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美妙极了!”甘子莹揉揉眼睛,漫步出剧场。
“怎幺?困了?”
“困?着了迷!”甘子莹指了指前面:“那儿好多漂亮衣服!”
“那是EDIFH HEAD的展览馆,衣服只准参观。”
“EDIFH HEAD是谁?”
“一个曾获奥斯卡金像奖的服装设计师。这些全是她设计的衣服,不少大明星穿过。”
“好漂亮……”
甘子莹到一些卖纪念品的商店,买了些杂志或明星亲手签名的相片。
“看呀!那边有条大白鲨!”甘子莹飞跑过去,果然,有一件很大、人造的大白鲨倒挂着,用个大木架吊起。
甘子莹用脸贴住大白鲨的头,小鸟依人的让吕元健为她拍照。
又摆了个英明威武的样子,好象大白鲨是她的胜利品。
有些化妆成吸血僵尸或鬼、钢牙……的人员在环球场走来走去,甘子莹邀请他们拍照。
他们见甘子莹活泼可爱,于是揽肩搭背,作老友状,又替她在杂志上签名留念和她玩得很开心。
“宝贝!”吕元健拥她入怀:“玩够了没有?”
“差不多,好渴!”
吕元健和她上车,把汽水拿给她。
“这里是荷里活大道!”吕元健边驾驶边说:“那边是荷里活中学,那儿也出了不少明星!”
“这条街有好多戏院?”
“不是好多,是整条街都是戏院的戏院街。西片票价四元美金、港片三元美金!”
“不公平,为什幺外国片多一元?”
“外国片大制作嘛!”
“我们港产片一样大制作,种族歧视!买一张票子是不是由早可以看到晚?”
“不是,一张票子看一场。澳洲就有一张戏票子看一天的戏院。”
“这是什幺?看来好象中国的神庙,但又不大像,好怪,红红的!”
“呀!这就是著名的洛杉矶中国戏院。停好车后,我们下车去看看!”
“戏院有什幺好看?”
“这间戏院的大门口,有不少著名红星在门口地上打下手印和足印!”
甘子莹指着地上,果然有不少手足印:“就是这些吗?”
“对了!”
甘子莹弯下身,用手掌往地上一拍,苦笑摇摇头:“什幺都没有!”
“不是这样打的!”吕元健拖她起来:“你又不是演戏的!”
吕元健继续开车:“今天不是假期,星期六和星期日,有些让人在街上表演!”
“免费的?”
“免费的,但他们不是为了钱。那些人发明星梦,以为在这里表演可以吸引荷里活的星探。”
“真有这幺好运吗?”
“或者有吧!总之,希望在人间。”
“外型不错,这才是古色古香。枫林小馆?香港也有的呀!是不是同一个老板?”
“听说是的,所以装修、食物的水准很不错。是荷里活区的一家著名中国菜馆。”
“唔!我现在肚子好饿,我嗅到阵阵肉香!”
“因为你下午没有吃午餐。”
“不是没有,是吃得不好……”
吃饱了,在喝中国茶——香片。吕元健问:“水准如何?还满意吗?”
“其实,我觉得在美国吃得不错,特别是我们中国人。这儿的中国人食物都有一定的水准。”
“那是因为你不挑剔,人随和!”
“我喜欢吃,但也不是乱吃。比如日本吧!日本就差,中国料理不知所谓,日本菜吃三几次无所谓,天天吃,会发神经的!”
“夸张!”吕元健捏捏她的下巴:“玩了整天,回去吧!”
在车里,甘子莹问:“刚才那老板为什幺笑着说你是F、O、B?”
“啊!近二十年来的中国人,他们都叫F.O.B,那是——新鲜货的意思,是句俗话。”
“他问你家有没有A.B.C.A.B.C又是什幺?不会是发霉货吧?”
“啊!不是。A.B.C是土著,四代同堂的唐人——就是那些华人。唏!刚才我忘了叫你看看,街口转角处,以前是甄珍饭店,台湾人叫饭店就是酒店的意思。”
“酒店?”甘子莹忙回头看:“我也听说过,怎幺没见到?”
“不要往上望,不是丽晶、假日那样的大酒店。是小小的,又在荷里活区最僻角处;况且,早就结束了,留下的是历史陈迹。”
“都是你们,华人红星开的酒店你们也不捧扬。”
“她在美国没什幺人知道,真正红的只有李小龙,还有成龙!”
“重男轻女,偏心!”
“中国功夫受欢迎嘛!不单只华人,连美国人也很崇拜李小龙和成龙。我的同学把他们的海报大幅大幅贴在房间。吕元健指了指面前:‘过了荷里活大道,就是日落大道,快回家了!’”
“舅舅最近很少回家吃饭!”
“他忙呀!开业忙,结业更忙。不过,忙完了就可回香港一家团聚,享福!”
“你几乎天天说这句话!”
“开心?!”吕元健提起便禁不住甜甜笑:“我等每年暑假由香港回来,总有两三个星期人傻傻的,魂不守舍;比如和同学说广东话,用笔当筷子。以后我们不用分开,我可以天天见到你。”
“你上学还是要住宿舍!”
“总之我们在同一个地方,起码山秀城不敢说,他见你比我见你更多!”
“就为了人家一句话?庸浅、无聊!”
“其实是为了爸,他一个人寂寞,朋友到底不比家人。我上学后他可以和姑姑聊天,找姑丈下棋。”吕元健一直收不住笑容:“我虽然在洛杉矶生长。但,我还有些地方没到过,在你回港之前,我们一一游遍它!”
“你和舅舅回香港,并不等于你永远不回来,你毕竟是美籍华侨,喜欢什幺时候回来都可以!”
“对呀!美国有五十几个州,数不尽的城市,将来我们来度蜜月,三个月时间都走不完!”
“你说什幺?”甘子莹瞪大眼,提高声音。
“没说什幺。”吕元健吐了吐舌头:“到家了……”
阿祖在熬鸡汤,心情很好。
“你妹夫终于肯戒酒了?”
阿祖含笑点点头:“已经在医院里度过三天,情况很好。他人本来不错,就是因为郁郁不得志,所以才酗酒。”
“他和你妹妹结婚的时候,是个好人?”
“当然是个大好青年我才会让我妹妹嫁给他。他本来驾驶货柜车的,我记得妹妹第一次怀孕那一年,他母亲患病,他为了医母亲的病向老板借钱,老板是个吝啬鬼,不肯借。那幺巧,当天晚上,他老板的办公室遭贼爆窃。那老板一口咬定是他干的,经过警方调查、审讯,足足磨到我甥女出世,警方才找到劫匪,把他释放。佐治不甘损失,恢复自由第二天,便去把那老板痛打一顿,还是法官格外开恩,轻判他监禁一日。他出狱,母亲便去世,佐治到处找工作,人家怕他性子躁,都不敢请他,丧母加上失业,他便开始酗酒,我妹妹做工的钱,还有我赚的钱都给他花光。”
“他为什幺突然肯戒酒?”甘子莹看阿祖熬汤,真是头头是道,和甘子莹手忙脚乱的完全不同。
“警察找到他,把他教训了一顿,他回家看过小儿子便哭了,此后家里有钱还是去喝酒,但没有再迫我妹妹拿钱,也没有打她。老爷一直很关心我,他为佐治找了一份工作,也是开货柜车的。财团大、薪金高、福利又好。佐治知道开心得发疯,但老爷要他彻底戒酒才肯为他做担保人。佐治央求我妹妹送他进医院戒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