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颖哥,你在想什么?牙膏泡沫都快滴下去了,快点洗一洗,我早点都买回来了!”霜灵装做什么事都不知道,绝不能让双颖查出任何的不对劲,要不然事情一爆发,会比原子弹投在广岛还吓人。
霜灵在等双颖盥洗完后一同陪他到饭厅,一掀开帘子,竟看到有人早就捷足先登。
“霜灵,这早点还不错,不晓得是谁买的,你快点来吃吧!”纴妍大口咬着烧饼,幸福地灌着豆浆。
一旁的豪孝也说:“这蛋饼味道真好,又让我们省了一餐。”
这两只大米虫,也不先问问家人到底是谁买的,就不知廉耻地吃起来了,不知道前辈子是造了什么冤孽,跑来和这对土匪夫妻成亲戚。
“陶——纴——妍!你耳朵仔细拉长听好,这早点是我买的。”霜灵露出了巫婆的吃人相,咬牙切齿地虎视着她。
“是你买的啊?味道不错也!比毛伯伯他家的早餐还好吃,这家的烧饼皮烤得比较脆、豆浆也比较浓,以后都买这家的好了。”她一口又塞进了一个小笼包。
要不是双颖在旁边,她早一掌朝餐桌拍去了,还容得了他们吃霸王早餐。
“小颖哥,咱们出去吃好了,小心别噎死啊!”霜灵拉着双颖正准备走出门时,纴妍忽然从后头追了上来。
“听说你明天晚上有演奏会?”她笑着露出一口灿烂白牙对双颖问道。
他点了点头,八九不离十猜出她想占什么便宜。
“那……那可以不可以送两张票给我和我老公,我们都很有音乐素养,也很喜欢这种高水准的演出,我们会买花去给你捧场的。”果然被双颖料中,基于是霜灵的姊姊和姊夫的分上,他能说不吗?
“不行!”先说话的人反倒是霜灵,她从没看过这么厚脸皮的人。“小颖哥,你不能姑息养奸,你辛辛苦苦学了那么久的乐器,怎可以老做烂好人一直送票给人家,她们若真有心去捧你的场,不会自己买票去听啊?”
“陶霜灵,好歹我也是你惟一的亲姊姊,通融一下会死啊?”纴妍又要使出“霸王硬要票”的功夫。
“会!没听过‘亲兄弟、明算账’,姊妹也是一样啦!别看人家好说话,就猛揩人家油,难怪现在半个小孩也生不出来,投胎到你们家也算劫数难逃啦!姊夫,我姊已经嫁给你了,你别一直让她回来好不好?是不是男人啊!”一大清早,两张名嘴就对骂不休,陶家两姊妹天生就是生来互克的。
双颖看不对劲,火药味已经浓得快呛鼻了,再不制止,惟恐杀姊、杀妹的新闻便要发生了。
“陶大姊,幸好我还留有两张特别区的票,如果你不嫌位子太旁边的话,就送你们好了。”他翻开皮夹,不多不少,正好两张。
“不嫌、不嫌、就知道你心肠最好了,能有幸跟你结为亲戚的话真太幸福了,要不是我只有这个妹妹,绝对不会让你这么牺牲的,保证一排妹妹一字排开让你挑。”她将票对折收好,眉毛都乐得翘翻天了。
这种家丑真要了霜灵的命,趁着两夫妻不注意时,霜灵忙拉着双颖的手溜之大吉,不跑?那才有鬼。
***
吃完早餐,霜灵先送双颖回饭店,在大厅的入口处,正巧撞见一群记者围着下楼吃早餐的上薰访问。
“听说这回的巡回表演一结束,你就要和楚双颖先生回维也纳结婚,是吗?”
“楚双颖的父母亲真的在台湾犯过票据法吗?”
“有人说你们两人最近貌合神离,会不会影响到你们之间表演的默契?”
“是不是和一名姓陶的第三者有关?”
“……”
“……”
上薰戴着墨镜,始终保持缄默的态度,她快受不了镁光灯不停地朝她身上拍来,还有记者那副不挖到别人疮疤就不痛快的嘴脸,她快崩溃了。
忽然一名眼尖的记者发现正走进大厅的楚双颖,像挖到宝似地喊叫出声:“楚双颖先生来了!”
全部的记者一窝蜂地把目标改锁在楚双颖身上,连在他身边的陶霜灵都不能幸免。
“楚先生,你会和官小姐结婚吗?”
“能否将你父母亲以往犯票据法的过程再重新交代一次,行吗?”
“你们之间真有第三者?还是纯粹是谣言,是不是你身旁的这位小姐?”
霜灵生平第一次被记者团团围住,也是首开先例地体会出当名人的那份成就,她不管记者所问的问题有多尖锐、犀利,还调皮地想比个“V”字抢抢镜头,最后她发现到双颖凝重的表情,才收敛住那颗想捣蛋的心。
“小姐,请问你是不是楚双颖先生的那位青梅竹马?”一名记者看见双颖避不作答,转向霜灵下手。
“我……我不是!”为了双颖好,她违心地欺骗了记者。
这份委屈,看在双颖眼中,心中的那座天秤一直不平衡,亏欠她的感觉越来越深。
“好了!别问了,一切的问题留到明天中午的记者会再回答,行吗?”他拨开人群,拉着霜灵直往电梯的方向走去,恰好上薰正要关上梯门,让他们搭个正着,这下才摆脱了那群缠功一流的狗仔队。
电梯内,六只眼睛很诡异地在凝窒的空气中游移着,霜灵年纪轻,人情世故没上薰来得老练,一直低垂着头,怕眼神会出卖了灵魂而误事。
“要不要进来坐坐!”上薰很大方地表现出她的贤慧。
“不了!店里头最近缺人手,要早点过去。”霜灵好讶异于上薰的镇静,一脸无风无浪的和谐,连双颖也瞧不出端倪。
“也好,那你先去忙了,我和双颖要好好研究一下明晚要穿的登台衣服,否则,又要被记者捕风捉影,认为我们之间发生什么争执的了。”上薰照样挽着双颖的手,这些举止,连双颖也迷糊了。
“那……祝你们演出顺利。”霜灵一刻也待不住,她多想告诉小颖哥她昨晚看到的那一幕,但她说不出口。
“别忘了明天晚上要来看我们表演哦!”他越是一副天真无邪的笑容,越让霜灵罪恶感加重。
待她准备再看双颖一眼时,他已经被上薰拉进房间去了,整个走廊只剩她一道孤影投映在落地窗上,萧瑟又冰凉……
***
房外的岑寂和房内的猜忌,形成强烈的对比,双颖早看出上薰有不对劲的地方,但就是抓不到那症结所在。
“你今天怎会变这么客气?不怪我隐瞒太多事没告诉你。”他不休息也不坐下,只想找出答案。
她脱下外套,粉嫩如葱的外臂环向双颖,面对慈善地笑说:“事情都过去了,还计较它做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我们的默契培养好,别打砸我们金童玉女的招牌,人总要成熟点,不是吗?”
“你真这么想?”他反倒对她的诚意估斤论两起来。
“不这么想又能怎么办呢?总不能未婚夫跟人家跑了,连演奏的生命也赔了进去,这年头,丈夫都有可能养女人了,那未婚夫又算什么?”上薰带刺带针的话,讽得双颖难堪困窘。
“我跟霜灵的事之前一点都不知情,又不是和你交往之后才又刻意去认识她的,那天在机场的情形你也是看见的,要不是她把我给认出来,我会多跟她聊上两句吗?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他据理力争于他的观点,一心想让上薰明白,很多事不是她想象中,事先阴谋计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