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祺用手轻抚她的腹部:“女儿乖不乖?她再调皮让你受苦,我不疼她了!”
“是儿子!”雅悠马上更正他:“他很乖,静静的在里面睡觉。力祺,我告诉你,今晚不是亚桂抱我进来,是我自己走过来的。”
“你……能走路了吗?不怕危险吗?”力祺听了倒是很高兴。
“其实我四五天前精神已经很好,已经不打瞌睡,只是比平常人多睡一点。就因为天天躺床睁着眼,无聊极了,所以才会打电话找你聊天。直到今早洛医生来看我,我把情形告诉她,她说我可以下床试走走,怕我躺床太多,对将来生产有影响。多散步对孕妇有好处,对生产时也有帮助。”
“你能走路了,你终于能走路了!”力祺开心得把她抱起,雅悠哇哇大叫:“你别把孩子也摔出来了。”
力祺把她抱在膝上,一手抱紧她(真怕她摔下去),一手托起她的脸,很久没有好好的看她,她胖得脸圆圆,红红白白,可爱得像个洋娃娃:“小肥猪!”
雅悠两臂搭在力祺肩上,她对丈夫是越看越爱,在她心中力祺简直就是白马王子,完全和她从小梦想的一样,就是成熟些:“大狒狒!”
大眼睛看着大眼睛,丰厚的嘴唇吻在菱角小嘴上,两个人都有点情不自禁。
这些月,力祺本来已经控制了情欲,如今娇妻在怀,又美丽又可爱,他真是招待不住,把雅悠抱到床上去。
夫妻俩热情如火,体温暴升,两个人的脸都红扑扑,正在纠缠不休之际,突然雅悠脑海一闪,她急忙推开了力祺。
“宝贝!”力祺仍然拥抱她,喘息问:“你怎幺了?”
雅悠无奈的摇头:“不可以,我要回房间了。”
“为什幺?你不喜欢这儿?”力祺边吻她边喃喃的说:“好!我抱你回我们的房间。”
“不!你也不能到我房间,我们要分房呀!”
“傻瓜,那是以前的事,你不喜欢和我一起吗?”力祺拨着她的头发。
“喜欢,怎幺不喜欢?没出事以前,我们一起多幸福,我喜欢躺在你胸前睡觉,好舒服。现在我一个人睡在那张大床上,好孤清……”雅悠委屈的望他:“老公,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想疯了,想死了,好端端的一对恩爱夫妻为什幺硬要分开?”力祺用力吻她一下:“现在好了!你身体康复,甚至可以自由走动。我们又可以继续在一起,过去的算是个噩梦,打令,我爱你,想你,需要你……”
“力祺,不要!”雅悠捉住他的手:“洛医生今天刚踏出房门,又回过头来叫我们继续分房。”
“为什幺?”力祺有点躁:“你没有问她为什幺吗?”
“我问了,我坦白告诉她我很寂寞,要丈夫陪。她叫我买个长软枕,或是买个大熊猫。”
“噢,天!”力祺撑着起来,仿佛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冰水。
雅悠扣上钮扣,结好了睡袍的大蝴蝶:“力祺,医生的话是不是一定要听?”
“唔。”力祺没好气,抹一把汗:“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房间。”
“我还不想睡,多聊一会儿。”
“我要睡呀!”力祺又觉得语气太重,虽然雅悠令他失望,但那不是她的主意,他轻抚她的脸,拖她起身。
力祺替她开了房门,在她额上轻吻一下,便说晚安!
那一晚,他又睡不着,很难受。
※ ※ ※
第二天垂头丧气的上班,洛医生的电话来了:“我以为你知道雅悠身体好了会很高兴;但,雅悠今天打电话给我,说你不开心,并要求不要分房。”
雅悠真是孩子气,不该说的也说,洛医生以为他是个急色鬼。
“她还是小孩子,根本分不出我开心不开心。而且昨晚我很累,开了一天会只想睡觉。”
林力祺未去美国时,样样无所谓,就是因为母亲太保护,不能合群,被大伙排挤而又有点自卑。如今一反常态,自尊心很重,有点自大。
“我希望你们继续分房,是有原因的,足月的孩子,特别容易带。如果孩子早产,先天不足,会影响他的健康。雅悠有过差点小产的纪录,我怕你们太亲热会促使孩子早产。力棋,你明白吗?”
“明白,当然明白。”
“况且,你还有一个多月便可以做爸爸,看见健康可爱的孩子,就觉得一切牺牲都没有白费。”
“洛医生,你把我说得太伟大了,我没牺牲过什幺。”
“年少夫妻又新婚不久,要你和妻子分房,的确是残忍了些。”
“我倒不觉得,我没有女人一样可以生活得很好。我生意太多太忙,根本无暇去分神。不过,洛医生对我的关怀,我还是十分感激。谢谢你,洛医生……”
力祺为了避免和雅悠亲近而产生欲念令自己难受,他尽量没事找事做,每晚很晚才回家。
回家若雅悠仍在他房间等候,他会装作倦得不想说话,倒在床上便大睡,雅悠出去他马上起来。
两夫妇聊天都是各坐各的。一个靠前一个躲,感情自然会淡。
其实,雅悠也不想要求什幺,只想靠靠丈夫,承受他一个吻。
※ ※ ※
有天,亚桂替雅悠刷头发时,她说:“少奶,有些话,我放在心里很久了,就是不敢说。”
“你想放大假,是吧?”
“少奶产期接近,我还要放大假?太过份了吧。”
“有事可以请假,下个月常太太会为我多请一个佣人。”以前她天天昏睡,玉娴和谷菱都不敢打扰,傅庆坤倒是常来,看着女儿睡觉也好,莫依芙偶然来,呆坐着。
最近雅悠闲着,主动打电话和各人聊天。
“那个做陪月,专门待候你产后的补品、饮食,大家工作都不相同。”谷菱的保母人缘好,陪月、保母,都由她代找。
“那你到底想告诉我什幺?等钱用?要多少?”
“不!这儿人工高,我每月都省下不少钱。少奶待我又好,什幺都少不了我亚桂的,我能侍候少奶真是幸运。”亚桂把她的头发弄得又柔又爽:“我是说……少爷。”
“少爷不大习惯和你们聊天,就是周伯,他也很少跟他说话。那是他的性格,不是摆少爷架子。”
“少爷和女工人没有什幺话好说的,我是说少爷对少奶。”亚桂替雅悠脱下化妆袍,因为头发已梳好。“看见太太怀孕,做丈夫的都会特别紧张、特别关心……但是,少爷难得回家吃饭,把少奶一个人闷在家里。”
“啊!”雅悠站起来,缓缓的转过身照镜子:“他生意忙呀!出外是办正经事。况且前些日子我睡得糊里糊涂,我也把他冷落了好儿个月,如今拉平啦!”
“我刚来上工时,少爷和少奶很恩爱,少爷对少奶不知道有多好,少奶睡觉,他就拉把椅子坐在床边,拖着你的手,看着你。现在呢?看多一眼都好象没有时间,”
“亚桂啊!你刚来时,我们正在度蜜月,他又放大假,当然可以天天陪我。”雅悠笑了起来,她拿了苹果放在亚桂手里,自己啃一个:“如今他要上班,少爷要管许多生意,事务多,应酬又多。我大着肚子不能陪他到处跑,洛医生又要我们分房,所以,表面上看起来,我们感情似乎冷淡些。其实,少爷心里是疼爱我,我也渐渐懂事,体会到丈夫是最好、最可爱的。”
亚桂这就不敢说下去,宁教人打仔,莫教人分妻,她当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