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那辆车。不过其实也没什么事,是我和我朋友太大惊小怪了点。”贝多芬轻描淡写的将这件事给带过去。“所以啦,我和董事长基本上总共也只见过两次面而已。”一次在停车场,一次在路上。
等等,林瑞方会这么问她,这不就表示那个“陷害”她到凌鹰来的人是聂封云本人?天啊,这家伙真的是吃饱了没事干,有这么多闲工夫来弄这些事情,不如赶紧回去教化那个不守交通规则的人。
“林秘书,你的意思是……我能到凌鹰工作,全是董事长的‘帮忙’?”在说这两个字时,她得用尽全身的自制力,才能防止“咬牙切齿”的动作出现。
“妳不知道?”林瑞方反问。“我以为这事情妳清楚呢。”事实证明,贝多芬和聂封云之间并没有他所想像的“奸情”存在,唉,真是可惜啊!要不然就有好戏可看了。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要是她知道,她不论是用逼的、还是用利诱的──不过说起来,这些方法肯定失败就是──不管什么方法,只要能让他收回成命,她都会很乐意去做。
“其实这也无妨,我想董事长会特别破例让妳进凌鹰,一定有他特别的用意。”至于聂封云的用意为何,他这个当下属的当然有必要去臆测上司的心思,要不然他的升官加爵之路可难行得很。“不过,再怎么说,我还是很高兴董事长体谅我的工作辛苦,找个人来帮我。妳说,我们董事长是不是一个非常体贴部下的上司?”
“哦,这是无庸置疑的。”贝多芬忙着陪笑道:“我很高兴能和你一起工作。”高兴?这种会遭天打雷劈的大谎话,她居然也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来!唉,或许是环境使然,让她这个一向只说真话的人也跟着虚假起来。
电梯直达十二楼,林瑞方带着贝多芬参观只有主管阶级才会来的楼层,边走边对她解说这十二楼的配置,譬如说,厕所在哪里、她往后的工作地点在哪里之类的。而贝多芬则是跟在林瑞方的身后猛打呵欠,只希望他能赶快带她去见聂封云,完成所谓的报到程序。
此时此刻,她真是羡慕连国城他们,虽然他们的职称只是个小小的工读生,但是他们可不需要像她一样,成天被上面的头头盯着,要是想摸鱼打混,也不怕被当场活逮──不过,她想这里头会有她这种心态的,大概就只有她这么一个不长进的人吧。
最后,林瑞方在一间有着雕饰的木门前停了下来,木门上还有一对黄铜手把,而不是平常到处可见的喇叭锁,怎么看就是和其它的地方不同,贝多芬猜测,这大概就是聂封云的办公室了。
“好了,这间就是董事长的办公室。”林瑞方是个尽责的导游。“董事长就在里面,等会儿妳向他报到完毕后到我的办公室来,我会先教妳一些简单的电脑使用手续。”说完这话,很有绅士风度的帮她开了门,同时还做了个请进的动作。
贝多芬对他微微的点个头,算是对他体贴的行为道谢。
她走进去后发现,聂封云的办公室没她想像的豪华──她以为他的办公室一定像百货公司一般,有挑高的楼面,也许还挂着一盏水晶灯在天花板上;当然啦,办公室里要不是铺着高级地毯,就是用高级木材铺成的地板……总而言之两个字,就是要有“高贵”──高雅又昂贵──的感觉。
可他的办公室不要说没有水晶灯,就连高级地毯也没有,虽然有一组看起来挺昂贵的沙发,和同一个色系的玻璃茶几,但除了这个,就是一张原木办公桌,和一整个墙面的书柜。书柜里装的也不全是书,有些像是档案夹的东西,在书柜里占了不小的比例。这里的设计还没那天她待的会议室来得美观呢。
然后,贝多芬看到聂封云在成堆档案里埋首工作。
“看来,一个大企业的负责人还真是辛苦。”贝多芬站在门口有感而发地说。
聂封云原本正专心看着前些天才和海亿集团敲定的合作开发案的合约,愈看愈觉得不对劲。合约内容大致上和原先协议的相同,如果不仔细看,是无法发觉出有任何不对劲,但是现在他再看一遍合约内容时,却发觉里头有些词意模糊的地带。也就是说,如果一旦出了任何问题,那么将会有许多不利于凌鹰的部分,看来,他绝对有必要找律师团的人好好商量一番。
就在他准备打内线要林瑞方帮他和律师团的人安排会面时间,好谈谈这件事时,却发现贝多芬出现在门口。
“小芬,”看到她的出现,他这才晓得今天就是那群菁英工读生报到的日子。“妳先坐一会儿,我现在有点事。”
贝多芬很是识相的没问原因,直接照他的话做,乖乖地坐在沙发上。
“Jerry,尽快请张律师过来一趟,要他顺便把和海亿的合约书拿过来,我有点事要和他谈谈。”聂封云下了这个命令后,从原木办公桌后走了出来,接着就坐在贝多芬身旁。“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好久?”贝多芬不解地看着他。“不久啊,才几天而已。”她记得前两天才“巧遇”过他而已嘛。
“那妳有没有听过度日如年?”不知道为什么,聂封云一见到贝多芬,心情就变得特别轻松,就连讲话也跟着轻浮起来,完全没有他平常沉稳、严肃的模样。“我倒觉得这几天没见到妳,就好像好久没见着妳了。对了,妳怎么没打电话给我?”他明明记得他已经把电话号码给她。
“我没事打电话给你干什么?”贝多芬口气中带着不耐,同时随着他一寸寸靠近,她一寸寸的往反方向移动。“还有,‘董事长’,我今天是来向你报到的。”她特别强调董事长那三个字。
聂封云察觉到她的退却,不过没有明白的点破,他只是更加的得寸进尺,直接贴坐在她身边,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私底下不必这么正式,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贝多芬对他的贴近是敢怒而不敢言,毕竟他除了坐得“比较”近以外,倒也没什么踰矩的行为,因此她只好假装若无其事的站起来,走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我想,我还是叫你董事长就好了,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顶头上司。”想到这儿她就有气,不过她可不想惹是生非,她只希望能平安无事的混完这两个月。
“那怎么可以,我们两个关系非比寻常,这么叫似乎是太生疏了点。”他故意语带暧昧地说着。
“我们什么时候关系非比寻常来了?”贝多芬生气地指出事实。“我们也才不过见了两次面。”第一次见面对他还没什么反感,第二次开始,这家伙的行为便有点不检点,而现在,他居然当着她的面睁眼说瞎话!
“可是妳不觉得两次都是非常的特别吗?”
一次是差点害他对不起列祖列宗,另一次则是两人共度早餐,虽然还有第三者在场。一般来说,如果他同他任何一个朋友说,他和某个女人共度了早餐,那他们直接的认定便是,他和某个女人有了非常美好的一夜,然后隔天起床共享美好的一餐。也就是说,这事要是说出来,不明白前因后果的人,都会以为他们两个一定是有了某种特别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