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活宝的确引人发笑。只不过……柳柳她因为体弱的关系,被剥夺了许多欢乐的机会,只能看,不能参与。
“柳柳不会无聊?”她担心柳柳自怨。
“不会的,看飞龙、飞凤他们抓鱼很好玩,小猪姐姐可以不用陪我的。”气恼自己的没用,害得小猪姐姐得在这里陪她,她有些内疚。
柳柳的自责她看在眼底,“柳柳,小猪姐姐怕……啊!”正要同她解释自己不下水的原因,陡地脚踝被人一拉,她滑落下水。
“小猪姐姐!”柳柳对着湖面惊慌的喊叫。
未久,无初窜出水面,抹去脸上的水滴,大口喘气的同时边向柳柳报平安,“柳柳,我没事。”
她言行不一。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上次羞点溺毙的恐惧席卷而来,强迫自己镇定地要游回岸边,努力的挥动手脚,无奈只是原地打转并未移动。
夜凛躲藏在湖中的大石后偷看,无初半浸在湖泊中,丝绸般的黑发在阳光下泛着隐隐的绿光,随着她的动作柔美地摆动,很美很美……迷煞了他的心神。
终于,他注意到无初的不对劲了,她的脸苍白得吓人!他迅捷地游向无初,揽住她的腰。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无初拼死飞舞摆动。
“是我,别怕。”
夜凛低柔的嗓音安抚了无初,慢慢地,她停止了挣扎,趴在他的肩胛上。“我怕水。”虚弱的声音里充满畏惧。
“我知道,我马上带你离开,有我在,别怕。”心中的激动澎湃汹涌与手劲相反,轻柔地拍拍她的背。该死的自己,看他做了什么好事,竟然忘记无初差点溺毙的事。
“嗯,有你我就不怕。”她安心地栖进他温暖的颈窝,惧意随着他沁心的温柔褪去。
夜凛把无初带上岸,让她靠坐在石头旁,蹲下硕长的身躯,温柔地搓揉她冰冷的小手。
“小猪姐姐怎么了?”本来各自活动的人都围了过来。
渐渐平稳受惊的心,无初扯出个安抚的笑,“不碍事的,别担心。”
“对不起。”夜凛捧起无初的脸庞,大拇指指腹在她颊边来回的滑动。是他好玩扯她下水的。
“我不喜欢你皱眉。”她伸手抚平他打结的眉头。
有那么一刹那,他无法言语。霎时,他换上笑脸,“是啊,我的俊脸笑起来可是迷死人的。”
“自大猪!”无初啐道。
他哈哈大笑,“自大猪与小猪你刚好凑成一对,天造地设。”
“胡说八道!”她笑叹,说不甜蜜是假,但她很明白那只是笑话,“鱼钓了几条了?肚子好饿,咱们来烤鱼吃好不好?”她转移了话题。
“好好好,吃烤鱼。”飞龙、飞凤高兴地拍手叫好。
☆ ☆ ☆
“夜家大少的男宠原来是个姑娘!”
“更是峰回路转,那夜家大少就不是断袖癖了。”
“但夜家大少不是有个未婚妻吗?”
“有呀,可美的,怎么也想不通那夜家大少的想法,美丽的千金小姐不要,要一个长相平凡的奴婢。”
“准是那奴婢会耍手段,男人嘛,图新鲜,才会被迷得团团转,脑筋糊涂了。”
“哎呀呀!”
最新的消息出炉了。
宛如平地一声雷,快速地向四周扩散,整个城陷入一片声浪之中。
☆ ☆ ☆
耳闻最新的传言,多日以来的郁闷一扫而空,心情顿时清明,连空气都备觉清新。
原来……无初是个姑娘家!
那所有的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了。
呵!想来无初也是迫不得已要离开,只不过为什么她要女扮男装?一扮就是八年,又为什么要隐瞒呢?
