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一回头看阿永,似乎有点惊讶他会说日语。
「不是。」他否认。
可是他刚刚的表情,明明是很认真的,为什么要否认他爱理美。
健一走近阿永,冷冷地看著他,「理美永远是我的。」
******
理美失踪了!
当阿永回到教室,理美的书包仍在,但人却没有再回来,直到放学,座位仍然是空的。
十四只口红散在桌上,书包斜挂在桌旁;这学期的最後一天,阿永突然觉得很空虚。
离开学校前,阿永去查了理美家的地址,想把书包送回给理美,顺便看看她怎么了。
「小姐还没回来。」管家这么说著。
阿永谢过了管家,将理美的书包托管家转交给理美。
理美没回家,那她去了哪?
这一整个暑假,理美没出现过半次,整个人就像从地球上消失了一样;很老套的说法,但,无论阿永打电话或者是去她家,始终音讯全无。
直到开学时,看到她出现在教室,阿永才松了口气。他一直担心理美会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事,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不过理美是个奇怪的人,很难想像她会做出什么事。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她挂上书包坐下来,「他找到我了。」
「他?!上次那个人?」
理美点点头。
太不可思议了,他用什么方法找到理美的。
阿永忍不住问:「你寒假都去了哪啊?」
「哪里都去。」理美一副我就知道你会问的表情。
阿永疑惑的抬抬眉毛。
「环岛。背著小背包,一个人坐火车去旅行,很浪漫吧!」
阿永露出惊讶的表情,「你去环岛,而他却能将你找出来!」
「没办法嘛!他追上来了。」
所谓心有灵犀就是这样的情况吧!所以那个叫健一的可以感受到理美及她正确的方位。
健一对理美的爱,热得令人立刻就能感觉出来。那种狂野不羁,遇上了理美却有所顾忌的眼神,虽然他只见过一次,但一辈子都不会忘掉。是渴望得发痛却又无能为力的目光,狠狠地烙在阿永的心上。
******
我的情人是一个杀手。我之所以称他为我的情人而非爱人,是因为他甚至
汉对我说过他爱我。第一次见面时,他讨厌我,现在?我不知道。
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不用说,这是一段畸恋。我知道,但我甚至不能
控制自己不去想他。
我父亲是某个极道组织的龙头,我爱的哥哥将来要继承他,因为这种家庭
的因素,我的朋友少得可怜。在日本,没有;现在在台湾,也只有阿永算是我
最好的朋友了。
我现在正望著大海写这封信;只是突然很想知道,我死的时候,有谁会为
我掉一滴眼泪?有谁会永速把我放在心中?
「这是一封署名理美的听友写来的信,现在就为她播放她所点的歌--封锁记忆。」
对你的记忆 全都在黑白中打转
欢笑痛苦我再也不会知道
因为某天我将速走
到你不能预见的地方
对我的记忆 请你将它全部封锁
快乐悲伤你冉也不需知道
因为某天戎将速走
到你不能发现的地方
我已经累了 厌倦了等待
未来漫漫长路 什么都看不见
原谅我对你仍是一往情漯
只是迄记忆
交托我保留 还盼你多珍重
******
「理美!理美!」阿永一早冲进教室就大喊著理美的名字,「昨天的广播,是你吧!」
阿永连喘气都来不及就坐下来盯著理美。
理美直视他,「是我。」
「那?」阿永真的惊讶得说不出半句话,理美爱上了同父异母的哥哥。可能吗?可能吗?
理美轻拨秀发,淡淡地说,「下午放学再告诉你。」
第二章
「理美,从今天起,你就不姓方了。现在的你,叫山田理美。」
「我不要,我又不是日本人。」理美抗议著。
从小她就知道自己不是现在这个爹地的亲生女儿,可是爹地对她好得不能再好;她也知道妈并不爱爹地,可是妈怎能说走就走,只因为昔日爱人的一句话,便愿意跟他去日本做小的?!做小的,哈!
她终於知道为何妈要她学日语了,妈早就清楚有这一天。可恶!她如何能抛下相处了十五年的爹地,去日本认一个如同陌生人的亲生父亲?!
当飞机在成田机场降落时,理美忙著擦掉眼泪,冈为想起爹地舍不得的模样;爹地也知道会有这一天吧!
她看到一辆气派豪华的大轿车停在不远处,以及那个她早巳由照片中认识的男人--父亲。
她母亲难掩兴奋之情,快步走向他,他的身边还站著两个类似保镖的人物。
等他们到了山田家之後,妈立刻又宣布了令人头疼的消息;她要和山田去度蜜月。
拜托!十几年前就提前度过了,现在还要去?!放下她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这么大的房子,她一定会迷路的。
可是他们仍然走了,放下她一个。
******
「咱!」
火辣辣的一巴掌在理美脸上烧起来,迎面的女人凶神恶煞般的瞪著理美。
「你干嘛打我?」理美一副想打架的口气。
「我高兴打你就打你,还有,态度放尊敬一点。」
说完她趾高气扬的走了,留下理美在那气愤的直瞪眼。
不用想了,白痴也知道一定是山田的大老婆,她必定是气她妈抢走了她丈夫。
混帐!你以为我爱来日本啊!我才不是那种可以任你欺负的人咧!等以後看我怎么整你,哼!
理美朝她的背影扮了个鬼脸,准备在父母度蜜月的这段期间将这栋大房子摸熟。
******
浊重的喘息声,令理美忍不住好奇打开了那扇门。而她的脸在开门的瞬间变成深深的苹果色。立即地,她关上房门。
来不及了!在床上的那男人随手抓了条被单掩住重要部位,在理美想关上房门前将她拉了进来。
另一个女人似乎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仍然双眼蒙胧的望著那男人,直到那男人拾起地上的衣服丢给她。
「你可以走了,礼子。」他冷冷地说,一点也不像曾和她有过鱼水之欢的样子。
礼子一言不发的穿好衣服,等走到门口时,她回过头道:「下次哟!健一。」关上房门,走了。
房里的气氛静得窒人,彷佛连空气都不再流动,健一抓了条裤子套上,仍裸著上半身。依然是冷酷无情的目光,不留情的扫视著理美。
理美状极无辜的笑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她语无伦次,脸红得不知该怎么解释。
健一蓦然而发的大笑声打断了理美的不知所云,「山田理美,真好笑。」他仍旧大笑不止。
突兀地,他停住笑声,将理美推坐在床上,「不要以为你妈嫁进了山田家,我就会承认你。」
他的脸靠得她好近好近,近得她可以看见他因威胁而变得凶狠的眸子;理美想反抗,但他的手按在她双肩,紧得令她发疼。
他将唇贴近她的脸颊,轻咬理美的耳垂,理美浑身不觉起了一阵战栗。
「我喜欢你的眼神,像被困住的野兽般。」他在她耳边轻声的说。
理美将手伸进两人之间想推开他,他反而握住她的手将她推倒在床上,不客气的用唇碰触她的双唇,直到理美脸红的拒绝再做出任何反应。
他蓦地放开她,再一次哈哈大笑,「我父亲居然带了个小土蛋回来。」
理美起身,气愤的往外冲,健一立刻挡住房门。「我有说你可以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