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斌,走吧!我还要带你回家,请医生来替你看伤。”
“谢谢你!”那女孩子说。
“经理,我们有车,送她们两位回去好不好?”子斌求着。
“你太多管闲事,受了伤还不赶快医疗?”麦尊尼一面拖着他,一面替他穿了西装, 对那两个女孩子,连看一眼也省了。
子斌被他拖着走,那女孩子在后面跟他扬手:“再见!”
“再见!”子斌竟有点依依不舍。
“走吧!”麦尊尼和司机扶子斌上车,开车的一剎那,子斌看见那白雪公主由里面 追了出来。他想伸手出车窗外,被尊尼拉住,麦尊尼说:“把汽车开快一点。”
汽车果然呼的一声开走了!
子斌再也看不见那漂亮的女孩。
他靠在车上,吐了一口气。
“哪儿受伤了?”尊尼温柔地问。
“没什幺,就是有点疲倦。”
“回家看完医生,立刻睡觉。”
“真的要到你家里去留宿?”
“你现在这副样子,不怕给你老爹见了,会对你来个审讯?”
对!要是老爹知道他打架,一定会很伤心,而且还会担心得一夜睡不着。
叹口气,只好随着尊尼回家。
麦尊尼果为他请了一个跌打医生回来,经医生的检查,子斌没有内伤,只是伤了表 皮罢了,因此他脸上贴了几块胶布。
医生走了,子斌自怨自艾:“明天回公司,同事们不笑死才怪。”
“那就请一天假休息吧!”
“不,我上班还不到半个月,林主任会不高兴的!”
“你真是个小傻子,我为你请假,林主任还敢说个不字?”尊尼说:“至于你老爹, 我会叫司机送钱给他,并且告诉他,我要你替我办事,出勤去了。一两天之内不能回 家。”
“谢谢经理。”
“如果你不叫我的名字,我会生气。”
“谢谢你!尊尼。”
“那还差不多,早点睡吧。”
尊尼替他掩上门,那是麦家的客房。子斌活了十七年,还没有睡过这样的华丽房子, 他感到很舒适,况且闹了一晚,也疲倦了,他很快便人睡。
子斌在尊尼家呆了两天,他决定明天继续上班,因为他为了那小仙女打架是他自己 的事,他怎可以因此而偷懒。
吃晚饭的时候,子斌对尊尼说:“在经理家骚扰了两天,明天我上班了。”
“多休息两天吧!”
“不,没事很无聊,而且也对不起其它的同事,我走了,便增加他们的工作。”
“我可以为你请一个替工。”
“替工?经理,你是否不再要我了?”子斌吃惊起来,虽然他知道经理对他好,但 是好得不寻常,这种人,要是翻了脸,一定会很可怕。
“你真是傻瓜!我怎会不要你,就是怕你太辛苦,在家里过些舒服日子不好吗?”
“我爹常常告诉我,男孩子应该勤奋努力,不应该练精学懒。”
“你既然喜欢,吃过晚饭,电视也不看,准备早点睡觉,明天第一个上班工作。”
晚饭后,他正要检查他唯一的新西装,麦尊尼敲门进来:“你不会九点多就上床 吧!”
“早睡早起,是我一向的习惯。”
“来!”麦尊尼把他拉下床:“我们聊聊天,花半个钟头陪我,肯不肯?”
“好的,不过……”
“你只有一套西装,是不够用的,是不是?我准备替你多缝十套八套。”
“一套西装,没有办法更换,是太少了些,稍迟,我也准备再多缝一套,至于十套 八套,太多了,我只不过是个小职员,一个月的月薪,才够我做三套西装。”
“只要你喜欢,我可以送给你。我又不是要你付款。”尊尼一条手臂搭住子斌的肩 膊,另一只手握住子斌的手。
两个人贴得很紧,仿佛像一对情侣,子斌感到浑身不舒服,他轻轻推开尊尼。
“你不要对我这样冷好不好?”尊尼拥得他更紧:“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
“经理,我们两个都是男人……”
“男人喜欢男人,是很普通的事,也许你老爹那个年代不流行,现在已经很平常, 在街上,在公众场所你都会见到,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只要你听话,乖乖的,我会对 你很好,你不用上班,在家里舒舒服服地过享福的日子,你要什幺我都送给你。”
“对不起!我不懂这玩意,请你让我走,我宁愿做个安份守纪的小职员。”
“你不能走,以后你都要住在我这儿,我喜欢你的脸,又白又滑,我喜欢……”尊 尼用手抚摸。
麦尊尼的说话,已经令子斌十分的反感,因为,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他说过这种 话,可是,他还是忍住了,人家毕竟是老板嘛,他喜欢说什幺就说什幺。
可是,麦尊尼的态度越来越轻狂,他不单只拉子斌的手,抚他的脸,说他怎样怎样 的漂亮,而且还要强行吻他。
子斌极力忍受,无非就为了饭碗的问题,刚毕业就找到事做,这是运气,好不容易 才找到一份工作,当然要珍惜,除了要珍惜,还要不能令老爹丢脸,他做了洋行白领, 老爹到处的告诉人家,如果子斌一旦失业,如何向老父交代?
然而,子斌是个人,是个男人,是个有血性的男子汉,他无法忍受尊尼的举动,他 认为尊尼在侮辱他,因此,他出奇不意地一掌推开尊厄:“经理,请你尊重些!”
此时此地的尊尼还管什幺尊重不尊重,他很快又扑到子斌的身上,嘴里还吐出很多 肉麻的字眼,什幺爱呀,宝贝呀,子斌听了简直要反胃。
子斌见他像疯狗一样,无论他说什幺,尊尼也不肯听,于是,他忍无可忍地向尊尼 下颔一拳打下去,尊尼平衡不到自己,整个人由床上滚下来。
子斌立刻拿起西装、皮鞋便往外跑,尊厄在后面追,子斌已经一直走到大门口,并 且幸运地截到一部出租车。
他在出租车上穿好了衣服,回到家里,丁老爹看见儿子突然回来,而且脸上还有一 些未褪的伤痕,不由得诧异的问道;“子斌,你到底干了些什幺?”
“爹,时候不早,不要吵醒邻居,睡吧,有什幺话,明天说。”
第二天一早,丁老爹就拉儿子去吃油条,豆浆,“你刚才说今天不用上班,真的?”
“我不能再去上班,那经理根本不是人,他心理变态。”
“什幺心理变态,前几天你还说他对你很好,送你手表,又送你钱,又请你吃晚饭, 他到底有什幺不好?”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
“什幺目的?”
“他”子斌满面通红:“他……看上了我。”
“看上你什幺?”
“爹!你为什幺老说不明白,经理喜欢我。”子斌十分焦急。
“老板喜欢职员,是职员走了运,你竟然不开心,你到底要怎样?”
“他不怀好意。”
“你还是把经过的情形告诉我吧!”
子斌也不明白丁老爹这样难了解他所说的话,因为,在他那个年纪,同性恋是件丑 事,也没有人,随便把这些话说在嘴边,所以,三言两语,是很难说服丁老爹的,唯一 的方法,就是把一切告诉他。
“唔!”丁老爹终于明白了:“你的老板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想你做他的小老婆, 我猜对了没有。”
“可是,我是男人啊!”
“当然,别说他是个男人,就算是个妇人,用钱收买你,也是不对的,这份工,你 就不要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