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God!迟敏真的选择了项君颉?那你怎么办?”童兆颐拍了下额头,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继续和你纠缠不清啊。”他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我敬谢不敏。”童兆颐狡狯地眨了眨眼,“你想,如果我跑去告诉项泽明你和迟敏同居过,他会不会逼项君颉和她分手?”
“童兆颐,你少无聊了!”他再也没听过更烂的主意了。“项君颉是驰名国际的音乐家,年收入至少在千万美金以上。他想娶什么女人,项泽明根本管不着。”
“那你有什么打算?”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啊!
“我能怎样?”关少衡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只能等项君颉玩腻,或者祈求老天保佑我活得比他久了。”
童兆颐叹息着摇头。男人就是犯贱!以前迟敏任他摆布的时候,他从没想过要好好珍惜,现在做个痴情男又有什么意义?
“兆颐,我们是不是哥儿们?”关少衡伸臂勾紧了他的脖子。
童兆颐被问得头皮发痳。这个问题就像女人开口问自己的男人:“我是不是你最爱的女人?”在男人迫不得已的说“不是”后,紧接着的就是一连串诸如勒索、逼婚等等的可怕事件。
“有件事你老实跟我说。”他当他是默认了。
童兆颐轻哼了两声,隐隐猜到他要问些什么。他诚心祈祷自己千万别猜对。
可惜不能如他所愿。
“你是不是喜欢迟敏?”
关少衡的问话连一点点修饰语都没有,尽管他心里已有了准备,还是不免心慌意乱地呛了口气,一颗心差点从喉咙蹦出来。
该死的,他又没对迟敏怎样,干嘛要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那又怎样?”他太了解少衡了。他心中早有了底才会这样问的,他索性坦白招认。
“为什么你没下手?”他斜睨了他一眼。
“谁比得上你手脚快?我才刚考虑要不要追她时,人已经被你玷污了。”
关少衡放开搁在童兆颐肩膀上的手,一股热气涌上了喉头,“她是心甘情愿的。”
“是啊,你是全台湾最有魅力的男人嘛!”童兆颐讥讽地说。
“可是她不要我了。”他说得可怜兮兮。
“迟敏容忍你够久了!”童兆颐愈想愈不平。
“那为什么她不肯再给我一个机会?我真的会疼她、爱她、一辈子对她好!”关少衡满不讲理起来。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童兆颐大感吃不消地翻了个白眼。“女人年纪大了点后,就容易舍弃爱情而选择安定的生活。”他有感而发。
“你不要说得好象自己是个专家。”迟敏跟着他,难道会颠沛流离吗?
“拜托,大少爷,别在我面前愁眉苦脸了。你和项君颉瓜分了迟敏,我连个边都没沾上呢!”童兆颐刻意装出一脸痛苦难耐的表情。
“这是报应!”关少衡被他逗笑了。“谁教伯父当年坐享渔翁之利,抢了我爸和项泽明同时看上的女人。”
童兆颐苦笑了一声,“至少你爸和项泽明都曾经和我妈交往过,我却连开口表白的机会都没有。”看女人的眼光也会遗传吗?为什么他们上下两代,三对父子都难逃爱上同一个女人的宿命?怪的是,他妈是名医之女、是社交圈活跃的大美女,迟敏跟她几乎没有共同点。
“你在这行这么久,还不懂欠钱要还利息吗?”关少衡坚毅的唇角逸出一抹笑意。
“哼,父债子偿还真是一条野蛮的定律。”他不满地咕哝着。
“算了,愈说愈伤心。我们去喝酒!”关少衡用力地朝他肩膀拍一下。
“好,不醉不归!”童兆颐决定拋弃他长久以来的忌讳,别人要误会就让他们误会个够吧!
就是这份失落感,他们两个才会从关少衡和迟敏刚分手时的怒目相向到今日的如胶似漆,也才会时时招来异样的眼光。迟敏是个特别的女人呵,她不但融入了两个男人的友谊中,甚至让他们之间有了更多的联系──尽管她已和他们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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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少衡和童兆颐相约买醉的画面很不幸地上了杂志封面,别出心裁地嵌在左上角一颗象征爱情的心中,下方标注着:关少衡碎卧美男膝;右下角的另一颗心则镶着项君颉和迟敏的档案照片,上方标注着:项君颉狂恋女强人。
该期杂志的主题是“不被祝福的爱情”,一上巿就造成抢购热潮,两则内容耸动的报导彻底满足了喜欢窥探名人私生活的读者们。
童兆颐气冲冲地闯进关少衡的办公室,把杂志甩到他桌上。“项君颉公开放话,说迟敏是他的同居爱人,除了迟敏,他不会娶别的女人。”
“他这样要迟敏怎么做人?”关少衡皱起眉头,明白他是存心挑舋,隔着一个太平洋向他下战帖。
“我也快不用做人了。”童兆颐双手捂脸,为甚嚣尘上的绯闻头痛不已。
“你说,他们是不是好事将近?”关少衡心神不宁地问他的看法。
“我只知道我大祸临头。”他发出凄厉的啼哭声。
“童兆颐,你别闹了!”关少衡烦躁地制止他的哀鸣。
“你翻到第二十六页啦。”童兆颐找了张椅子坐下,不假思索地告诉他重点在哪一页。
关少衡轻蔑地撇了撇唇,这种没营养的东西,亏他还看得那么熟。
第二十六页写的是该家杂志杜的记者在越洋专访过项君颉后,特地打电话向项泽明求证他是否即将交棒给迟敏,并让她和项君颉完婚。没想到向来温和的项泽明居然破口大骂,要记者把那篇报导抽掉。该名记者还记录了他在要求被拒后项泽明说的话:项君颉那个不孝子,有种就不要给我回台湾来!
由于项泽明一直很器重迟敏,他强烈反对独生子和她的婚事引起了诸多揣测。有人说项泽明认为迟敏的身家背景配不上项家,但他的妻子也非出身于名门世家,所以更多人猜想是因为他也喜欢迟敏。这样一来,故事变得有趣多了。
“很荒谬吧?!”童兆颐指着该篇报导的结语。聪明如迟敏,究竟会选择事业有成的父亲,抑或是才华洋溢的儿子?或者她能使出更高明的手段,继续周旋于两个男人之间呢?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他讨厌别人把迟敏想得那么不堪。
关少衡并没有很讶异,他早觉得项泽明对迟敏的态度很暧昧。
看了一堆不伦不类的报导,两个男人都是一肚子火。更惨的是,他们当天回家都受到严重的“关切”。
唐念汾下午和一班姊妹淘相约喝下午茶,素来最重品味的姜太太为了把那本杂志带给她看,特地向她的小女儿借了一个帆布包,搭配她的香奈儿套装,显得十分突兀。
“念汾,你劝劝你儿子,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姜太太语重心长地摇头叹息。
“对啊!”一旁的钱太太马上接腔,“干脆要你老公把那个叫童兆颐的革职痳!我一看就觉得他阴阳怪气的。”
唐念汾只能敷衍地苦笑。童兆颐早升上副总了,要解聘他还得总经理提案,董事会过半数同意才算数。别说他根本没犯什么错了,他老爸还是董事会中举足轻重的一席,谁动得了他?
“奇怪,少衡以前不是有很多女朋友吗?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施太太不解地问道,可惜没人能回答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