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别这么说!你老是在气头上就乱下决定,更糟糕的是,你从来不会承认自己的错,所以你会傻傻的固执下去。”严家祺气得用身体撞车子。
其实,他们很配,漾然性子硬,又很顽固,他家哥哥也是,可是立祺一碰上她,执着可以拐弯、性子也不再硬得让人崩溃。
“那叫忠于执着!”司徒漾然赏他白眼。
“我不管,就算是用扛的,我也要把你扛上楼去。”
严家祺受不了被夹在中间的痛苦,认真的对她伸出魔爪要抓人。
瞧他这架势,她是逃不过喽?那……她也只能……
“好,我去就是,可是我跟我妹约好了,你先让我打通电话。”她伸掌贴着他的脸,把他推出车外。
她抓起行动电话,拨了最近追凌云追得很勤,也很乐意为凌云的姊妹服务的人,向他求救。
“喂,罗少廷?我是大姐,你在忙吗?不好意思打扰你,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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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气得有权先发言。漾然,你说吧。”坐在面对面两人中间得严家祺等不到对瞪得两人开口,只好自己装疯卖傻。
还是等不到声音,他伸手推司徒漾然。
“说什么?”她不情愿的开口。
“你明明喜欢我哥不是?否则半年是等假的;更何况,他完全符合你的择偶条件,名车豪宅存款样样不缺。现在机会就在你眼前,你真的不再考虑?”
司徒漾然凝望盛怒而绝望的脸孔,她突然了解,她重重伤害了她自尊,一次又一次的……
她不该伤害他了。
“没什么豪考虑的了,我已经决定了。”决定斩断被他撩起的情感。她觉得如果接受了他,好像是暴殄天物,他适合更好的女人。
“漾然,我以为你的拒绝是彻底的拒绝。”严立祺不解又难过,他以为自己够了解女人,但他错了,他怕一辈子都无法了解司徒漾然这个女人。
“我是啊!可是你吻了我之后,我就没办法忽略对你了。我喜欢你带给我的感觉,喜欢你容忍我的样子、被我激怒的样子;就连你开除我、害得没赚钱就会不安新得我失业,我都还是觉得你是个好男人,因为激怒你的人,是我。”
“现在呢?你还是喜欢我对待你的每一种感觉吗?”严立祺真的想抓住她,不顾一切的狠狠吻她一回,因为他明白,就是他的思虑过多错失了时机。
如果他知道一个绝望的吻会得到她的心,他早吻了,而非拖拖拉拉,欲言又止。她的离去与他有关,但他现在想要夺回她的心,给她更多她爱的热吻,和更多的安全感。
“现在?我不知道。”她逃避他强势的视线。
“你说谎!你根本不敢看我!”他拍桌怒吼,“为什么要拒绝我!”
“因为我们不适合!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大老板,而不是我这种老爱挥拳的粗野女人。这样还不够吗?”她说了实话,认真诚心的凝望他愤怒焦急的眼。
唉,她害苦他了。
深吸几口气后,严立祺平稳情绪。
“还有个问题,我根本对佳佳没有任何感觉。”
“那么,我也对你没有任何感觉了。”她再度逃避他的视线。
“你这个骗子!”严立祺总会被她惹火。
电铃响起,紧绷身体惟恐两人吵起来的严家祺只得起身开门。
“呃,漾然,有人来找你。”严家祺一脸茫然,她不是打电话取消约会吗?这男人是谁?
斯文男子走进客厅,飞快将场面看进眼里,再配上刚才漾然在电话里的交代,他精明的脑袋马上参悟事情原委。
这个正拿眼神谋杀他的男人,应该就是凌云口中那位亿万身价男了。
“漾然,我来接你了饿。”他忽略怒目男人的眼神,对快哭的司徒漾然微笑。
原来,他是来当道具的,为了讨好凌云的姐姐,这个举手之劳他会做到尽善尽美。
“那我就该走了。”司徒漾然起身逃到罗少廷身边,躲进他的臂弯中,回头,却不敢看严立祺,“很对不起,我现在已经有新的男朋友了,我们打算在年底结婚,希望你能忘了我。”
“结……婚?”严立祺眼中满是噬血暴怒,身形一动,人冲向罗少廷,引来同样呆若木鸡的严家祺和司徒漾然的惊呼声。
“不要!求你不要!”她闪身挡在罗少廷身前,抬手挡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
求你,放了我。
她的眼神这么哀求着,而他,总是无法拒绝她。
拳头颓然放下,人,失去生气,转身背对她。
“祝你幸福。”
第十章
一年后。
“那,我们就待会儿见了。”白发苍苍的慈祥老者对贴身秘书微笑。
“总经理,您的待会儿,时间很长。”他们的飞行可要花十几个小时。
“唉,我讨厌坐飞机。”白发经理露出孩童闹脾气的无奈表情。
“偏偏你每个月都得飞美国,然后再给回台湾。请吧!总经理。”司徒漾然被总经理委屈得模样惹笑了,同时一股酸酸得感觉滑过心头。
她记得有个超级害怕坐飞机得男人,他也得时常坐飞机往返台湾与美国,在搭飞机时,她总会不自主的搜寻他的身影,但总是失望了。
不见面,或许比较好吧……
“我看下次也让你坐头等舱好了,有你陪我聊天,坐飞机才不会那么痛苦。”总经理微笑道。
“这可是总经理说的唷!”她也不客气了。
自从她被长官发觉过去特殊的身份,马上从生产线调开,快速的升迁至总经理秘书,优渥的薪水,和公司配给的股票,再加上凌云她那极有商业头脑的老公帮忙理财,她稍稍恢复了过去富家女的生活水准,生活就在忙碌的工作与空洞中度过。受男人欢迎的她,总时在找寻同样的背影,但是那些人都不是“他”。
“一言为定!”总经理进了头等舱,而她转进商务舱。
每回搭飞机,总是会想到与他相会的那段,一再重播,折磨着自己……
他现在,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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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立祺觉得自己快死了!
他缩在宽敞大椅子里,希望自己身体的颤抖,不会被隔座的人发现。
他已经尽量减少飞到美国的频率,可是做为总经理,他难免还是得要飞过去,一年还是得飞个五、六趟。
“年轻人,别紧张,坐飞机很安全得,我们现在已经在三万尺高空上,你不用担心得。”旁座得白发老者忍不住开口安抚他。
“我看起来……很明显吗?”他转头,看着白发老者,勉强挤出一丝颤抖微笑。
“脸白了,快转青了,连我的椅子都跟着你在抖,你说呢?”白发老者微笑,“你很面熟。”
“你也很面熟。”他勉强挤出一丝颤抖的微笑。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任何状况发生,希望这次飞行与过去的几百次不同,不会有一丝意外发生。他在心里祈祷。
“像你这样,要常坐飞机,不是每次都要害怕?”
“是啊……”
话才说完,飞机仿佛响应他们的对话,乖乖的摇了摇。
严立祺身子抖了抖,很克制的没崩溃。
但老天爷似乎不放过他,紧接着又是一连串更强烈的摇晃……
“妈啊……”如惊弓之鸟的严立祺顾不得形象,紧紧抱住白发老者。
“哎唷,小子耶,我是男的,不能当你妈。别怕别怕!只是一点小乱流罢了。”老人家拍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