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香怔了怔:“放在心里?”
天杀点头:“不错!万物有生必有死!没有永远的绽开。最终,什么都会离去!来时孤独去也孤独,最爱的人也终将分手!可是,放在心里,她就永在!直到心死人死!”
他微笑:“若你知道她活着,是不是就有希望总会相见?死亡,就代表永不能相逢?所以为什么不把她放入心中,她就不死!”
天杀看着他:“没有不死的剑!但放在心中的剑,和你生死同在!有形的剑只伤皮肉,无形的剑才代表生命!死亡,只是一堆骸骨!”
心香低语:“放在心中?她就不死?”
天杀叹了口气:“她从未离开你!就在你心中。所以,生与死都带不走她!离去的?皇侨说娜馓澹『帽冉H校〉R猓谛闹校 ?
泪水落下来,心香脸上有了笑:“我明白了!多年来,我四处要寻的就在手中!其实,无论寻到寻不到,她都不曾失去!”天杀点头。
过了一会,心香叫:“人杀,你会不会喜欢上一个女子,为她肯放弃剑?”
天杀低头想了想:“我不知道!世上真有这样的女子吗?我从没见过值得我去动心的女子。有些人注定孤独,我从不像天道、天刑他们一样,只把剑作为责任。我把剑当做心!”
心香羡慕:“像你这样,无喜无忧,多好!”
天杀笑了:“你错了!没有痛苦,生命就没有感觉,只是活着而已!我和任何人一样,怎能无喜无忧?只是,不是为人、为情而已!”
离开天杀已是夜深,他有些醉了。
他似乎看到眉儿从梅林走来,穿着碧绿衫子,花雨飘扬,满落衣衫……她笑着走来……他狂喜地迎上去……走啊走啊……这么咫尺间的距离,就似天涯一般远……天涯一般远……
泪水直洒了下来……
流着眼泪走在石街上。旧事往梦,就这么散去了……
昵爱深情、笑语欢颜,都如一场春梦,醒了的人生必将更加难以忍受。
他记起那一年,长发少女美丽无伦,端坐在花中,拈花微笑,讲述武功真义。
她说佛法是“教外别传,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而梅花功也是以心传心,讲求顿悟的。以心传心……以心传心……
拈花微笑,梅花功的真义!
历经了苦难悲欢之后拈花微笑,不悔恨、不悲哀,这难道就是梅花功的真谛?
梅花功、梅花泪、梅花无泪……
就仿佛一个人历过寻觅、爱与恨、灭去世俗的追逐次能求到佛的慈悲。
佛的慈悲?那岂不是爱一切受苦的人!爱一切沉沦的人!拈花微笑,以洁净之水洗去他们的眼泪和哀苦!梅花功的真谛就是爱!
爱一切受苦的人们,为他们下地狱!在这个红尘世界用慈悲和爱滋润干涸的心……
他呆住了,脸上是一片似哭似笑的神彩,他哽咽着自语:“眉儿……我明白了……”眉儿以生命给他的,就是舍弃了自己的爱!无我的爱!
她本来只爱自己的美丽,报复敢蔑视自己的人!但为了爱,她舍了武功、生命和美丽!
心香热泪奔捅,跪在地上向天空伸出手,低呼:“眉儿,我明白了……我将珍惜你给我的,绝不轻掷……你就在我一生中陪我……”
如眉以自己的生命换了他的死亡,他时时都能感觉她的生命在他体内流淌……
在这种情形下,如眉完成了以心传心的顿悟,使他彻悟了梅花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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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北斗门,美丽温柔的青琼怀抱着六个月大的儿子,指点门人们练功。北斗门是一个奇异的门派,他们修心养性,在深山中与鸟兽为伍与世无争。以花果为食,男善制药,女善织锦,极少与外界有染。
这样一个饮露食花的门派从自然中顿悟的武学原本祥和淡泊。但由于北斗门出奇药,门中女子美丽如花,在迭受惨劫后,北斗门武功变得凌厉肃杀。
平日的祥和淡泊是修道风格。
但一出手,就绝不留情。因为他们的武功本就为了杀人,绝不会有虚招。
幸好他们也绝不轻易出手。
北斗门绝少清规戒律,一切都顺其自然。所以门主归来怀有身孕,也没人多事。生下的儿子俊俏可爱,也得到众人的爱护。青琼为他取名许天星。那是上天给她的心中星。
天星极其聪明乖巧,六个月大的孩子就已辨识多种花草药材,而性格脾气非常好,简直和天道一模一样,相貌也酷肖天道。
众人每天采药织锦之余练功,药力培根,常有事半功倍之效。
北斗门以采药为生,常遇毒,所以婴儿一出世便以药物泡大,以避毒。天星浸泡百日,如今再不用泡在药中,日饮苦汁,大大开心。
此时他急着从娘怀中挣出,青琼爱怜地放下他,心中也惊异他的不凡。她也从未听说过这么小的婴孩就会说话、会走路。
采薇笑着说:“门主,天星神童呢! 昨天他还过目不忘才了好几种药!这么小!将来一定能发扬光大北斗门!”青琼眼中尽是柔情。
北斗门一带林多兽多,但世代居此与鸟兽为伍,鸟兽不伤人也不避人,甚至虎狼也不伤人。大凡野兽不饿便不残杀,在本能上,也是怕人的。这一带野兽习惯于与人相安,有时冬季找不到食物,常来人居地觅食,北斗门也常喂给食物,所以小天星走出,众人并不担心。
毕竟太小,青琼唤来几只狼犬相伴。
她织了一阵锦,停机叹息。
走出门,听到犬吠,似有陌生人来,忙奔出:“天星,天星……”天星咯咯笑:“妈妈,我在这里!快来,大鸟真好玩!”
她看到阳光下一只巨雕挺立,然后她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大氅翻飞。天星爬在雕背上逗弄大雕,大雕却不发怒。
她呆住了,料不到他会寻来。
天道端详她,微笑着:“我来,不会吓到你吧?”口气依旧温和,走到她面前,轻轻环住她的腰,看着天星:“我的儿子,他胆好大? ?
青琼叹了口气:“天星,叫爹!”
天星响亮:“爹爹!大鸟是你的么?”
天道微笑:“刚才我告诉他了!他认我!”
青琼拉着他手:“你累了吧!到床上歇一下,我给你煮饭!天星,等会吃好吃的!”
天星笑:“我要像爹一样飞!”紫雕展翅飞,青琼有些担心,他笑:“没事的,紫电认得他,他和我几乎一模一样,紫电喜欢他!”
坐在床边,他见她要去做饭,拉住她:“我不累,也不饿,我有话问你!”眼中有深沉之色,她明白。轻轻摇头:“你不是玉公子的替身,我喜欢过他。但是,我后来喜欢的是你!难道你感觉不出吗?”她的眼波是一片情柔。
他语气温温的,暖暖的:“那为什么又走?”
她叹口气:“天宇的人都是指定婚约的!”
他释然地笑,阳光般拂去乌云:“原来这样。话是不错,不过我们三人是主公的金令三使,战功卓著,不是天宇品位。天道刑杀是岭南武功,所以我们没有从小的指婚!”
她睁大眼:“是真的么?”
他笑了:“是真的!”轻轻搂住她,柔和地亲吻她,眼眸闪亮,泛着柔情和爱意。
她嫣然地滑入他怀中,去解他的衣衫。他脸一红,抱持住她:“我来!”挥手解下了帐钩,解开了自己的衣袍,褪下了衣甲。然后抱住她柔软的腰肢,为她解去衣衽,拥住她品尝着久违了的甜美和快乐,体会着欢悦与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