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嘴里喊着“翟颖”,脑海里竟是和刚才那女人交缠的画面……
翟颖没有比此刻更痛恨自己拥有窥视他人的感应力……
从前的经验带回眼前拥抱她的相同胸膛……
她战战兢兢贴首轻轻靠向他,渐而放松露出微笑。
他轻喊着“翟颖”,脑海里也是“翟颖”,虽然是之前他们斗嘴的画面。
“翟颖。”风鉴尧又轻喊了一声,沉沉睡去。
翟颖嘴带笑意也随他进入梦乡。
法国事件甫发生,他就已经收到讯息,透过电脑和板本兄弟讨论,决定风鉴尧仍是留在原地继续追查。善后以及后续该应付的种种,便交由他们解决。
“你要赶过去吗?”翟颖从新闻报导知晓,问着脸色一直很难看的风鉴尧。
“然后放你躲得无影无踪?!”
河东狮吼啊!“怎么可能……”以前会啦,可是知道了杰汀下落不明、安全有虞之际,她怎么也不可能置之事外。
“不可能吗?”风鉴尧火气相当大。
“君子不迁怒、不二过,你想比嗓门吗?”她又不是呆子乖乖被凶。
然而风鉴尧冷冷一笑,看得她不知不觉畏缩起来,不敢张牙舞爪太嚣张,虽然心里已经叽哩咕噜一大串……
“乖一点,我现在正缺人可以泄愤。”
“有没有搞错……”她都几岁了!他以为他是她的谁啊?“想打架赶快找那些人去,干么欺负我这个无辜善良老百姓。”在他验光似的利眼下,她话转了好几圈,够婉转吧?
“嘿,有些善良老百姓正巧就是欠教训。”雷麒频出状况的确惹人烦心,但翟颖更让他忧且愁。
根本是讽刺嘛……面对面这么近瞪人,别说他身高的压迫感了,那可惧复可爱的神情。唉!她一直在那迷咒中,既想躲又不愿真正离开的矛盾来回徘徊。
所以啰,翟颖就圆睁着她闪闪发亮的慧黠眸子与之交错,看谁撑得久。
一秒、二秒过去……他的帅脸实在越看越赏心悦目,英挺的鼻端,酷削的轮廓,越来越勾魂摄魄……
唉呀呀,可别心被拐了去。
不行、不行!警惕了自己不下百万次,千万不要想不开,那风鉴尧精得像什么鬼似的,要是让他知道她曾有过遐思,准笑掉大牙。
当然,她受不了先投降。
“算了、算了啦,懒得理你,不玩了……”
话没说完,风鉴尧一副找碴的死德性硬要她理。
天啊!怎么能不理?他一个人那么魁武的横在你面前,阻碍呼吸、掠夺每个毛细孔的知觉,除非盲了、呆了才会完全没感觉。
“到底想怎样嘛?!冤有头债有主,是那些恐怖分子捣毁雷麒大楼的,找他们去啊!”
“难道雷麒真的跟你没一点关系?”推得倒干净,这女人从头到尾根本没搞懂他气什么,简直罪加好几等,越想越恼。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难道他表现的还不清楚吗?
“有什么……”关系,识时务者自动消音,“当前应该对付那些人才是要紧。”想想,自己真没长进,以前是这样,躲了几年还是这般没用,唉、唉、唉!
她那边在自我懊恼,可风鉴尧紧盯她脸庞数分钟之久,突然弹指,将冥想中的翟颖震回现实。
像是意料中的反应,他在她错愕中缓缓说道:“你说得没错,到法国去。”然后趁她还来不及庆幸解脱之际,又打破她的幻想,“我们两个一起出发。”
他决定要盯牢她的用心可真够坚决,翟颖除了认了还能怎么办?
