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欣宜瞄了一眼协议书上的空白签名处,手握着诚诚的小手,一股奋战力量涌了上来,她冷笑鄙视段可君。
「段小姐,妳可真会开玩笑,我们夫妻间的事,似乎轮不到妳来插手吧?」
「我爱徐品中,所以得为他设想﹔妳不能协助他飞黄腾达,只会扯他的后腿,我不同,我有丰厚的背景可以帮助他再创事业高峰,结合徐氏、段氏二家财势,他必将掌握整个金融市场,这些都是妳办不到的,如果妳真的爱徐品中的话,就不要阻碍他的前途。」段可君自信的说。
「是徐品中让妳来找我谈判的吗?」这一点对她很重要,非弄清楚不可。
段可君摇头,道﹕「这是我的意思,如果妳真的爱一个人,就会知道对方需要什么。」她很自以为是的。
「我知道他是个重情义、知恩图报的人,他之所以娶妳,完全是为了报答妳在他走投无路时,拉他一把,你们之间根本就不是爱情。」
「是他告诉妳的?」于欣宜要问清楚状况。
「是我调查来的,资料上详细的记着,徐品中自出狱后就一直失业,没有人敢雇用他,直到妳录用他,他才得以改善经济环境,图个温饱,只是,我怀疑,妳之所以大胆用他,是因为妳知道他是徐氏企业的继承人。」
「哦!妳可真是个有心人哪!可惜妳用错方向了,无论如何,这些都与妳无
关。」于欣宜惋惜地啧啧连连,没想到这世上还存有这种一厢情愿的女人,算是稀有动物了!
段可君不放弃地继续游说﹕「于小姐,我是诚心诚意的盼望妳能接受我的提议。」随手再拿出一张空白支票,推到于欣宜面前,道:「这是空白支票,只要妳答应了,数字随妳填。」
「妳可真大方嘛,拿妳祖宗的钱乱撒,可惜,我无法估计出我老公徐品中的价码耶!然他行情这么好,我会考虑把他送到苏富比去竞价拍卖,搞不好可以卖到天价呢!」于欣宜把徐品中说得像拍卖的奴隶似的。
袁湘娟猛翻白眼,人家都上门来踢馆了,她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
段可君不耐烦了,指了指桌上的支票,说﹕「于小姐,君子有成人之美,相信妳不会放着大把钞票不要,守着一段无意义的婚姻吧?」
「谁告诉妳我是君子?我分明就是个女人嘛,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听过吧?」她摇头晃脑的拿起桌上的支票,撕得粉碎,还得意地冲着段可君笑。
诚诚松开于欣宜的手,双手抱胸,嘟着嘴宣布:「我是小人!」
嗯!孺子可教也,于欣宜眉开眼笑的摸摸诚诚。
段可君看了眼诚诚,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也就不搭理他,口气不好的对他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插嘴。」
「儿子,有人上门来跟我抢爸爸耶,怎么办?」于欣宜故意问。
段可君怔了怔,原来这个小孩是徐品中和前妻生的,她像翻书一样,很快地堆满笑容,巴结的对诚诚说:「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改天阿姨带你去美国的迪斯耐乐园玩,好不好?」出手大方得很,有那个小孩不喜欢玩呢?
诚诚扁嘴,狠狠的直瞪着段可君,威胁的说:「妳别欺负我妈咪,等下爸爸回来,我会告诉爸爸的,叫他打妳。」够酷了吧!
「她不是你妈咪,你的妈早死了。」段可君说道。
诚诚气得胀红脸,大叫﹕「她是我妈咪,妳是坏人,妳不要来我家。」
段可君僵住了,心里暗骂道:这难缠的小鬼,等我和徐品中结婚后,看我怎么整治你!
