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一向躲在姊姊背后,脸红不敢多说一句话的苏意婷,竟然会为了争夺老五,而不惜和她两个姊姊翻脸,吵得脸红脖子粗,昔日娇羞早就不知去向,想找也找不回来了。
如此大胆的作风和巨幅的改变,怎能不让管乐齐感叹女人的可怕。
当然,他所谓的女人当中,一向不包括他心爱的杰。
他的杰既可爱又温柔,这些女人哪能跟她比,她们连她的一根头发都不如,又凭什么和她相提并论呢!
而最让他瞪目结舌的,则是杰的住处大门口那群正在野餐的恶魔。
曼丘兄弟和柏熏平是英雄相见恨晚,索性就光明正大的跷班,在这里聚餐,好增进彼此间的感情和友谊。
他们桌上丰盛的餐点,不用说也知道是出于苏家三姊妹之手,但他们没有半点谢意和感激之情,只顾着把酒言欢,对她们的争吵甚至于动手动脚,不但未加以劝阻,反而是置若惘闻、视若无睹,完全不予理会。
管乐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干脆挺身仗义执言。
「老五!你能不能劝劝她们?就这样放任她们争得头破血流,对你也不是件光彩的事吧!」
曼丘武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没好气的闷哼了一声。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要不是为了帮他看住老三,谁愿意放着好日子不过,在这里虐待自己,忍受这三个比麻雀还要吵,比花痴还要痴的女人骚扰。
这种牺牲有多大啊!他不知道也就算了,居然还好意思指责别人的不是,这笔帐若是不跟他算,那真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基于这样的心理因素下,当管乐齐关上大门的那一刹那,这三个恶魔高声举杯庆祝。
是为了曼丘杰走出阴影,即将获得幸福吗?哈!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事,他们为的是暗算计划的顺利完成,以及一场即将到来的好戏而开心不已。
门的这一边,管乐齐走进了卧室,来到了床边,心疼而爱惜的轻轻用手顺了顺曼丘杰凌乱的头发。
曼丘杰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微睁着眼睛望着他。
本来她应该早就离开了,但是三顿饭没吃,把她饿的是前胸贴后背,另外痛哭了一场,消耗她不少的体力,害得她头昏脑胀,四肢无力,哪还想动。
而且,痛哭过后,她突然豁然开朗想通了,她不要放弃管乐齐。
所以,她就在这里等他回来,他说过她是他的,他应该不会放弃着她不管的,不是吗?
而事实证明,他是真的回来了,回到她的面前,给她所需要的温暖和疼惜,这正是她所等待期盼的。
管乐齐抱起了她柔软的身子,让她躺在他温暖而结实可靠的怀里,轻轻在她耳边细语着。「杰!你真傻!」
「我哪里傻?」她愣愣的望着他,无力的抗议着。
管乐齐当下把和白崇哲对话的内容,一五一十的详说给她听,并把白母的遗书交给她。
曼丘杰双手微抖着打开了它,快速的将它阅览了一遍,然后,她眨着微沾着泪珠的睫毛,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眸,不敢相信的瞅着。
「这是真的吗?」
管乐齐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反问了她一句。「你认为,白书名爱你吗?」
她不明白他为何如此问,但她不假思索的给了答案。「他应该是爱我的。」
「那你就该相信他绝不会恨你,也不可能做任何伤害你的事,你傻傻的误信了他母亲的话,不但害苦了自己,也冤枉了他,你说,你是不是傻得可以?」
「好像是!」她回答得好小声。
「不过啊!还好你够傻,你若是早想通,只怕早就跟别的男人跑了,我哪还有半点机会来爱你。」
「你说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花痴,随便看到一个男人,就丢下一切跟他跑,你太看扁我了。」她娇嗔道。
「就因为你够眼光,才会爱上我这个外貌一流、文武双全的绝好男人,是吧!」他乘机偷亲了她一下。
「你的脸皮真厚得可以,拿去做铁板烧,只怕煎上三天三夜,也无法熟透。」她笑着白了他一眼。
收起了白母的遗书,虽然她的心结是解开了,但她还是有点忐忑不安,尤其当她想起过去所遭遇的事,她更加担心了。
「她的诅咒真的没灵过吗?那为什么以前追我的男人,不是连连受伤,就是一看到我,便吓得拔腿就跑,我有这么可怕吗?」
噗哧一声,管乐齐无法克制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我笑那些诅咒,其实是……哈哈哈……」他大笑特笑。
其实全是曼丘家那群关心、爱护杰的善良恶魔所搞出来的。
如果爱上她就受伤,是因诅咒灵验的话,那么,早在她给他那一记过肩摔时,他就已经领教过了。可是,那一摔不但没把他吓走,反而让他越爱她深,打都打不走,拳打脚踢照三餐吃,过甘之如饴呢!世上有这样的诅咒吗?
「你还没说你笑什么呢?」
他鬼头鬼脑的笑了一声,「你要不要跟我赌?」
「赌什么?」
「赌诅咒的灵验,看我会不会比你先死?」
「你胡说什么?乌鸦嘴!」她微愠不悦的气道。
「好嘛!乌鸦说的不算,喜鹊说的才算。」
「哪来的喜鹊?」她不解的问。
「我就是啊!喏!喜鹊说阿齐和杰会恩爱甜蜜的过完一生,生一大堆小阿齐和小杰,以后还会有小小阿齐和小小杰,天长地久,此爱永不渝。」
「什么小阿齐、小杰?还有小……」
没等她小完,管乐齐炽热而温柔的唇早已印在她微张的嘴唇上。
这是他日思夜想,魂牵梦萦,无时无刻不占据他所有的心思、所有的情感,让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压抑了许久,饥渴的百般追寻的唇瓣,他要缠绕她一生一世,至死仍不肯罢休。
她是属于他的,他也是属于他的,这在他们见面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好的。
好不容易,她逮到了空隙,大喘了口气,紧紧的环抱着他的颈项,将嘴贴在他的耳边,轻声细语的喃喃说道。
「明天我去扫墓。」
「好!我会很慎重的向他自我介绍,要他放心,我定会代替他,以他的爱和我的爱,双重的爱来疼你、惜你。若是我没做到,亏待了你,就让他早点来接我。到阴曹地府好好修整我一顿。」
「你又乱说话了!」她怒吼了一声。
不等她发完飙,他又给了她一个深情款款、浓情蜜意的吻。
接着,他抱起了她,大步迈出了卧室。
「要去哪里?」
「去吃饭哪!」他笑着瞅了她一眼。「你这么柔弱的模样,哪点像我老婆,我要你重振雌风,恢复你往日凶悍的俏模样,你老公我就算多挨几顿揍,也不要紧。」
「你……我懒得理你。」她气得躺在他的怀抱里,舒服的享受他身上一股甜得像蜜糖的气息。
去哪里其实不重要,只要有他陪在身边,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她也乐于前往,只要有他,什么都好!
※※※
「杰,好了吗?」
管乐齐头绑着碎花图案的布巾,身着曼丘杰那件滚边的围裙,不时用手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双手,满是喜悦的走进了她的画室。
他扯动了一下嘴角,想笑却又不太敢笑,俊俏的脸庞上,贴了两块0K绷,一块在额头,另一块则贴在嘴角,脸颊上隐隐约约的还有几处瘀青和伤痕。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出自于杰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