直接杀往法国马赛,原来宏伟的大楼大半被炸毁,残壁断瓦却不萧索,因为板本信平亲自坐镇指挥,所有员工事发没多久便各就其位工作了,除了必要研究设备不堪使用移作它处外,雷麒的运作几乎没有因之停顿。
乍见风鉴尧和翟颖的到来,板本信平微愣后,迅速抛给当事人一个暧昧的笑容。
“啧……”
翟颖一脸莫名其妙,而稀奇的是风鉴尧竟毫无反驳,好像挺能意会其中曲折似的。
搭上她瘦弱的肩膀,“你这个小妮子可找死我们了,没淹死怎么不晓得通知一声?”板本信平因为风鉴尧的关系视她为自己人,对翟颖向来都是直来直往,也不嫌讲话太毒。
“原因嘛……我还在研究。”打哈哈过去,她没什么认真回答,反正人被逮回来已经是事实,说那些又有何益。
“那继续研究吧,不要让我们鉴尧哥哥卯起来杀人放火就行了,你知道,他对女人的耐性一向不怎么好。”板本信平眨眨眼唱做俱佳。
“还用你说吗?”她首当其冲,受害最深了。
这笨瓜,话都点这么明了,亏她医化顶呱呱,聪明没人比,偏这种男女情事似懂非懂又不懂,可苦了某个人哟!
“那是你才有资格那,别人挤破头还抢不到机会呢!”板本凑在她耳边摇头叹气。“当发现你被传失踪凶多吉少,你没瞧见我们风哥哥多么伤心欲绝,痛不欲生,拒绝相信你红颜薄命,甚至将自己放逐到荒山野岭。唉……你不晓得做老板的我这期间多辛苦憔悴啊,身兼数职。”
板本信平本来就喜欢开玩笑,难免夸大,翟颖听听就算,没打算搁进心里。
“我把资格让贤好了。”直觉回道,翟颖偏头给了板本一个哀怨无奈的眼神。
那画面非常的协调,板本也是相当出色的男子,想当初花丛处处风流,虽然明知他现在已心有所属,情归唐香霖,可是风鉴尧还是看不过去,一把拉回翟颖。
“别在那里嘻皮笑脸的了,等消息传回纽约给香霖知道,哼、哼……”一边在威胁板本手脚放干净点,一边却责备地瞅视着翟颖。
她很无辜耶,风鉴尧老是生些莫名其妙的气,小心高血压提早报到。归根究底,一定是这个人小心眼到极点,还在记恨她没消没息躲了起来的旧事。
“香霖是谁?”以前的花花公子竟然一听到这个名字,脸上出现那么难得的温柔样。
“当然是他亲亲老婆,一辈子克得他死死的女人。”
“大男人不要那么会忌妒别人,香霖嘴巴硬归硬,还不是让我娶回家了。”板本马上还击,得意呢。
他们一来一往斗嘴时,翟颖并非有意窥探隐私,可是那画面实在强烈,她可以感受到这两人曾在日本大打出手,原因便是香霖。
这两兄弟交情不用说了,平常嬉笑嘲讽更是家常便饭,可是为了女人打架?
翟颖蓦然心抽痛下一下,男人会为了女人和亲兄弟反目还能有什么其它原因……
“是娶回家吗?好像结果是你嫁到纽约去吧?”风鉴尧没发现她的异常,仍舌尖嘴利取笑。当初板本将人家拐到日本举行婚礼,虽然威胁色诱顺利结成了,可是蜜月还来不及渡,香霖因为学业就马上又飞回纽约,害他气急败坏赶紧追,拗不过她的情况下,只好也一并住下。
说到这里,板本挺不是滋味的,同样是兄弟娶姊妹,人家香织多顺着俊耀,甚至二话不说放弃努力多年的工作成绩,可他却得追老婆追到美国去,整天还要担心她在学校被人拐跑。
“报应啊!”每次风鉴尧最喜欢拿这档事奚落他。
雷麒分公司损失惨重,恐怖分子虎视眈眈,可是这两人神采飞扬,一见面谈的却直绕着一个女人打转,翟颖越听越往牛角尖里钻,默默地离他们远远的,就如原本她与他们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