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你说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这种事你问我,我怎么知道?球球眼里写满了无辜,低低咆哮了一声。这种事应该问他才对,问我有什么用。
「你也不知道呀,那你想他还要气多久才会跟我说话?」晚孃不死心的再次问道。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走在最前头的雷砚扬听得一清二楚,他突然停下了脚步,专注于和球球说话的晚孃一个不注意就撞了上去。
「好痛!」她揉揉被撞扁的小鼻头,眼眶含着泪水,不解抬头看着他僵硬的背影,「你为什么突然停下来?」
他猛然旋过身子,一双阴骛的眼眸盯着她,晚孃吓了一大跳,瞬间她有种被猎人盯上的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全站了起来。
她冷冷的倒抽口气。
「你这些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吗?」
「啊!?我说什么话?」
晚孃尚未反应过来,朱唇微启,露出惊疑的表情,她不明白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他神情不耐道,她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但看她迷糊的表情,
「我刚才那些话……」一时之间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接着一脸恍然大悟,「你是说我对球球说的那些话?」
「我看你不是说给那只畜牲听,而是讲给我听的吧。」雷砚扬冷冷一笑。
「球球不是畜牲,它是我的好朋友。」晚孃的抗议声和球球的低吼声同时响起,看得出来球球也为他这-番话感到相当不快。
雷砚扬傲然的撇撇嘴角,「但是不能否认它不是人的事实吧。」
晚孃顿时哑口无言了起来,球球则用一双气愤且带有敌意的眼眸盯着他,它似乎在考虑将眼前的男子一口吞下去。
他这句话未免瞧不起「虎」了。
第五章
球球低吼一声,似乎在说它不介意为了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开荤。
晚孃忙安抚住球球,并向雷砚扬抗议道,「球球就是球球,它不是什么畜牲!」
雷砚扬冷冷一哂,「不是人?那就是畜牲。」
晚孃气得直跺脚,「不许你这样说球球,它是我的朋友,我要你向它道歉。」
「休想。」
雷砚扬微掀起唇瓣吐出两个字,眼眸冷冷的睨着他们,嘴角讽刺的一笑,要他向一只畜牲道歉,想都别想。
他早已将生死置于度外,反正早死和晚死都还是逃不过要走上死亡这一条路,就算这只老虎多么的通人性,但他仅有的自尊,绝不允许自己向一只畜牲道歉。
「你这个人真是顽固。」晚孃气极败坏道,却也拿他无可奈何,只好朝球球下手,尽力安抚它的脾气。
「谢谢夸奖。」
雷砚扬一个轻点头,当她这句话在夸奖他,一点都不以为意,大哥和二哥也老是说他的脾气就像粪坑里的石头一样,怎么说都没有用。
「你这人……」晚孃气恼的瞪着他,她在骂他,他却当她在夸奖,气定神闲的模样令她有一股深深的无力和挫败感,
「对了,我问你,刚才的话是故意讲给我听的吗?」雷砚扬双手环抱着胸前,将问题重复了-逼。
「才不是。」她有几分气恼和口是心非,一双灵活的眼珠子略为心虚转了转,或许她潜意识里是这么希望。
「那你在喃喃自语些什么?」
他扬扬眉,看她如何自圆其说。
「我无聊行不行。」
晚孃贝齿轻咬着下唇,恼怒的白了他一眼。
她以为他会继续再追问下去,没想到他点点头,一副无所谓的耸耸肩道:「那好吧。」
他转过身子打算继续往前进,反倒是晚孃沉不住气,伸手一捉,捉住他的衣袖,让雷砚扬寸步难行。
「还有什么问题吗?」他眼睑低垂道,从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她嘟起红唇,看起来有些微怒,「你为什么不追问下去?」
「我为什么要追问下去,你不是说你无聊喜欢自言自语!?」一丝黠光跃上他眼底,看她一副想问又问不出口的模样,令他莞尔一笑。
她气呼呼的鼓起双颊,红唇微嘟着,可爱的样子让人坏心想要逗弄她。
笑容点亮了他英俊的脸孔,缓和脸上刚硬的线条,让晚孃不知不觉屏息,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好了一会才回过神来。
说真的,他长得真的很好看,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时候,可是当他摆出凶神恶煞的模样,也很吓人。
「你到底在气什么?」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哪里惹他生气。
雷砚扬嘴角的笑容倏然收敛,淡漠的脸孔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不想再提了。」
看她清纯无辜的样子好象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同时晚孃也不依轻嚷着。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气什么?」到现在她还是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犯了他哪-点禁忌,他的思想和情绪常常让她捉摸不定。
「那要问问你自己。」
问自己?怪了,她什么时候惹他生气,却一点都不晓得。
晚孃抓抓脑袋,想不起来。
「你干脆直接告诉我,我又做了些什么事惹你生气?」
雷砚扬瞧她一脸困惑,仿佛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也未免太会装了吧,他不满的眼眸微黯。
「你在装傻吗?」
他也不懂自己为何如何生气,若是以往,他撇撇嘴角根本懒得理人,可是这一次却因为她欺骗他而大动肝火,这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是因为……雷砚扬很快的否定了心中的想法,他告诉自己,一定是因为她明明给了他一丝希望,结果换回来的却是失落戚,才会使得他脾气大发。
「装傻!?我才没有装傻,我真的不了解你,连你在气些什么我都不晓得。」她一阵摇头晃脑,柳眉轻揽了起来。
看着他沉默的表情,一张精致的小脸蛋困惑极了,她想弄懂他的内心世界,可是越猜越困惑,到最后依然猜不出一个结果来。
看着他那张英俊的脸孔因为怒气而微微扭曲变形,她不禁感到畏惧。
「你还在装傻。」雷砚扬闷声道,心中对此感到强烈的不满,难不成她要对他说冰山有人住吗?
「我在装什么傻,你就直说好了,别和我打哑谜,老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看她坦率的眼眸,这一次雷砚扬也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她说的全是真话!?
不,不可能。他摇摇头,酷寒刺骨的冰山上怎么会有人,拿这件谎言去骗三岁的小孩子也不会有人相信。
「你说你师父在冰山山顶上。」雷砚扬声音骤然压低,听得出语气中有着强烈的不满。
「师父的确住在冰山山顶上,没有错呀。」她不解的看着他,不懂他究竟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问题是冰山山顶上终年覆盖着冰雪,连草木都不生,你说人能住在那里吗?」雷砚扬冷言冷语道,眼睛射出两道精光,像两把锐利的箭刺向她。
「是这样没有错,但冰山上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冰天雪地,像我和师父所居住的地方就不一样,气候虽然冰冷了一点,但是鸟语花香,并不是你所说的除了雪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晚孃难得摆出认真的姿态向他解释,可是复回来的却是他的嗤之以鼻。
「如果真有你所说的地方,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不被人们所发现。」他摆明了不相信真有这个地方。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发誓我说的全是真话,真的。」晚孃气得直跺脚,她说了那么多,为什么他一句话都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