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总,我觉得你就是太洁身自爱了,所以才会有那种传闻出来。”
凯豁出去了,反正最惨不过是被减薪、没有奖金、没有休假……如此而已……
“什麽传闻?”忻毅的唇角又扬回原本的弧度,异常平静的望著凯。
“就是……你是GAY的传闻嘛!”嘿嘿笑了笑!凯不由自主往门的方向退了几步。
瞟他一眼,忻毅以眼神示意他继续解释,一边自烟盒中抽出Cohiba雪茄,轻轻在桌上敲了敲,那独特的声响让凯莫名瑟缩了下。
搔搔头、清清喉咙,他深吸一口气才说:“其实……就是因为你每次谈生意都坚持不去酒家,身边又从来没有过女朋友,又没跟小明星、模特儿什麽的传出徘闻过,所以才加深外界的猜测。”
“那大秘书你的意思是?”让雪茄在手指尖转了几转,在凯准备开口时,忻毅突然用单片型剪刀将雪茄尾部的“帽子”剪去。
喀擦!的一声轻响,让凯像吞了七八粒榴莲似的,张著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一声简直像是断头台的刀落下的声音,让他不自觉缩紧脖子。
望了他一眼,忻毅擦起火柴将雪茄点上,深吸一口後开口。“嘴闭上吧!我不需要一尾死鱼在办公室里碍眼。”
凯这才回过神来,陪著笑脸。“老总,偶一为之不为过,还可以顺便昭告天下你其实喜欢女人。”
“会有人相信吗?”忻毅轻笑声,就他专业角度来看,大概只会被越抹越黑,完全得到反向效果。
“不无小补吧!”继续努力,凯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他迫切需要找一个爱人,这件传闻该早点画上休止符才行。
摇摇头,忻毅直觉要拒绝,话到嘴边突然停住,脑海中隐约捉摸到一丝诡异影子。“凯,是不是我母亲又说了些什麽?”
如果没有人授权,依凯的个性来说,不会真敢做出让他生气的事,甚至先斩後奏。
呆了下,凯嘿嘿苦笑著搔搔头。“老总,我不能多说话……不过,老夫人有提过,就算是传出招妓事件,也比被当成同性恋好。”
“我妈唯恐天下不乱,整天期待著抱孙子,你什麽时候被我妈收编过去的?”
揉揉眉心,忻毅敢说,他这辈子最大的麻烦就是那心智年龄比他还年轻上N倍的母亲。
“老总,我也有我的难处啊!闹绯闻不只是您一个人的事,我也很苦恼……最近,我好寂寞呢……”
努力眨著眼想眨出可怜兮兮的泪光,虽然徒劳无功,不过哀怨的模样倒是表现出十成十。
“我不都加入白老贼的计画了吗?妈还耽心什麽?她三个月内就会如愿得到个儿媳妇,何必要你多此一举?”
难道说,富家老太太天天闲来无事,就是花时间在玩弄儿子上吗?
“这又是一个问题,白小姐失踪了。”清清喉咙,凯拿出一大叠资料要忻毅过目。
“失踪?”端正的眉一挑,忻毅接过资料随意翻了翻,便往桌上一丢,等著凯解释。
“这个消息目前被压著,但我们一直找不到白小姐,她们姊妹五人似乎分头筹钱去了。”心虚的瞟了眼上司,凯垂下头准备被狠削一顿。
“所以我妈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有如预期的大发雷霆,忻毅只是揉揉下巴,一脸理解。
吁口长气,凯咧嘴一笑。“再说,你要是真的闪电结婚,那个传闻不但不会消退,还会更加嚣张,总得制造一些迹象,让人有迹可寻呀!”
“你这次倒没说错。”轻点著头,忻毅接受了凯的解释。
的确,若他闪电结婚,只会带给人假结婚好隐藏真相的印象,既然结婚是势在必行,计画就该周密些,前置动作不该忽略……上酒家,不失为一个方法……
“不过,去了总该有收获,你做了准备吗?”望向凯,忻毅带笑的面孔上,一点也不隐藏威胁。
一旦凯的答案是否定的,他会让凯死的十分难看!
“放、心老总,我还想活久一点。几个大报纸、大杂志方面都匿名联络好了,你今天上酒家的全部过程,都会有人跟踪拍照,精采程度不会比先前的‘摇头派对’差。”
凯胸有成竹的笑道,这种事都办不好,他就不用当秘书了。
“好吧!”轻弹指,忻毅站起身,示意凯将外套拿过来。“冲著这点,这次的事我就不计较了。和本田雄三约几点?”
“报告老总!约七点半……还三十分钟!”诚惶诚恐的替上司穿上外套,凯的脸隐忍不住的笑得好灿烂。
叹口气,忻毅伸手给他一拳以表惩戒,便走进电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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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山北路上林立著不少装潢华丽、灯光灿烂的酒店,样式繁复的大门前站著几个衣冠整齐、样貌不恶的青年,每当有高级座车停在门口,他们便停止交谈,热切的迎了过去。
头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忻毅的脸色不能不说十分难看,深潭般的眸毫不掩饰他的不耐烦,让跟在一旁的凯满脸无奈。
“老总,反正都来了,笑一下不好吗?”那张臭脸谁看了都不开心,这生意还谈得成吗?
“本田呢?”撇撇唇不当他一回事,忻毅风一般飞快的往店里走。
“笑一下嘛!要不然拍起照来不好看。”眼尖的凯已经发现某周刊的记者,正偷偷摸摸躲在暗处拍照。
勉强弯了下薄唇,忻毅加快了脚步,几乎像是小跑步的催促著少爷带两人进包厢。
“老总,你不是在逃难吧!”
“闭嘴,这里的空气超差的,让人不愉快到极点,我不想跟你说话!”对生活向来严格要求一定品味水准的忻毅,实在无法忍受酒店里污浊的空气,几乎以为自己就要窒息了。
耸了耸肩,凯不厌其烦的再次提醒。“别忘了老总,你今天是来制造新闻的,这种逃难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来寻欢作乐,放轻松点嘛!”
瞪了凯一眼,忻毅往四周看看,隐隐感觉到有几个客人行迹诡异,似乎不著声色的在窥视著他。
“说清楚,你到底联络了多少人?”突然出手揪住凯的领带,他的语气不是一个“差”字能说明的。
“你想得到的报章杂志都没漏,他们有没有再把消息外泄,我就不清楚了……大家都有自己的门路嘛!”摊摊手,凯小心地拉回被揪住的领带。
“够上娱乐版的头条了。”抿了下薄唇,忻毅的低语听不出他的心思。
终於到了包厢门口,凯伸手拍拍上司肩膀,要他乖乖接受现实,别再逃避了。
在凯肚子上送上一下肘击,忻毅才跟在少爷身後走进包厢内。
才走进包厢中,忻毅就被眼前不可思议的景象吓到了,他不自觉揉揉眼睛再看……果然没错,包厢里有个正在暴吃的女人!
她抱著一个大面碗,遮去了她大半张脸,面前桌上还有两三个空掉的盘子,和半个被萨。
整个包厢中安安静静,没有其他包厢中不断传出的笑闹声、吵杂声,只有四个被吓呆的男女,傻傻的瞪著还在狂吃的女人。
“这是怎麽回事?”忻毅的声音不能抑制的扬高。
一听见他的声音,一个日本人立刻转过头来,用半生不熟的中文求救。“忻先生,我们……帮帮忙啊!”
“本田先生,好久不见。”忻毅不知有心或无意,对本田的求救置若罔闻。
“很久不见、很久不见……”本田拿出手帕神经质的擦著额头,应付的对忻毅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