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意,没见着她,却见到她的爱慕者所送的排满走道的花,心中霎时被股前所未有的感觉所吞噬,什么也不能做地守在饭店的大门。他的心情就彷似个嫉妒的男人,等候着迟归的女人般……张闵凯猛然地抬起头,嫉妒的男人?他嫉妒森田大造?在餐厅中见他们有说有笑的,他有种想将那个油头粉面的森田大造丢出去的冲动,何以有这种感觉?他已将王依雯视为他的女人?这个想法令他畏惧,他必须控制自己的行为,她只是个工作伙伴,不能掺杂别的因素。
接下来的几天,张闵凯除了必要的会务外,尽可能地与她保持距离,她似也有相同的想法,除了不可避免,需同行的商会外,大都待在饭店的房内,很少出来。即使在同行时,也回避地不看他,当他不存在似的。
「美丽的小姐。」
这天,他们一踏进饭店,森田大造即迎面走来,笑容可掬地朝王依雯弯腰招呼。张闵凯的脸厌恶地撇开,这个日本人似已打定主意卯上了她似的,天天造访。
「晚上有场音乐会不错,能有荣幸请你一道前去吗?」森田大造问。
张闵凯原不想开口,还是憋不住地讽刺。「你听得懂吗?」
「至少比你懂得善待佳人。」
森田大造反唇相稽。他的观察力颇强,几天来,已对他们之间似有若无的关系瞧出个大概。
「我警告你,离我们远些。」他冷冷地说。「她没空。」
「不须要你代言。」森田大造看着她。「让小姐自己决定。」
「我说的就算数。」他霸气地说。
「我找的人不是你。」森田大造眼睛仍望着王依雯。「我等着你的回话。」
不待她开口,张闵凯替她回绝。「她不去,你别再缠她,快走。」
「既然你没有追求她的意思,该离开的人是你,不要妨碍我们。」
张闵凯不想与他穷耗,对着身旁的王依雯说:「依雯,我们走,别理这个日本人。」
他走了几步,察觉她没跟上来,奇怪地回过身,只见她对着森田大造点头。
「好,晚上一起听音乐会。」
森田大造一脸的喜悦,差点没跳起来。「七点,我来接你。」
「好。」
「晚上见。」
森田大造在走开前,不忘调皮地朝脸上阴晴不定的张闵凯扮了个鬼脸后,轻快地走出饭店。
「为什么答应他?」张闵凯生气地质问。「那个日本人根本不是好东西。」
「这不在你的职权范围内。」她淡然地说。「你管得太多了。」
张闵凯难堪极了,他的确管得太多了。不是约束自己别去涉及她的私事的吗?怎又像个争风吃醋的男人?
「我是管得太多了,祝你玩得愉快。」
他点个头后向走电梯,独自回房。
第三章
「总经理,徐先生一定要你接电话。」王雅云的助理探头进来。「这已是今天第二十五通电话了,他说要打到你接听为止。」
「挂断它。」
王雅云斩钉截铁地说,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困难,徐直中根本不接受她分开之求。刚开始,她尚耐着性子与他沟通,但任她费尽唇舌,仍无法使他接受事实。她不堪其扰地皱紧眉,以前觉得他还算是个颇有魅力的男人,而今却是个甩不掉的烫手山芋。
看了下时间,她已没心情工作,决定提早回家。她朝已能独当一面的助理交代了一下,穿上外套,走到公司后的停车场;她走向自己的车位,当她瞧见她车子旁靠立的人时,身体僵硬住了。
「你在这做什么?」
徐直中站直身体,将手中的烟捻熄。
「你不高兴见到我吗?」
「我已跟你说清楚,不再见面。」她不快。「为什么还来?」
「以前都是听从你的,你却无情地说离开便离开。」他森冷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陌生。「从现在开始,轮到我来主控。」
「我从未欺骗你,更不曾误导你。」她烦躁地说:「是你把自己陷入复杂的情境,将一件简单的事,搞得大家都难受,弄得连朋友也不能做。」
「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以前是,现在也无法改变。」他执拗得可怕。「你是属于我的。」
「我不属于任何人,更不属于你。」她生气地说。「我们再谈下去,也难以达成共识。」
她得记住通知警卫,别再让他进入公司。从此刻起,要坚决地断绝与他的一切来往,以免使情况弄得更糟。
「我希望我们能用温和的方法解决。」徐直中眼底闪着冰冷的光芒。「不要让我用上非常手段。」
什么非常手段?她感到不对劲。「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取回该我得的东西。」他朝她靠近一步。「我说过你是我的人。」
他的企图很明显,她往后退了步。「不要靠近我,我要叫警卫撵你出去。」
徐直中没理会她的话,继续朝她走近。她可以往回跑,却不愿在自己的地方示弱。
「站住。」王雅云大声斥喝。「你要我怎么说才明白?自始至终,我们除了朋友外,没有其它的成分存在。」
「那是你的想法。」他一厢情愿地说:「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你。」
她勃然大怒。「你——」
但她的声音仅发出短促的一声,立即被一只手坞住。徐直中猝不及防地用手坞住她的嘴,接着,用另一只手箝住她的身体。她惊恐地拼命挣扎。
「不要怪我,这是你自找的。」
徐直中将她强行拖向停放在一旁的车子。她慌张地不断挣扎,想挣脱出他的手,而他的双手箝得紧紧的,不容她挣脱。
王雅云急得用脚踢他,警卫呢?非开除那些没用的警卫人员不可。这是一个严重的疏忽,由于不曾出过事,位于建筑物后的停车场,未驻有警卫人员。
她着急地想扳开他的手,可是他的力气极大。因为平日喜欢上健身房健身,徐直中的双臂十分有力,她抵抗不了而被拖进车里。
他似早有预谋,一入车中,即拿出一条毛巾塞进她的口中,并用绳子在她身上围了几圈,再牢固地绑在座椅上,且仍不放心地用一条长布绑住她的嘴,以防她把嘴里的毛巾吐出来。
王雅云惊恐地看着他在已贴有漆黑隔热纸的车窗上,放下遮阳板。如此一来,从外根本无法看清车中的情形,本希望会有路人发现她受困,看来是不太可能实现了。
「我已警告过你,不要让我用上非常手段。」徐直中朝她狰狞地一笑。「要怪就怪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就是他所说的非常手段,王雅云怎么也料想不到他会使出暴力,心急地想用身子撞开车门,可是却受制于身上的绳索,怎么也无法动弹。
「你要放聪明点的话,就安静些,不要白费力气了。」
她想开口骂,无奈嘴里塞著毛巾,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双目发红地瞪著他。
「好了,我们要上路了。」
彷佛他们要去郊游般,徐直中哼著歌,发动引擎,将车子驶了出去。
沈正修一踏进局里,便察觉气氛不对。每个人看起来都很严肃,如临大敌般。
「局长在等你。」
他很惊讶,局长甚少如此早到,他赶紧敲了敲局长室的门。
「进来。」
局长室里除了局长外,还有一对衣着体面、神情十分忧急的老夫妇。
「怎麽这么晚才来?」五十开外的局长,头发已秃了大半,他皱着与头顶相反的两道浓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