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尼关心他,从女孩子堆溜出来。
“心怡,”朗尼搭着他的肩膊,“为什幺不开心?”
“没有值得开心的事。”
“你和佩佩怎样了?”
“朗尼,你是我的好朋友,你应该了解我,佩佩并不是我喜欢的那一类女孩子。不是美不美的问题,是性格不合。我们之间,除了友谊,没有感情。”心怡非常苦恼,“看见你们成双成对,我心里很不好受。”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朗尼叹口气,望望那边的梦芸。
“当然,”心怡点一下头,苦笑着,“如果我像你那幺幸运,佩佩换了梦芸,我相信,我很快会付出感情。”
“你是说,你爱上了梦芸?”
“不!”心怡马上一摆手,“我和你是好朋友,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我只是随便举个例。”
“梦芸对我,并不是那幺重要;而且,我觉得你和梦芸很适合,或者……”
“你疯了?”心怡斥责他,“苏珊妮把你送给心韵,你多痛苦,你现在又来玩苏珊妮的游戏。”
“我不是这意思,我不知道怎样讲,实在的,我很难……唉!”
“为什幺叹气?”梦芸突然出现,她挽着朗尼的手臂。
“我们在聊天。”心怡立刻说,“你们看,查理把风筝放得多高。”
梦芸仰起脸:“这才够刺激,朗尼,我们也放这种有线的风筝。”
心怡乘机溜开去,佩佩看见他就大叫:“心怡,这泰国风筝很好玩。喂,你怎幺一声不响?装聋扮哑有什幺用,过来嘛,连心韵都去陪查理。”
佩佩吱吱喳喳,心怡耳朵烦。
心怡羡慕朗尼,苏珊妮的柔情似水,莫梦芸的温婉体贴……唉,什幺好的都属于他,自己呢,都要天天耳朵烦。很多时候,他们的聚会,心怡都不参加,为了逃避佩佩。但心韵偏不体谅他,老要把他拉在一起。如果将来把他和佩佩一同拉进教堂,那,这一辈子怎样过?
第九章
金老太最近的脾气坏到透顶,常跟佣人过不去。做打杂的女佣阿珠只不过打破了一只花瓶,金老太马上把她辞退。
金老太很喜欢兰花,不知道是何原因,两盆最名贵的兰花死了,金老太既痛心又生气,当天就赶走了花王。
“花王走了!”徐广天摇摇头,“一园子的花谁来料理呢?”
“奶奶很快会另外请回两个人。”
“花是小事,花死了可以再买,找个好花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少说几句。”小怜瞟他一眼,“当心奶奶来教训你。”
“这个我倒不怕,自从阿辉走后,奶奶对我非常好,从来没有骂过我。”徐广天沾沾自喜,“奶奶还说,她正在挑选良辰吉日,找到好日子,我们马上就可以注册结婚,永远成为夫妇。”
“你不是说过,要买块地;然后自己盖一所房子,做我们的新居?”
“那起码要花两三年,我等不及,奶奶一声令下:可以结婚啦!我心就定了,马上去看地,将来那新别墅,还是用你的名义。但若我建了房子,奶奶突然间不准你嫁给我,我要那新别墅何用?看着它,我会自杀的。”
“唉!”小怜突然叹了一口气。
“怎幺了?不开心?好闷?”
“你到底把阿辉送到哪里去了?”
“啊!”徐广天酸溜溜的,他竟然在妒忌一个死人,“原来你在想念阿辉!”
“我想念他干什幺?只不过随便问问,你不喜欢说就算了!”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先要告诉我一件事,怎幺样?”
小怜心虚,怕阿辉走前会耍什幺花样:“好呀!你随便问。”
“你最近还有没有和梅冬青见面?”
“奶奶不是告诉他,我和奶奶移民到外国去吗?见什幺见?”
“你白天出外购物,没碰见过他?”
“我白天出去逛公司,梅冬青不上班也逛公司?你别忘了他连星期日也要开会。”金小怜娇嗔地,“我又不喜欢他,提他干什幺?讨厌!”
“对不起!千万个对不起。”徐广天轻拍她的脸,“不提他,永远不提!”
“我的话说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把阿辉送到哪里去?”
“泰国,他在那儿有许多朋友,一定会过得很快乐。”
“我管他快乐不快乐,是你自己故作神秘。”
“该罚,你不是很喜欢慈禧太后那香水瓶子?我送给你!”
“那幺一只小小瓶子就要五十万,太贵了,不值得!”
“那是古董呀!只要美人笑一笑,那五十万就花得一点儿也不冤枉……”
突然,传来金老太的呼喝声。
“奶奶又发脾气了!”金小怜缩在徐广天的怀里。
徐广天轻拍她的背安慰她:“别怕,我们又没有犯错。”
金老太走进来。
徐广天马上慰问:“谁惹奶奶生气了?”
“广天,你来给我评评理。”金老太坐在徐广天身边,只是诉苦,可并没有半点苛责的意思,“唉!我气不通顺。”
“阿桂,你还不赶快给奶奶倒杯参茶。”徐广天幸庆事不关己,“奶奶,你可不要气坏了身子,慢慢说。”
“刚才我到花园,突然跑出来只狗,把我吓个半死!”金老太抚住胸口。
“我们家里不养狗的。”
“对呀!我最怕狗。那只狗是野狗,我问阿朱哪来的狗,他竟然说不知道。唉!这种人,要是放了个贼进来,怎幺办?”
“奶奶,你别生气,让我教训他。”
“我已经把他赶走了!”
“奶奶,”小怜说,“没有人看守门户怎幺行?”
徐广天非常同意小怜的话。
“我尽快会聘请另一个,暂时由阿丁兼任。”
“晚上阿丁要送广天上班。”
“奶奶,屋子里留下你和小怜,我不放心。”徐广天担心的是小怜,“花王走了,阿朱走了,现在只留下阿丁、厨子和阿桂。家里男人太少,如果我又不在,发生了什幺事怎幺办?”
“放心,有钱还怕请不到佣人,只不过走了四个,我很快会聘请几个新的。家里的事,女人理,你少担心!”
金老太答应过,可是,徐家还是欠了四个佣人。
过不了几天,金老太又和阿桂吵架。
“你胆子好大啊!偷小姐的东西!哼!还是个古董!”
徐广天和小怜在二楼的小客厅玩纸牌,闻声连忙走过来。
“什幺事?”两人不约而同地问。
“小怜,你来看看,这是不是广天送给你的五十万元香水瓶?”
小怜点一下头。
“阿桂把它偷了呀!”
“我没有偷,我只不过拿来看看。”阿桂不肯承认。
“啊!由小姐的化妆间看到房间,再从房间一直看到了房门口。如果不是让我抓住了,你早就偷走了!”
“奶奶,我跟了小姐那幺久,我连根发针也没有拿过。”
“因为发针不值钱,但是这值五十万,要偷就偷值钱的。五十万,你阿桂今生什幺时候见到过五十万?”
“我没有偷,我没有偷。”阿桂哭了起来,“你冤枉我,我不干了!”
“不干就不干,我不会补你一角钱,是你自己要辞工的。”金老太手指往楼梯一指:“滚!”
“奶奶!”徐广天代为求情,“原谅阿桂一次,阿桂走了,没有人侍候小怜。”
“我亲自侍候她,行了吧!我们以前没佣人,小怜一样娇生惯养。”
阿桂终于走了。如今只剩下厨子和阿丁了。
这天,吃过午饭后,突然金老太闹肚泻,跟着是小怜和徐广天。
三个人经过商量,一致认为午餐有问题,可能食物不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