夜凛敲了门板两声,提醒母亲他的到来。
“娘亲,想什么邪恶的念头,笑得如此暧昧?”他慵懒地瘫进躺椅,一条腿搁椅把上晃啊晃的。
“苦着脸你说难看,现在笑着,你又说风凉话来讽刺我,夜大少爷,你还真难伺候。”说这话时,她仍忍不住轻扬嘴角。
对于他一副家里没大人的模样,她已司空见惯,也懒得叨念了。
老爷说得是,是她宠坏了他。
“娘,派人催促孩儿回来就是为了要训话?”他故意大咧咧地打了个阿欠。
“无初是个女儿家,怎么不早告诉我呢?害得我白白担心好久,差点还要无初娶媳妇呢!”
“现下不就知道了?”他讪讪地回答。
他当她没事爱操心啊?
她不甘心!
“为娘的真是不幸啊!别人的儿子是孝顺听话,我儿呢?”她顿了顿,“竟耍着我玩。”说着说着,眼眶已蓄满水气。
“娘,再加把劲,眼泪掉下来,演得会更逼真喔!”夜凛建议道,撑起身子托腮等着。
没办法,她儿子精得很,轻易地看出她的捉弄。
夜大夫人气馁地叹了口气,唉!只怪她的遗传太好。
不想好心情被破坏,她深吸了口气后导入正题,“算了,这事姑且不论,但既然你不是断袖,也就用不着解除婚约了不是吗?”
他懒懒地又躺回。“我有喜欢的人。”
“这并不互相抵触,男人三妻四妾稀松平常,我跟你爹不反对你纳无初为妾,但你得先把满萝娶进房再谈。”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坐直,“我想娶的人只有一个,我的爱没有办法也不想分割,这里无初已经住下,再也容不了其他人。”他指着自己的心窝说道。
“但那也是逼不得已,只要她们俩相互体让,挤一挤,一间屋还是可以住下两个女人。我相信以满萝的贤德,一定可以容纳无初,无初应该也会知晓本分不会无理取闹。”
“我不想委屈无初。”他一句否决了。
她被儿子的话给震住,她也想拥有这样的爱,一份完完全全不被瓜分的爱。
可惜自己爱的却是风流之人,因为爱他,所以她连他爱的人也爱。她曾怨恨,也会妒忌,终因爱得太深,所以她包容。
她要她儿子像他父亲吗?不。
对满萝、对无初都是不公平,那种内心挣扎的苦她比谁都清楚,以心易心,她不忍让她们受苦。
只不过……“你与满萝的婚约是你父亲订下的,要退婚很难。”
的确。随即有个画面闪过脑海,夜凛有了主意,“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她张大眼好奇地问。
他摇了摇食指。“天机不可泄漏。”
“枉你是我生的,当我如外人。”她白了他一眼,儿子就是跟她不亲。
“现在还不能说,待时机成熟时,我会让你第一个知道。”他打了呵欠伸了个懒腰之后躺平身子,“娘,半炷香后叫醒我喔!”咕哝地交代了声,闭目入睡。“要睡回自个儿房间去睡,别留在我这里占地方。”这目无尊长的不肖子,什么也不让她知道,还敢指使她?
“我累嘛,娘。况且这里有娘的味道,睡起来特别舒服。”眼没睁,甜言。安抚了母亲的不满,径自睡去。
“唉!”夜大夫人叹了口气,希望一切都可以顺顺利利,她儿得到所爱。
☆ ☆ ☆
小巷弄里,一群孩童围成一圈。
其中为首的肥硕男孩对着被围困在中央的小乞儿说道:“学狗吠几声,我给你块糕饼吃。”他亮了亮手中的饵。
小乞儿依言趴在地上学狗叫了两声,随即伸手索讨奖赏,得到了糕饼后马上塞入嘴巴,大口大口的咀嚼,动作一气呵成,深怕有人会抢夺。
“小白乖,真听话。”那肥硕小孩摸摸小乞儿的头颅,状似逗弄摇尾乞怜小狗般,惹得众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