于欣宜像只捍卫小鸡的母鸡,立刻把诚诚拉进怀里安慰着﹔她按捺住性子﹕心里直叫「小不忍则乱大谋,忍耐!忍耐!」然后假意的说:「段小姐,小孩子不懂事,别介意。」
「妳到底签不签字?」段可君口气甚坏的逼问。
「喂,妳这女人是不是头壳坏了!还是想男人想疯了?逼人家夫妻离婚,拆散姻缘,妳不怕被打入阿鼻地狱吗?」袁湘娟上前助阵,却被于欣宜拉住,示意她稍安勿躁。
「妳不是律师,没有权利要我们签字离婚,妳也没有立场来干涉我和徐品中之间的事,是恩情也好,是爱情也罢,都不劳妳这位外人来费心。」于欣宜应战的反击道。
「妳别不识好歹,像妳这种货色,我见多了,既没权势背景,也无家产,要才貌没有才貌,妳能给徐品中什么?」段可君讽刺道。
于欣宜坦然,严肃的说﹕「这世上有很多事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包括人类的情感,无论是亲情、友谊、爱情,金钱只是用来改善人的生活环境,却买不到珍贵的灵魂,妳无法用有形的物质来丈量或买卖一切。」
「大道理谁不会说,面包和爱情孰重孰轻,已经有太多人讨论过了,不须要妳再画蛇添足加以批注了,我只要妳的答案,签或不签?」
于欣宜摇头,道﹕「我说过妳没有立场要求我退让签字。」
「不离婚可以,那妳能不能答应不干涉我和徐品中来往。」她提出另一项条件。
「我真是服了妳!我老公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妳委屈到愿意当他的情妇呢?」于欣宜失笑的纳闷道﹕「段小姐,以妳的条件不怕没有好对象,又何必非徐品中不可呢?」
段可君苦笑道﹕「爱一个人须要有理由吗?」
「喂!」于欣宜沉吟的想想,又说:「是不须要理由,只是妳爱错对象了,妳不该失去理智的。」
「对与错都是我的事,我只要妳的答案!」段可君固执的坚持。
「我没有度量去和别人分享我的丈夫,男人有三妻四妾已是过去式了,而且,妳应该去找徐品中谈,男人总是贪得无厌,再多的女人也不嫌多!」于欣宜试探的说。
「于小姐,妳我同样是女人,妳应该体会爱不得的痛苦吧!何况我都愿意当小的了,妳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段可君继续努力着。
「我相信妳一定找我老公谈过,在碰了钉子之后,才会找上门来,可见徐品中他婉拒了段小姐的美意。外面多的是好男人,不差徐品中一个,去找别人,放过徐品中吧!」从段可君不正面回答她的话时,于欣宜对徐品中更有信心了。
于欣宜起身,做出送客的姿势,想提早结束这场可笑的谈话。「段小姐,我相信这番谈话我们已经建立了共识,我还有点事,不耽搁妳了。」
段可君气愤的起身,迅速发狠地掴了于欣宜一耳光。
「妳好狠!我都这样低声下气、好言相劝了,妳还不领情,咱们走着瞧!」她恨声连连地威胁道。
于欣宜措手不及的挨了一记耳光,怔在原地。
「坏人,妳打我妈咪,坏人,坏人打我妈咪!」诚诚哭喊的冲上来,握紧拳头往段可君身上猛槌猛打。
袁湘娟也冲上来开骂﹕「姓段的,别太过分,亏妳还是个知识分子!居然像只疯狗乱咬人,妳凭什么上门来抢人家丈夫?没人要,也不必急得贱价大拍卖,妳这种三流货色,去当应召捞女还得倒贴呢!」
段可君铁青着脸,身子倒退地闪躲着诚诚的小拳头。
于欣宜拉不住像火车头似的猛冲乱打的诚诚,扯开喉咙大叫:「湘娟,帮我拉住诚诚,别跟她一般见识。」
段可君听得更是怒气攻心,嫉妒之火已经把她的理智烧毁了﹔她的眼睛直冒火,然后,又像个泼妇般地张牙舞爪的往于欣宜身上乱打,她痛恨徐氏父子对于欣宜全心的爱,这是她费尽心思得不到的。
于欣宜的耐性也磨光了,压抑的怒火也如山洪爆发般一涌而上,她也抡起拳头和段可君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