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淇!”他心焦的唤她,却换来她淡漠的眼神。
“Jack,走吧!”她强颜欢笑,搂住了他的手臂,催促着他离开。
“好。”欣喜佳人的投怀送抱,Jack罔顾展柘铁青寒冽的脸色,灵巧的转动方向盘,迅速将车子驶离。
从照后镜中看着展柘的身影逐渐变小到消失不见,文妍淇沉下了娇颜,将手轻轻的从Jack手臂中抽了出来。
“Jack,抱歉,我利用了你。”她对自己赌气的行为感到沮丧,“到下个路口,你把我放下就可以了。”
Jack反倒是握住了她的手,不以为意的咧唇一笑,“没关系,看到刚刚的情形,我就知道你正在跟他闹脾气……他惹你生气了吗?”
“我不知道。”她将手从他的掌握中抽出。
或许是已经习惯了展柘的温度以及他的轻巧盈握,对于Jack的举动,她竟感到不甚自在,心因为失去展柘而产生了落寞感。
“你在乎他!”这一点从她眼中他可以看出来。
她的眼时而浮上忧虑、时而涌上伤感、时而流到失落、时而隐现心酸,种种情绪变化都已经说明了她此刻的不开心,以及她对展柘的牵挂、在乎。
“是的,我在乎他……”甚至是……不自觉的受到他的吸引,喜欢已经变了质,她从不知道爱情会来得如此突然,如此让人措手不及。
爱他——她竟然爱上了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就算此时此刻她承认爱上了展柘,却也无法改变他不属于她的事实。
看着展柘与那名女子交谈的模样,听见了那名女子口中吐露的事实,她感觉到心正一寸寸的被痛苦所吞噬,之前的犹疑与猜测在那一刻全获得了一个肯定答案。
她爱上了他,爱上了展柘——
她不要——不要展柘属于其他女人,就算那名女子有多娴雅温柔,她也不愿意看见他拥抱其他女人,她不要!
“吵架了?”瞧刚才那种场面,他大概也能略知一二。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闷闷的,心也闷闷的。
“虽然我这样问有点乘人之危,但是爱情是自私的。”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表露出他的认真,“如果我现在说我还爱你,我还想跟你结婚,你会答应我的求婚吗?”
“不会!”她抽出手,坚决的拒绝他。“我不想欺骗你,也不想欺骗我自己,我对你只有朋友情分,一点男女之情也没有,很抱歉,我真的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
Jack露出苦笑,“算了,我明白。我知道爱情是无法强求的,所以我明白你的想法,谢谢你如此坦白的告诉我,我想我会乐于当你的朋友。”
“Jack,谢谢你。”他的成熟让她感到自卑,在他成熟的包容下,她显得幼稚又肤浅。
“不要谢我,我只是勇于认清事实。”他顿了一下,眼角溢满了酸涩,“你在乎、牵挂的人是展柘,不是我,就算你勉强答应我的求婚,我们的未来也不会有幸福可言的。”
“是的,我牵挂在乎的人是展柘……”她止不住从心扉间倾出的悲伤,此时她就算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是枉然,因为他不是属于她的。“算了,再沮丧下去,就不像是我文妍淇了,Jack,我想忘掉所有不愉快的事,你愿意陪我吗?”
Jack幽然一笑,“当然。”
* * *
望着Jack的车影绝尘而去,展柘也刻不容缓的跑到地下停车场,取回自己的车,当他沿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寻去时,却再也见不到他们的踪影。
“可恶!”他捶了下方向盘,不死心的在台北市区转绕。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二个小时过去,他已经在台北市区绕了一圈又一圈,但就是没见到文妍淇跟Jack的身影及车影。
眼见着太阳快下山,心急的他这才猛地忆起文家人,他立即抄起手机,快速拨了个电话到文家。
“喂?”接电话的人是憋了一肚子气的文言伦。
“我是展柘,淇淇她回家了吗?”他暂时将车停到一旁,以两指推拿着有些疲累的眼窝。
“淇淇?”被大妹放鸽子的文言伦火气不小,“你知道她在哪儿吗?如果你知道的话,就叫她赶快给我回来,我特地叫她回公司参加会议,结果她居然给我跷班、跷会议,我决定要开除她!”
展柘感到额际隐隐作疼,“好,如果我看见她,我会转告她你的决定。”
匆忙结束通话后,他想起了文妍淇最疼爱的小妹文妍柔,或许她是直奔展拓的新居找小嫂子诉苦去。
如此一想后,他暂时放下了心中大石,拨了通电话到展拓家。
“展拓,我是展柘。”不等对方应话,他率先报上了名。
“展柘,原来是你,我想你也该打电话来了。”展拓慵懒的语调中,藏着一丝笑意。
“什么意思?”他握紧了手机,发现他话中有话。
“怎么,你打电话来找我,不是为了要找那个疯女人吗?”说到这个令他头痛的大姨子,他不禁将视线移向爱妻,她正在安抚话筒另一头情绪激动的“她”。
“你知道她的下落?”奇异的,额间的疼痛消失了,留下了一片心焦。
“知道。”展拓答得没好气,“我问你,你是跟那个疯女人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居然打电话缠了我老婆整整一个小时,也不想想我老婆是个孕妇,怎么经得起她那种又哭又喊又叫的高分贝叫嚣?”
“又哭又喊又叫?”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现在人在哪里?”
“太好了。”展拓如释重负,“我还在想你再不打电话过来的话,我就决定夺走我老婆手中的电话,然后把电话插头全部拔掉,以杜绝她疯狂的噪音。”
“行了,她人现在在哪里?”这才是他此刻迫切想知道的。
“她在林森北路的‘激狂PUB’从她的疯言疯语听来,她八成是喝醉了。”展拓受不了的拧眉,开始有了带老婆去二度蜜月的计划,直到孩子出生前,他都要杜绝文妍淇这个疯女人的骚扰。
喝醉了!?
展柘赶紧结束通话,踩下油门,直奔林森北路。
“喝酒……她居然给我喝酒……可恶!”他重重捶了方向盘一下。
他知道当她喝醉时,那姿态说有多撩人就有多撩人,她的娇媚柔醉、她的美丽幽香、她的甜蜜美好都是属于他的,他绝不允许有别的男人动她一分一毫!
一想到她被酒精醺得迷醉的诱人猫眼,他猛力踩下油门,朝着林森北路一路狂飙。
* * *
激狂PUB里,狂野的音乐充斥着酒吧的里里外外,受到酒精益惑的文妍淇随着音乐一边摇摆,一边握着手机与话筒另一头的小妹叨叨絮絮抱怨着。
“柔柔,我告诉你,天底下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男人了,就连你的展拓也不是个好东西!”她顿了一下,一把端起桌面上的啤酒灌进口中。
“姐姐,你还好吧?”姐妹多年,当姐姐的声音听起来比平常还要正常时,那就代表她喝醉了。
文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文妍淇是最没酒量的人,只要随随便便一杯略含酒精的鸡尾酒,就可以搞定她。
“好,我好得很。”她的情绪高昂,骂人的声调中气十足。“刚刚我说到哪儿了?男人都不是个好东西,对了,就是这里。柔柔,我告诉你,姓展的没一个是好东西,你知道那个展柘他……”