的,整张脸被遮去了一半。
富冽特意矮下身来,没强迫她放下手,看了她这明显是抗拒的动作好一会儿,他的嘴角带着不明的笑意,慢慢的说了一句
“你果然是笨的。”
难怪那笨美人用那破锣嗓,三不五时就夹一个“笨”字送她。
从不是车祸的车祸现场,到医院,然后现在在这小小的破公寓里,一连串的事实,他不得不承认,世上真的有正常的笨人。
冉美人是笨的漂亮,因为她有本事找到冉英雄这个比她还笨的笨小英雄对她深信不疑。
而他要把这份深信不疑掠夺过来!“我本来就笨。”这又不是什么新闻了,她书念到肝脑涂地也只能险险的混过高职毕业,工作做到鞠躬尽瘁也只是小班的老师。要不是一干好朋友帮忙护着,她早叫那个园长给毕业掉。笨又不是罪,冉英雄承认的理所当然。
“你很幸运。”
“为什么?”她哪来的幸运?她怎么不知道?
“因为我,你会聪明。”看来,一时之间要她彻底觉悟,是不可能的任务。
富冽没预警的突然将手臂穿过她的后膝处,一使力,环住她就抱站起身。
冉英雄被他突然的动作给吓得没空捂住嘴,忙环住他颈子,怕自己被摔下地来。
“你、你、你的脚?”他又抱住她?
“无所谓。”不过是拐了一下,是有些不舒服,但是并不妨碍他的行动。
这小小的破公寓就两个房间,一间已被笨美人占住,可想而知,另一间就是她的房间——他将委屈暂住的地方。
直到富冽打开她的房门,冉英雄才回过神来,“你、你、你要干嘛?”
“睡觉。”
言简意赅的答案,叫冉英雄再也顾不得会不会摔下地来,她紧巴住门框,死不放手!因为太过惊吓,她扯直喉咙,拼了命的就是叫——
“美人!美人!你快出来啊!他要跟我睡觉了……美人!你再不出来,我以后就不能帮你除腿毛了啦,美人……”
冉美人本来是打定主意睡她的美容觉不理人的,但是她的腿毛好像又长出零点零零一公分,她需要英雄的无痛除毛法。
“不是吃饱了吗?又怎么了?”冉美人拉开门,口气不善的问。
“美人,快救我,我不要跟他睡觉。”一看见救星来了,冉英雄忙把鼻涕吸回去,就怕哭到话说不清。
“小英雄,放手!我累了。”富冽当没看见冉美人,光对着冉英雄下命令。
冉美人看了看富冽,又看了着冉英雄,她折回自己房间,没一会儿又折回头,这次,她手上多了根铝合金的棒球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