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老师打断了她的思绪,“逸云,练舞了。”
“好,我就来了。”她抛下紊乱的心思,站了起来。典刚也站起身,拍拍逸云的肩,“加油!”
逸云点点头,又投入舞蹈的训练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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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课上完,已是华灯初上,本来典刚要带逸云去吃饭,但逸云婉拒了,她要赶回白家替亦桐上课。
车子在白家大门前停住,逸云下了车。
“典刚,谢谢你送我回来。”逸云对坐在驾驶座的典刚道谢。
“跟我客气什么!明天要继续努力哦!”典刚说完,便掉转车头离去。
逸云看着典刚远去,才开门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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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桐睡着后,夜已深沉,逸云又如往常到庭院散步。
今晚有些薄雾,令黑夜罩上一层神秘的面纱。逸云搓搓手臂,感觉有点冷。
倏地,一只手伸出来拍拍逸云的肩膀,她大惊失色,差点叫出来,一只巨大而温暖的手捂住她的嘴。
“别叫,是我。”白震鹏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逸云这才吁了一口气。“白大哥,我不知道你也喜欢欣赏夜景。”
“我是来找你的。”白震鹏说明来意。
“找我?有什么事吗?”逸云下意识地拍抚胸口,白震鹏一到她旁边,又引得她的心跳紊乱。
“工作还顺利吧?每天赶来赶去受得了吗?”
“刚开始时真的很不习惯,而且我什么都不会,还好有典刚在旁边鼓励我,否则我早就打退堂鼓了。”逸云实话实说。
“典刚……俞典刚?你怎么会认识他?”白震鹏忽然提高音量。
逸云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他是我的经纪人,你不知道吗?”
看着白震鹏一脸茫然,逸云自嘲地笑笑,“唉,我真是笨,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张书闵找俞典刚当你的经纪人?”
逸云点点头,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
“该死,他没找女经纪人给你。”白震鹏的语气中带有一丝火药味。
“女经纪人长得太漂亮,到时候可能会影响工作情绪,找个男人就没搞头了。有什么问题吗?”逸云不解的问。
“没……没有,我随口问问。如果工作没什么问题,我就放心了。我先进去了,晚安。”白震鹏狼狈的说完,匆匆离去。
逸云对白震鹏这等怪模怪样有点莫名其妙。她耸耸肩,也进屋去了。
白震鹏独坐在房中,痛苦的扯着自己的头发,天啊!
他到底该怎么处理这莫名的感情?他快被逼疯了!他不断自问,为什么会对一个男人产生爱慕之情,甚至会嫉妒,回答他的却只有满室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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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没有安排课程,逸云去疗养院探望父亲。
看到女儿,蓝锦天笑了嘴。逸云见父亲脸颊红润,气色极佳,立时觉得任何辛苦都值得了。
“爸,近来身体状况如何?”逸云推着轮椅陪爸爸散步,“很好!你看老爸的气色多健康。”蓝锦天还转头让逸云看了一下。”
逸云笑了出来,这个老爸,有时候象个孩子一样。
“丫头,工作还顺利吗?看你精神不大好,是不是工作太累了?都是老爸不好,要不是……”蓝锦天黯然地说。 “爸,你别胡思乱想,这不是你的错,况且照顾你原本就是我该做的事。”
逸云将轮椅停了下来,蹲在父亲的面前,诚恳的说道。
“丫头,苦了你了。”蓝锦天摸摸女儿的头。
“别这么说。”逸云摇摇头,而后转变话题。“爸,告诉你,我目前正在拍广告哦。”见父亲一脸惊讶,她抗议的嘟起嘴,“爸,你那是什么表情,难不成你觉得我不够格?”
“不是,老爸只是很讶异而已。你怎么会去拍广告呢?”
逸云将她如何被相中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告诉蓝锦天,但略过她扮成男人的事不提,怕爸爸知道会担心。 “原来如此,那你要加油了,老爸等着看你的广告呢!”
逸云笑嘻嘻地应允,又推着爸爸在庭园里散步到很晚,她才离开疗养院回到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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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个月的紧锣密鼓的训练,逸云各项都有长足的进步,面对相机不会再无所适从,能够很自然的对镜头摆出摄影师要求的姿势,摄影师也对逸云的表现给予肯定。
至于舞蹈,由于逸云的韵律感不错,舞蹈对她来说,并不会很困难,努力,也出现了效果。
广告终于要在今天开始拍了。逸云长这么大,头一次遇到这等事,晚上紧张得辗转难眠。
早上典刚来接逸云去片场时,逸云眼睛有点浮肿而且精神不济的样子,尽纳入他的眼里。
“你昨天没睡好是吗?”典刚不经意的问道。
“咦,你怎么知道,好厉害哦!”逸云的语气充满敬佩。
典刚一手操方向盘,一手拉下逸云座位上方的阳板,指着上头镶嵌的小镜子,“不是我厉害,你的眼睛浮肿,精神又不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睡眠不足。”
逸云仔细端详镜中的自己,典刚说得没错。
“怎么,你是想我所以睡不着吗?”典刚往自己脸上贴金。
逸云心中一惊,典刚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她稳住自己,佯装生气的说:“典刚,我想我必须跟书闵要求换经纪人!”
“为什么?你对我有何不满?”典刚有些诧异。
逸云差点笑出来,她尽量控制上扬的嘴角,仍装得一本正经,“因为我发现你有断袖之癖。”
“我?!”典刚指着自己,好象逸云在说天方夜谭。想他俞典刚在社交圈可是赫赫有名的猎艳高手,岂会有这种癖好?
“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所谓断袖之癖——”
逸云正要开始解释,典刚举起一只手阻止她。
“我知道断袖之癖的意思,但你为何说我有断袖之癣?我可是正常的男人。”
“你如果没这种嗜好,为何会对我说出刚才那翻话?”
典刚闻言放声大笑,逸云待他笑声稍停,凶巴巴地问:“笑够了吧!我是讲了什么笑话,让你这么开心?”
典刚骄傲的抬起下巴,“凭我愈典刚出色的外表,光是女人就应付不完,哪还有心思去应付男人!”
逸云受不了的摇摇头,戏谑的说:“你呀!脸皮厚得恐怕连钢钉也钉不进去。”
典刚无奈地耸耸肩,“没办法,在这尔虞我诈的演艺圈,脸皮不厚一点,早就尸骨无存了。”
典刚这一席话道尽了演艺人员的悲哀。许多人一心向往它,却不知要成为闪闪发光的明星,背后要付出多少代价。想到自己也算踏入这个的环境,心中不禁黯然。
“逸云,”典刚的声音唤醒了陷入沉思的她,“身为一个表演者,保持最佳精神状态是很重要的,因为观众喜欢看充满活力的人。你这不济的样子,观众的接受度会降低,相对的也影响广告的效果。所以你尽量不要熬夜,当睡则睡,这样才能以最好的一面去面对人群。懂吗?”
“我懂了,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形了。”逸云提出保证。
“那就好。现在到片场还有—段路程,你休息一下,多少可恢复一点精神。”
“也好,到的时候记得叫醒我。”她将椅子放低,闭上眼睛小憩片刻。
典刚深思地望着一躺下就立刻睡着的逸云,他是正确的吗?他拿起外套,轻轻地盖在逸云身上,“好好睡吧!”
***
到达片场时,逸云已恢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