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封舞舞正色道:“小昂,不可以忘记呀,不要忘记你今天说的话,你说要保护我,不让我受伤害,不可以忘记,不可以忘记。”
“不会,不会,我不会忘记的。”昂发誓的说道:“我要爱你一辈子,保护你一辈子,不让别人伤害你。”
不让别人伤害我,封舞舞苦笑,在这个世界上,有谁能伤害的了我?除了雨宫昂,又有谁能刺伤我的心?又有谁能撼动我的泪呢?
只有你,雨宫昂呀!
倘若你爱我,你是我珍贵丰沛的氧气,我不能不爱你,正如我不能不呼吸。倘若你不肯爱我,你必是夏末最温柔的一场风暴,我是树梢的枯叶,日日夜夜等待你的吹抚,然后让你将我袭卷人土,结束我的青春。
“谢谢。”封舞舞的苦涩幻化一抹春意,含笑向昂。
“我也要谢你,水中的莲,微笑向我,我是溺水的人呀,现在,终于,摘到你了呀。”昂低头重重的吻着封舞舞。
“不懂,小昂好像诗人。”封舞舞用吻回应着,回应着。
月光泻下一屋子荧,银白的光晕照在褪去衣服的两人身上,不可以看呀,月亮!
别照得一室春光外泻,封舞舞的脸上两朵红云浮现。
还是,拉上窗帘吧。
第三章
“昂,小心点。”随着化妆师的大叫:昂迷蒙的眼睛回神,发现自己身后的老旧栏杆断裂,细细碎碎的铁锈粉末飞扬。
“我太重了吗?”昂咪起眼睛往下看,好高,摔下去就死定了。
“你重?拜托,你比一个女人都要来的单薄,多吃点吧。”凛从屋内走出,眨眨眼,“不然要怎么保护女朋友。”
“是吗?”昂搔搔头,就算吃很多很多也胖不起来,真烦恼。
“喂,不对吧,现在不是讨论这种事情的时候。”
摄影师叫道:“雨宫君有受伤吗?”
“我,这倒是没有。”昂拍拍身上的灰尘,今天拍的是封面照片,地点是在京都的某座古迹里头进行拍摄的工作。
“我觉得这根本就像是废墟。”凛咕哝,不满的皱皱眉,“栏杆还会莫名的断裂。”
“也不能这样说吧,反正我本来就不太专心。”昂看着断裂整齐的切口,一股异样的感觉涌起,怎么看都像是故意被切断的。
还是不要说吧,不要引起工作人员和凛的担心了。
“凛跟昂和好了呀?”发型师边摇着扇子边笑。
“看得出来我们吵架呀?”昂好奇的问道:前阵子不是伪装得好好的吗?
“感觉又回来啰,不然真堤君连笑都是冰的。”灯光师打趣的说。
“嘻,给大家添麻烦了呀。”昂嘻皮笑脸地说道:心虚的瞄着凛脖子上的一道血痕,前几天一个不小心就划伤了他。
“没事的。”凛微微笑,“我不会有事情的。”
“是吗?”昂颌首,“不过我并不后悔,因为你伤害了舞舞,你可以欺负我或用刀尖划过的我身躯,可是,不可以触碰或是损坏舞舞,不然,我还是会杀了你。”
“我懂,只是,亲爱的小昂。”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轻柔地说道:“你又何尝会懂我对你亦是如此。”
“感憎,是不能勉强的。”昂想走向前安慰凛,可是就在同时,头顶上的梁柱却扎扎实实的砸了下来。
“痛……好病。”昂痛楚的皱起双眉,脚上的重物压得自己不能动弹,回头看到自己的双脚却被看到的景象震的尖叫:“凛……凛……你……不要……不要眼前的凛代替自己被压在木柱下,原来刚刚一瞬间凛冲出来推开了自己,虽然木柱也压伤了自己的双腿,但比起凛的伤势却不算什么,而因为太过痛楚而麻痹的双脚渐渐没有知觉,觉得很痛很痛的是昂的心。
善良的凛,你可不可以坏一点,可恶一点,让我再恨你一些?
一片殷红正慢慢扩散,像突然自由的小溪一样奔流,不能抑制的尖叫从昂的口中冲出,划破了古厝的宁静,一大群的麻雀被吓地从枝头乱窜向天空,腥红的血正大片大片的流出来,“快呀……谁去叫救护车呀?”
站在屋顶的人影低叹,“运气好,只是,你还有多少人可以保护你?”
然后他脱下了手套,把手上的锥子和小刀收进了背包,环顾着这栋古老的建筑物叹息,“可惜呀,可惜,昔日的镂金朱红,今日的鬼影废墟,时也,运也,人也,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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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近乎刺鼻的消毒水味,太过繁复的生生死死,挤压得狂奔的封舞舞快喘不过气,这栋可怕的白色建筑,就像要吞噬什么,夺走什么一样。
推开了病房的大门,昂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里头是黑色的无袖毛衣,俊美的不可轻触,他半卧在病床上,双脚打着石膏挂在绷带上头。
“小昂,还好吗?”封舞舞从学校直奔医院,一颗心不上不下,悬在半空中近乎晕眩。
“我,我只是伤了腿,凛就比较严重了。”昂愤怒地往墙壁上用力一拍,暴躁的拔着自己的头发,咬着牙说道:“都是因为我,都是要救我,凛才会受伤。”
“小昂。”封舞舞心疼昂的伤口,腿上的,心里的,又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一直是这样的自己,不能帮上什么忙的自己,“不要自责了,这是意外呀,不是你的错。”
“你知道吗,这次并不是意外,断裂整齐的栏杆切口,以及从我头顶落下的木柱,都是有人蓄意要杀了我。”昂回头把封舞舞拉进自己,吸了一口气说道:“凛是代替我受伤的。”
“有人要杀你?”封舞舞皱眉,一种不安的异样从心里扩出,有人杀昂,该不会……
“没错,而且那名凶手已经害凛受伤了,我不能再让他为非作歹下去了。”昂发现封舞舞的身子变得僵硬,以为她在害怕,所以轻轻的抱住她,“我一定要抓到他。”
有人要杀昂,该不会是……
一阵冷颤从封舞舞体内涌出,她知道是谁,她要阻止那个人,不可以伤害昂,也不可以伤害到他,只是……怎么会,都已经十几年没出现的人,怎么会又“舞舞,医院冷气太强了,你冷吗?”昂温柔地把衬衫脱下盖在封舞舞的身上,用着鼻尖抵着她的额头,“你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是,不是……”封舞舞紧紧的抓住了昂的衣领,颤声的说道:“莫要再管了,不行,不行,你快去躲起来吧,别让他找到你。”
“舞舞,你在说什么呀,冷静一点。”说到一半,昂温暖的笑容渐渐退去,严肃冷穆的表情代替了平日的轻浮,“不对……你知道什么对不对,你知道是谁对不对。”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封舞舞皱着眉大喊,“我只知道我喜欢你胜过一切,其他是对是错是黑是白我都不知道。”
“我们现在不是在讨论这个问题,舞舞,你知道是谁对不对。”昂抓住舞舞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
“我知道呀,只是,不能说出来,我不会告诉你的。”封舞舞苍白美丽的小脸呈现出一种坚定,一种让昂觉得好遥远的表情。
“他很重要吗,他是你很重要的人吗?”昂叹口气,“算了,不为难你,我自己也会查出来是谁。”
“昂,你生气了。”封舞舞愧疚地看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